“寒——”不清不楚的一個字。
“啪——”
席心剛開口,臉上便捱了一巴掌,
她直接被扇倒在地,嘴角的鮮血不斷往下流淌,眼神露出驚恐。
席心不敢再叫她的名字,往後挪動,背靠着牆壁,身體顫抖不已。
他想做什麼?
今天是她和他的婚禮。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薄老的就在隔壁房間等着,他敢對她做什麼?
“想嫁給我?”
薄寒沉冷冰冰的盯着她。
“想除掉淼淼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席心咬緊牙關,臉色白得像紙。
“我薄寒沉從來不動手打女人,你是第一個。”薄寒沉拿出槍,對準席心的心臟,冷峻的面龐滿是沉寂,“你不是錯在想跟我結婚,是錯在動了淼淼。”
“任何想動她的人,都得死。”
席心驚恐地瞪大雙眸,張着嘴想求饒,奈何發不出聲音。
“不......”
薄寒沉站起身,扣動扳機。
只聽見“砰”的一聲響,一抹鮮紅在胸口處化開,染紅純白的婚紗。
“砰,砰——”
接着又補了兩槍。
這三槍,是她欠淼淼母子三人的。
若不是還有事要做,這樣死,便宜她了。
薄寒沉冷漠地收回視線,轉身回到走廊。
“薄爺。”
紅九伸長脖子往裏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隨後冷漠地挪開視線:“m洲過來的人,已經將整個別墅包圍住。”
“老頭子怎麼樣?”
“還在搶救。”紅九如實開口,“薄爺,我們明明已經要動手了。就算大少爺不給薄老下藥,這件事也一定會成功,爲什麼......”
“想知道我爲什麼不阻止?”
“是!”
“我就是要老頭子嚐嚐,被最信任、最至親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薄寒沉冷聲道:“告訴醫生,給我留住老頭子的半條命,有些事情,我還沒跟他徹底算清楚。”
所謂事情。
是應霜尋夫人的清白。
當年應霜尋夫人被人陷害,玷污清白,懷着孩子被薄老休掉,打得渾身是傷趕出薄家。
以至於至今在薄家,所有人都認爲夫人不清白。
“我母親的死,我的不幸,都是老頭子造成的。”薄寒沉冷聲道:“就這麼讓他死,太便宜了。”
“是,我立刻去安排。”
紅九恭敬道。
“還有,通知下去。薄老身體不適,婚禮取消。如果有敢違抗的人,直接處理掉。”
薄寒沉脫掉染血的西裝外套,扔進垃圾桶。
這樣森冷殘忍的表情,連紅九看了都覺得覺得毛骨悚然。
薄爺說這次要讓薄老翻不了身,並不是直接要他的命。
而是,讓他生不如死。
當初若不是薄爺狠下心對太太動手,薄老也不會相信。
年輕時,薄老就無法真正控制住薄爺。
現在人老了......
薄家上下都是勢利眼,知道誰才真正掌控整個財團,薄老就更鬥不過他了。
——
此時。
安靜的房間。
姜夕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肚子。
大概是她靜不下心來,導致兩個小傢伙也十分不安分,在她肚子裏動個沒完。
姜夕微微蹙眉,輕輕拍了拍肚子,溫柔道:“別調皮,爸爸馬上就回來了。”
現在是下午三點。
按理說,婚禮已經開始了。
可不知道爲何,外面格外安靜。
姜夕擔心薄寒沉的安危,坐立不安,起身走到門口。
進來的人,卻是一個凶神惡煞的保鏢。
姜夕見過,他是薄老的貼身保鏢。
“姜小姐,請將解藥交給我!”
保鏢冷冰冰盯着她。
“解藥?”
姜夕護住肚子,往後退。
“這是薄老的吩咐。”
保鏢伸手上前拉姜夕,卻被姜夕完美躲開。
盒子會在今天下午自動打開。
距離她喫到解藥,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
薄老現在突然想讓她將解藥拿回去,是因爲什麼?
難道——
婚禮現場,出事了?
是薄寒沉暴露,還是發生其他?
見姜夕抿着嘴脣,不說話。
保鏢眼神一冷,擡腳上前,掏出槍對準她的肚子,陰聲道:“姜小姐,我說數到三,你如果再不將解藥拿出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姜夕想反擊,可她肚子裏還有寶寶。
上次落水,就動了胎氣,這纔再動到,只怕會傷到孩子。
“我給你。”
姜夕冷着臉,慢吞吞地朝臥室走去。
她心裏有個聲音。
這解藥不能丟。
否則,事情的發展,又陷入死循環。
她會繼續成爲薄老威脅薄寒沉的工具。
姜夕閉眼,沉澱着情緒,在進入房間的瞬間,猛地將門關上。
保鏢反應過來時,房門已經上鎖。
“咚——”
接下來,房門被撞得聲響。
姜夕跑到窗戶前,往下看了一眼。
三樓。
不高,可也不低。
爲了肚子裏寶寶的安全,她不能冒險。
姜夕將抽屜打開,拿出裝解藥的盒子,牢牢拽在手裏。
門外的巨響還在持續。
姜夕摸了摸動個不停的寶寶,深呼吸,拼命的安撫情緒。
眼看着門就要被撞開,姜姜夕抄起桌上的花瓶,躲在門口。
在房門撞開的瞬間,輪器花瓶,狠狠朝保鏢砸去。
力道有限,保鏢只是被砸到頭,卻沒有暈過去。
眼看着姜夕抱着解藥就要衝出去,保鏢舉起槍,對準姜夕。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刺耳的槍聲傳遍整棟別墅。
薄寒沉趕到樓下,解決完守在門口的人。
剛上樓,在旋轉扶梯口便聽見槍響。
男人修長的雙腿猛地一顫,高大的身子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砸在地上,膝蓋與地板接觸,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薄爺!”
紅九嚇得趕緊附身將薄寒沉扶起來。
“滾開!”
薄寒沉推開紅九,跌跌撞撞地跑到三樓,冷聲低吼:“淼淼......”
三樓的房間很多。
薄寒沉一個個挨着找。
就在瘋狂尋找過程中,盡頭再次傳來一聲巨響。
隨之而來的,是紊亂的腳步聲。
薄寒沉轉身朝着走廊跑去,轉角時,剛好撞上一抹慌亂纖瘦的身影。
“薄寒沉......”
姜夕扶着肚子,驚喜地望着他,卻沒忘記後面還有追殺的保鏢。
聽見聲音,她下意識將薄寒沉往旁邊用力一推:“小心!”
眼看着保鏢朝她擡手,薄寒沉一把抓過紅九手中的槍,毫不猶豫扣響扳機。
正中腦門,保鏢在姜夕身後倒下。
死了。
薄寒沉順手,將姜夕拉到懷裏,上下將她檢查一番。
確定她沒受傷,整張臉埋在她脖頸裏,心有餘悸地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