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姜夕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震得手心發麻。
“姜夕,你不要太過分!”宋修遠轉正臉,目光陰冷的盯着她,怒火中燒。
下一秒,他擡起手——
“怎麼着,想打我?”姜夕揉了揉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嬌俏的弧度,寒聲道:“動我一下試試!”
宋修遠的手僵硬在半空,眼眶猩紅,眸子裏的怒火灼灼燃燒。
他確實不敢動她!
離下個月雪兒的生日宴會沒有多久,只要撐到那個時候,他就永遠擺脫這個瘋女人了。
“啪——”
宋修遠扇了自己一巴掌,耳光聲響亮。
“滿意了嗎?”宋修遠死死的盯着姜夕,放低姿態:“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姜夕挑眉,突然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是!”
“好啊,那你給我跪下!”
姜夕收起臉上玩味的笑意,清澈的水眸染盡寒霜,漠然至極。
跪下?
他這輩子只給老爺子跪過,連母親都不曾有過。
宋修遠雙手握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之中,怒火熊熊燃燒。
“夕夕,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宋修遠低聲開口,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曾經的愛慕。
可,並沒有!
她的眼睛裏沒有愛了!
“我以前怎麼樣?”姜夕譏誚一笑,反問道。
蠢笨,心狠手辣,嬌縱,死皮賴臉!
宋修遠如鯁在喉,沒有說話。
姜夕還想說什麼,擡眸忽然看見不遠處有老爺子的人正偷偷窺探,低聲開了口。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還有,記得你今天答應我的話。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以後要做的事太多了!
直到姜夕背影消失,宋修遠纔對着空氣揮了一個拳頭,冷聲低吼:“賤人!”
他遲早會一腳將她踢得遠遠的!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起,看見來電人,男人臉上的陰霾被溫柔取代。
他接通手機,輕聲細語開口:“雪兒!”
——
跟宋修遠分開,姜夕邊往前走,邊往包裏翻溼紙巾。
剛纔被宋修遠碰過手,她嫌惡心!
“滴滴......”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她身旁,喇叭聲響起。
“姜小姐!”紅九下了車,恭敬的替她拉開車門:“請!”
姜夕擡眸,便看到寬敞的後座上,姿態挺拔的男人正靠着皮椅,微微合着眼像在小憩。
姜夕第一反應,薄爺怎麼在這兒?
剛纔發生的事,他都看到了?
“謝謝!”
姜夕鑽進車裏,坐在薄寒沉身旁,小心翼翼的不吵着他。
可誰想她剛坐下,薄寒沉低冽醇厚的嗓音響了起來:“姜夕!”
姜夕心裏咯噔一下,側過臉看他,低低“嗯”了一聲。
薄寒沉擡眸看向她,潑墨般的黑眸深如大海,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同牀共枕都做過了,姜夕沒有矯情,直接挪到他身邊。
薄寒沉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勾到懷裏,俯身在她懷裏聞了聞。
“紙巾!”
話音剛落,紅九便將紙巾遞上來。
薄寒沉抽出兩張,慢條斯理的替她擦拭着雙手。
薄寒沉看她一眼,眼神陰沉得厲害。
嗯......
他生氣了!
“薄爺,再給我一週時間,一定會解決掉這些事!”姜夕抿了抿嘴,趕緊順毛。
“嗯!”
漫不經心的一個“嗯”,已經展現出薄寒沉難得的耐性。
薄寒沉替她擦完手,又用消毒液噴了噴,這才罷休。
姜夕下意識想將手收回來,卻被薄寒沉捏住不肯放。
沒等她說話,男人身體忽然一歪,直接倒在她大腿上。
“回帝景!”
他將她的手放在胸前,緩緩閉上眼,儼然一副要休息的狀態。
這樣的姿勢......太親密了,姜夕一動不敢動,悄悄低下頭觀察男人的臉。
不得不說,薄寒沉這張臉真的絕了。
五官好看得像上帝精心雕刻過一般,找不到絲毫的瑕疵。
如果進娛樂圈的話,肯定秒殺一線小鮮肉。
有錢有顏有身材,還護犢......
這樣的好男人怎麼就讓她遇到了?
姜夕越想腦子越亂,乾脆就不想了。
回去的路程稍遠,昏昏沉沉的間,姜夕也睡了過去。
隱約之間,她似乎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然後放在柔·軟的大牀上。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是薄寒沉的瞬間,小臉一歪,放心的睡了過去。
這不設防的小模樣讓薄寒沉心裏一暖,俯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深深凝視着她的睡顏。
“乖女孩兒!”
許久之後,男人才替她掖好被子,關門離開。
——
“事情怎麼樣?”
薄寒沉坐在沙發,資料搭在腿上漫不經心的翻閱,俊臉面無表情。
“回薄爺,我們還沒出手,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紅九說着,將電腦放在薄寒沉眼前。
視頻中,李靜雅正在對着視頻承認錯誤。
說自己誤會姜夕,讓她蒙冤受屈,公開向她道歉!
薄寒沉淡淡瞥了一眼,薄脣勾了勾:“我低估她的本事了!”
阿九微微蹙眉,他也低估姜夕了。
自從剛纔在宋家門口,看見姜夕掌摑宋修遠,還氣勢倨傲的讓他跪下認錯。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跟他查到的草包女人是天壤之別。
明明是她,可性格突然大變,跟見了鬼一樣。
“薄爺,姜小姐她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紅九恭敬開口:“看樣子,她準備在姜雪兒的生日宴會上大鬧一場。”
“讓她玩。”薄寒沉淡淡勾脣,眉眼間盡是寵溺,“物色一個助理,送到她身邊。”
“是,薄爺!”
這個助理不好物色,得能文能武纔行。
“結婚證怎麼樣?”
“顧律師說明天就能拿到!”
“嗯!”薄寒沉扔下文件,起身朝樓上走去:“戒指那邊抓緊進度!”
“是!”
紅九有太多想勸的話哽在喉嚨裏,可一句都不敢說。
薄爺這種嚴重偏執症的病人,不會輕易改變任何一個決定。
尤其他認定了姜夕是淼淼後,整個人變得越發的難琢磨了。
盯着薄寒沉挺拔的背影,紅九眼神逐漸變得擔憂起來。
他怎麼覺得那麼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