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輕晚暈乎乎的看着自己,顧司承的心,不由得猛跳了幾下。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沙啞。
“像什麼?”
寧輕晚閉了閉眼,淚水又瀰漫上來,像是受了什麼不得了的委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滾燙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哭不停一般。
“沒罵你,沒打你,傷勢也處理好了,你哭什麼?”
顧司承見不得她掉眼淚,哭得他心煩意亂。
寧輕晚掙扎着爬起來,朝顧司承懷裏擠,不清不楚呢喃,“我想......”
想?
想誰?
聽見她的話,顧司承心底忽然燃起了一絲期盼,單手拖着她的腰,嗓音低沉,“想誰,說出來?”
“年年......”寧輕晚抽泣着,呢喃出聲,“我想見年年......”
帶着鼻音的話,說的不是很清楚。
年年兩個字,停在顧司承耳朵裏,卻成了延延。
延延?
是上次電腦裏,滿臉笑容和幸福和他通電話的那個男人?
“再說一遍!”
顧司承感覺渾身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瞬間涌了起來,來勢洶洶幾乎要將他燃燼。
“年年......”
聽她把自己當做別人,嘴裏還不停呢喃別的男人名字,顧司承目光冷冽,沉聲打斷,“寧輕晚,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
他是顧司承,不是什麼延延。
“我想......年年......”
“閉嘴!”顧司承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猩紅,“寧輕晚,在我面前思念其他男人,你當我死的,是不是?”
一陣劇痛襲來,寧輕晚疼得蹙眉,臉頰蹭着男人溫暖的胸膛。
長得像年年,也像顧司承......
她想年年,也想顧司承。
好想好想他。
看她哭得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是顧司承恨不得將她掐死,可始終下不去手。
“砰......”
猶豫幾秒,直接將寧輕晚鬆開,自己站起身,氣急敗壞地離開。
倒在牀上,高燒未退的寧輕晚,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身體蜷縮成一團。
脣齒間,緩緩溢出一句話:想你,顧司承!
——
翌日,清晨。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的縫隙,灑進房間。
牀上的女孩兒,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眼眸。
一夜反覆高燒,她整個人十分虛弱,腦袋彷彿從中間劈開一半,疼痛欲裂。
寧輕晚睜開眼,看到的並不是昏暗的地下室,而是寬敞明亮的房間。
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藥水味。
手腳上的傷似乎也沒有那麼痛,像是特意包紮過。
她不是應該在地下室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夢見自己走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顧司承陪着她說了很多話。
可那那人大概是太恨她了,兇巴巴的。
見她醒來,一旁守着她的王姐,倏然站起身,輕聲詢問:“寧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難受?”
“我怎麼了?”
張嘴,嘶啞的上聲音十分難聽。
“你昨晚高燒不退,顧先生讓我叫了醫生。”
他還會那麼好心嗎?
“昨晚,也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是。”王姐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了點溫開水,輕聲道:“你先還沒完全恢復,再躺一會兒吧。”
“休息好了,你還得次顧先生起牀。”
明明之前顧先生還很溫柔,怎麼就氣沖沖地離開了別墅,喝了一夜的酒,凌晨才醉醺醺地回來。
“不用了。”
寧輕晚掀開被子,起身。
王姐這樣說,大概也是爲她身體着想。
依照她對顧司承的瞭解,那男人的原話應該是,讓她現在就滾過去伺候他。
爲了自己,讓王姐得罪顧司承,不值得。
“王姐,謝謝你。”
在這個別墅,還有個人對自己好,她很欣慰。
“應該的,寧小姐。”
王姐不敢再多說,看着寧輕晚纖瘦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
挺好的一孩子,當初怎麼就會想到算計先生......
如果不是她故意爲了寧家的未來,刻意接近先生,她父親也不會和太太認識......
兩人就不會墜入愛海,就沒有後面的車禍,大少爺也不會死的。
先生他就算心裏真的有她,也還愛着她,可家破人亡的結果橫在眼前,兩人想重新開始,是不可能的。
可看先生這樣,不敢愛,卻也不想放手。
兩人就這麼糾纏着,最後受傷的,不知道會是誰。
——
寧輕晚按照王媽的吩咐。
去到顧司承的房間,先是敲了敲門,聽見聲音後才擡腳進入。
房間略微昏暗,可能看見一抹光着光半身的身軀佇立鏡子前,挺拔的背脊正對着她。
“過來!”
哪怕沒回頭,顧司承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寧輕晚抿了抿嘴,走了進去,站在距離顧司承一米遠的地方,默不作聲。
“站那麼遠,想讓我伺候你?”
顧司承轉過身,目光陰森地盯着寧輕晚,眼底只剩冰冷和憎惡。
“......”
寧輕晚輕嘆口氣,再次走近,這次直接走到顧司承面前。
他穿了襯衫,領口全部敞開,周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息。
比起四年前,成熟不少。
“愣着做什麼?”
又是一聲冷冰冰的話。
寧輕晚這才擡起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心臟之處微微刺痛。
她知道,顧司承是故意爲難和折磨她。
靜默幾秒,寧輕晚擡起頭,十分耐心地替他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扣上。
過程中,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和不悅。
由於兩人靠得十分近,女孩兒身上夾雜着淡淡藥水味的清香,毫無預兆地衝進鼻腔。
顧司承眸色漸深,微微垂首,能清晰地看見女孩兒皙白的臉頰,在燈光直線顯得十分的靈動漂亮。
呵。
當初要不是這張臉,他也不會上鉤。
繫好釦子,寧輕晚又低頭拿起領帶,踮起腳尖準備套在顧司承脖子上。
可不知道,哪個動作惹怒了他。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前用力一推。
寧輕晚當即被推倒在牀,毫無預兆地的動作,摔得她頭昏眼花,遲遲沒沒有緩過神。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下來,她才猛然回神,眼底滲起一絲恐慌。
她知道,機會來了。
只要顧司承願意碰她,她就有機會懷孕,年年的病就有救了。
所以,顧司承覆在自己身上時,寧輕晚並未掙扎,只是四年未經,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看見她的反應,顧司承眼神一冷,嘴角扯出一抹厭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