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前腳剛到家,薄寒沉後腳,便風塵僕僕地衝進房間。
“啊——”
姜夕正將衣服脫掉,大打算洗個澡,再去抱兩個小傢伙。
誰知道薄寒沉會突然衝進來。
女孩兒嚇得抓緊浴巾,捂住自己的胸膛,震驚地望着臉色難看的男人,蹙眉問:“薄寒沉,你怎麼——”
話音未落,她的手便被薄寒沉直接拿開,男人的將她退倒在牀上,將她翻來覆去,認真檢查着她每一寸身體。
姜夕整張臉紅了個透,最開始以爲他是想那什麼。
看見他擔憂陰鷙的面龐,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剛纔發生的事,傳到他耳朵裏,讓他擔心了。
“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姜夕抓住薄寒沉的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聲安慰着,“老公,我沒受傷。”
既然他知道自己出了意外,也應該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傷。
這個時間點回來,絕對是飆車了。
“讓我檢查。”
薄寒沉雙眸有些猩紅,拉開姜夕的手,檢查好幾遍,確認她身上一點傷痕沒有,才拉過被子輕輕將她蓋住。
卻沒有立刻放開她,而是連人帶被地,緊緊抱住懷裏。
“淼淼......”
薄寒沉將頭埋在姜夕頸窩裏,大口呼吸。
很明顯,是真的被嚇壞了了。
“已經讓人抓了,下次我也會小心。”姜夕的指腹在男人烏黑的短髮中,不輕不重地穿梭着,聲音又輕又柔:“放心,還有你和寶寶,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
薄寒沉沒作聲。
他知道薄二爺對薄家的人恨之入骨,一定會想盡辦法,對薄家最看重、最疼愛的淼淼入手。
一旦得手,淼淼絕對不會好過。
“從明天開始,我會加增一批保鏢跟在你身邊,除了在家裏,去哪裏都得跟着。”
姜夕無奈笑笑:“好,都聽你的。”
只要能讓他安心。
話音落,薄寒沉纔將姜夕抱進浴缸,趁她泡澡的時間,轉身去了駱雪芙的房間。
剛纔發生的事,駱雪芙也已經知道。
此時,剛和霍家那邊通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
“媽!”
薄寒沉進去,畢恭畢敬地問候一聲。
“寒沉,坐。”
駱雪芙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溫聲細語道:“淼淼她是真的沒事吧?”
那孩子過於懂事,就怕真受傷了,爲了不讓她們擔心隱藏傷情。
“檢查過了,沒受傷。”薄寒沉坐下,目光深深地盯着駱雪芙,沉聲道:“聽手下的人說,今天對淼淼動手的,是個女人。”
很可惜,沒抓到。
“女人?”
駱雪芙有些驚訝。
對淼淼動手的人,不是霍澤嗎?
薄寒沉點頭,表情十分凝重:“如果霍澤不是孤身一人,這件事就會變得比較棘手。”
“媽,敢接近淼淼,對淼淼動手,時間十分危險,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一般人不會輕易嘗試。”
“那個女人,一定和霍澤的關係不淺,並且可能也恨極了霍家。”薄寒沉繼續道:“所以我想問問,在你印象中,霍澤身邊有沒有什麼女人?”
單找霍澤,可能比較困難。
如果還有其他途徑,找起來會比較輕鬆。
聽完薄寒沉的話,駱雪芙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許久,搖搖頭:“在我印象中,他身邊並沒有這樣的女人。”
霍澤這個人,無心無情,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
“我知道了。”薄寒沉皺了皺眉頭,站起身:“您休息。”
看着薄寒沉的背影,駱雪芙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眼底聚集起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霍澤!
他到底想幹什麼?!
——
“砰——”
光線昏暗的廢棄工廠裏。
姜雪兒被霍澤從車裏抓下來,一路連拖帶拽地,扔在滿是水泥灰塵的地板上。
女孩兒的身體本就脆弱,被這麼重重一摔,頓時疼得許久都爬不起來。
“誰讓你私下行動的?”
霍澤握緊雙手,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陰森森地盯着她。
這個蠢女人,差點壞了他所有的計劃。
打草驚蛇,薄寒沉絕對會加派人手,保護霍淼。
想再次動手,會更加困難。
姜雪兒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捂着疼痛不已的手臂,殘破不堪的臉上露出瘮人的笑容。
“昨天就是最好的機會,抓住姜夕,無論用她威脅霍家,還是威脅薄家,都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你這樣猶豫不決,難怪十年了,也沒能對霍家任何人下手。”
這段時間,姜雪兒也算是瞭解一點霍家的恩怨。
被自己親兄弟追殺,流浪在外幾十年,這樣的恨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霍家,至少得死兩個人,才能平息他的怨恨。
“我說了,聽我的計劃。”霍澤惡狠狠地瞪着姜雪兒,表情冷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擅自行動,弄死霍家人之前,我先弄死你。”
這樣的亡命之徒,早已殺人如麻。
姜雪兒絕對相信。
雖然她不怕死,可絕對不想就這樣死去。
她一定要拉着姜夕入地獄。
不,她要換種方式,讓姜夕痛苦一輩子。
比如——
弄死她那對雙胞胎孩子!
——
在謝家上鋼琴課時。
寧輕晚不經意聽見謝東打電話,與顧司承約在會所見面。
像是要商討一個合作計劃。
經過上次的事情,寧輕晚清楚知道。
接近顧司承,並且讓他在不知不覺情況下,完成自己計劃,壓根不可能。
從謝家出來,回帝景的路上,寧輕晚想了很多。
她或許,可以鋌而走險,主動找上門,讓顧司承知道她的存在。
只有待在他身邊,纔有機會懷上寶寶,年年的病還有救。
可是顧司承恨她入骨頭......
直接送上門去,再想順利逃脫,會變得十分困難。
如果不去——
年年的病情,只能拖一年。
這一年,是他最後的機會。
寧輕晚緊了緊手,在心底下了決心,擡眸吩咐司機:“麻煩,去京都療養院。”
車子,很快在療養院門口停下。
知道上面全是顧司承的人,寧輕晚沒有直接上去,而是特地站在監控下面,確定被拍了進去,才匆匆離開。
顧司承既然想找她,那就勾足他的胃口。
果然。
寧輕晚前腳剛走,後腳保鏢便匆匆跑下樓。
“立刻給顧先生打電話,告訴他,寧小姐出現了!”
這次,拍到了完整清晰的畫面,確定就是寧小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