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小舒一臉茫然。
“嗯。”
薄寒景微微點頭,捏着她纖細皙白的手指,放在脣邊親了親,柔聲細語道:“就像小夕夕和你姐夫那樣,結了婚,就能永遠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一聽能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小舒立刻高興地點頭。
“好啊好啊,結婚,小舒要和哥哥結婚。”
“真的?”
薄寒景撫摸着她的臉,輕聲問道。
“真的啊,我們結婚。”
然後,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薄寒景知道,小舒現在智商不正常,要想真的娶她,還是得讓她外公同意。
“好,那小舒乖乖等着,哥哥來娶你。”
“嗯。”
薄寒景將吹風機放下,端來她的藥,哄着她喫下。
再把人放在牀上,拉過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臨走時,手忽然被拽住。
小姑娘眼淚汪汪地盯着他,“哥哥,不走。”
不走?
老爺子就在隔壁,醒來看到他在小舒的房間,非得將他的腿打斷不可。
薄寒景張嘴,想拒絕。
可看見小舒委屈不已的表情時,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手指不受控制地掀開被子。
剛躺下去,小舒便主動湊上來,將他緊緊抱住。
溫熱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呼吸噴灑之下,男人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
待小姑娘睡着,薄寒景才輕輕起身。
下了牀,離開前,忍不住在她嘴角落下輕輕一吻。
姜夕進來給小舒送東西,剛好看見眼前的一幕。
雖說是意料之內,可小舒這個四歲的智商......
看着,確實有些彆扭。
薄寒景轉過頭,對上姜夕的驚詫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怔。
“小夕夕,陪二哥喝一杯。”
“好啊。”
幾分鐘後。
兩人出現在頂樓天台。
薄寒景捏着一隻高腳酒杯,搖晃着烈焰的紅酒。
姜夕坐在他對面,身上打了建羊絨披肩,雙手捧着溫熱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腦子嗡嗡響。
還沒從剛纔薄寒景說的話,震驚裏緩過神來。
“二哥,你剛纔是說,想和小舒結婚?”
“嗯。”
薄寒景無比認真地應了聲,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低啞道:“怎麼,覺得二哥在開玩笑?”
“倒也不是。”
姜夕淡淡一笑,將牛奶放下,神情難得的嚴肅。
“你知道小舒的情況,如果白牧川的藥沒有作用,她一輩子會是這樣的狀態。”
智商停留在四歲,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
短期內的照顧或許還行,可結婚時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她相信薄寒景是真的喜歡小舒......
可是,一輩子太長了,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尤其是她見過薄寒景的母親,絕對不會讓一個智力不正常的女孩兒,成爲她兒子的妻子、薄家二少奶奶。
“我知道。”
薄寒景沉沉應聲,神色凝重且認真地注視着姜夕。
猛然對上對方的表情,姜夕心頭一震。
她從未見過薄寒景如此嚴肅和認真的表情。
若薄老還在,怕小舒受到傷害,她或許不會同意。
可現在薄老那個樣子,無法制衡薄寒景。
“二哥,你們的事我無法插手。只是出了你母親那邊,還有小舒外公那邊......”
也萬萬沒想到,小舒這個樣子會被喜歡,還有人想和他結婚。
薄家這樣複雜的情況,看過她喫的苦頭......
想要外公點頭,恐怕難!
“我知道你的擔心和顧慮,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
薄寒景放下酒杯,站起身,目光溫柔地盯着姜夕的肚子,嘴角含笑道:“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好好休息。”
“嗯。”
姜夕微笑着點頭。
看着薄寒景走到門口,姜夕抿了抿嘴,忍不住詢問出堵在心裏許久的疑惑。
“二哥。”
薄寒景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你爲什麼這麼幫薄寒沉?”
如果說是兄弟之情,他和薄寒沉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幾年。
再加上薄寒沉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會有多濃厚。
可如果不是因爲這個......
還會是什麼原因,讓他爲了薄寒沉,好幾次差點被薄老打死。
聽見姜夕的話,薄寒景身形猛地一僵,眼底劃過一抹幽深的惆悵,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過。
沉默幾秒,薄寒景嘴角扯出一抹笑,笑得漫不經心:“還能因爲什麼?他是兄弟,幫他不需要願意。如果非要問,那就是討好你。”
“我?”
姜夕不解。
“讓你將妹妹嫁給我。”
話音落,薄寒景便離開了房間。
姜夕站在原地,腦海中迴響着他剛纔說的話,卻依舊疑惑叢生。
真的只是這樣嗎?
爲什麼她總覺得,還有別的事要發生?
——
從房間裏出來。
薄寒景站在走廊,背靠着冰冷的牆壁,眼眸微微垂下。
爲什麼幫老三......
是因爲欠他的。
就是將這條命給他,也應該。
——
沒有危險,沒有威脅。
親人都陪在身邊的感覺,格外好。
姜夕睡到自然醒。
睜開眼,擡眸便看到,光着上半身,拿着手機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男人。
薄寒沉喜歡健身,身上一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在陽光的渲染下,顯得格外的高.挺帥氣。
姜夕看着,不自覺失了神。
薄寒沉打完電話,轉過身便看到姿勢慵懶,模樣嬌俏的女孩兒,正靠在牀頭,一臉癡迷地望着他。
男人脣角一勾,放下手機,大步流星走到牀邊。
二話不說,捧着女孩兒的臉便開始親。
姜夕被迫仰着頭,愣了一下,主動擡起頭摟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的每個動作。
早上的陽光很足,給這個本就溫情的房間添了一絲暖意。
直到姜夕無法呼吸,雙手輕輕推攘男人的肩胛,薄寒沉才離開她的臉,埋在她肩頭大口呼吸。
姜夕快七個月了,按理說是可以......
但薄寒沉格外小心,既怕傷了孩子,又怕傷了她。
寧願忍着或者沖涼水,也捨不得讓她難受。
沉寂許久,薄寒沉終於冷靜下來,手掌摸了摸她的肚子,輕聲道:“先喫早餐,帶你去產檢。”
“嗯。”
姜夕笑着點頭,又在男人嘴角親了一下。
薄寒沉的臉,當即冷下來,用力捏了捏姜夕的臉,嗓音沙啞到極致:“妖精!”
說完,便直接衝進了洗手間。
水流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