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姜雪兒臉色蒼白,心虛解釋:“我和修哥哥見面,只是......”
“情難自禁,是嗎?”姜夕冷笑:“上次我出車禍,他也在你車裏。我很好奇,他那麼好的技術,又是坐在副駕駛,怎麼還能讓你撞上我?”
姜雪兒臉色微變,死死的瞪着姜夕。
她想表達什麼?
“他不會是故意不幫忙,想讓你想撞死我吧?!”姜夕聲音薄涼,染着冰霜:“畢竟撞死我,大小姐的位置就是你的。你拿到姜家股份,宋修遠不就心願成真了?”
分析得頭頭是道,甚至過分真實,連姜正國夫妻都被嚇到了。
沒錯,姜夕死了,整個姜家都是他們的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敢當着老爺子的面說這些!
“爺爺,不是姐姐說的這樣,她誤會我了。”姜雪兒嚇得跪在老爺子面前,哭得眼睛通紅:“您從小看着我長大,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打感情牌?
姜夕淡淡一笑:“雪兒,我也是關心你。畢竟宋修遠當初追我,就是爲了姜家股份。現在跟你在一起,誰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姜雪兒再也說不出話,死死的瞪着姜夕,恨不得撕碎她!
姜啓被吵得頭痛欲裂,臉色很不好。
“雪兒,我警告過你,不許再和宋修遠來往。”姜啓冷聲開口:“你若執迷不悟,就別叫我爺爺,權當這個家沒你這個孫女。”
說完,姜啓在姜夕的攙扶下,離開了病房。
“爺爺......”
看着姜啓憤怒而去的背影,姜正國氣急敗壞的開口:“好不容易趁着這個機會,修復雪兒和老爺子的關係。可沒想到,全被那個死丫頭攪和了。”
不但沒緩和,反而鬧得更僵。
“爺爺不准我和修哥哥在一起,怎麼辦?”
趙春華邊替姜雪兒擦拭眼淚,邊冷聲道:“老爺子年紀大,管不了你多久。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解決姜夕那個小賤人......”
趙春華目光陰了陰:“她是越來越厲害,再不解決,說不定哪天真將我們都趕出姜家了。”
聞言,姜正國表情忽然凝重起來,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和毒辣。
是要早點解決掉姜夕!
——
將老爺子送回家,照顧他睡下,姜夕心裏卻久久無法平靜。
滿腦子都是薄寒沉爲了她,找人差點撞死姜雪兒的事。
猶豫許久,姜夕忍不住拿着包出門。
......
太晚了,姜夕便沒有讓司機過來,自己打車到了帝景別墅。
別墅燈火通明,卻幽靜神祕,一如它的主人讓人捉摸不透。
看見突然回來的姜夕,李媽驚喜開口:“太太,你怎麼回來了?”
薄先生不是說,她今晚不回來嗎?
“嗯。”姜夕苦澀一笑,環視客廳一週,問道:“薄寒沉回來了嗎?”
“先生在樓上。”
準備離開時,姜夕忽然發現李媽端着藥和水。
“誰生病了?”
“今天太太不在,先生大概睡不着,就讓我給他送幾粒助眠的藥......”
她記得李媽說過,薄寒沉失眠的症狀很嚴重。
她在身邊,薄寒沉睡眠質量確實不錯。
怎麼感覺,自己成了安眠藥?
姜夕無奈笑笑,接過李媽手中的東西,徑直去了二樓臥室。
安靜的房間裏,薄寒沉正一身灰色睡袍,矗立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柔和的月光穿透紗簾,洋洋灑灑的落在男人身上,將他修長挺拔的身軀襯得越發耀眼。
以爲是李媽,男人並未回頭,只是低聲吩咐:“放下,把門關上。”
姜夕聽話的放下水和藥,正準備說話,薄寒沉忽然開口:“找到醫生先控制起來,我親自來問!”
姜夕疑惑,薄寒沉找醫生做什麼?
心情似乎不好,連帶着聲音也冷得瘮人。
“就這樣!”
薄寒沉掛斷電話,轉身便看到姜夕站在他身前。
女孩兒一身鵝黃色大衣,長髮披肩,精緻的面容粉黛未施,可也美得驚心動魄。
瞧見她,薄寒沉微怔幾秒,以爲自己太想她出了錯覺。
畢竟她說過,今天不回來!
被薄寒沉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姜夕些許不自在,輕聲開口:“怎麼找醫生,哪裏不舒服嗎?”
她話音剛落,男人高大的身子已經停在她身前,單手將她摟進懷裏,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柔美的臉蛋。
“不是說今天不回來?”
姜夕仰着脖子看他,淺淺一笑:“嗯,有點事想和你說。”
薄寒沉呼吸一窒,大概知道她回來的目的。
“知道是我找人撞了宋修遠和姜雪兒?”
姜夕沒作聲,算是默認了!
薄寒沉坐在沙發上,將姜夕拉到懷裏,大手撫摸着她柔·軟的髮絲,下顎輕輕抵在她肩頭。
“生我氣,嗯?”
耳畔是男人醇厚性感的嗓音,以及讓人心癢難耐的呼吸,姜夕不着痕跡的往後縮了縮。
“沒有!”姜夕擡開眼眸,無比認真的盯着薄寒沉,嘴角噙笑:“薄寒沉,我很感激你爲我出頭。但是,以後別再這樣了。”
男人慵懶的盯着她,撫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聲音冰冷:“我答應過你,不會摻和你們的事。可她們讓你在車禍裏差點受傷,必須付出代價。”
“所以,你故意讓人撞她們,卻十分巧妙的沒要她們的命?”
“動了我的女人,沒要她們的命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限度。”薄寒沉捏着埋首在姜夕懷裏,低聲言語:“若你真的受了傷,我不保證會違背諾言,弄死她們!”
聽見薄寒沉的話,姜夕久久沒有回過神。
她知道薄寒沉這樣做,都是爲了替她出氣,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越是這樣,姜夕越不忍心將他牽扯進來。
“薄寒沉,謝謝你。”姜夕認真的看着他,由衷的感激:“你是除了我外公之外,無條件維護我的男人!”
男人在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輕笑道:“不用謝,這是我該盡的義務。”
姜夕乖乖任由他抱着,心裏暖暖的。
“她們的事我可以應付,因爲她們弄髒你的手,不值得!”
“爲你做什麼都值得!”薄寒沉應聲,抱着姜夕躺進牀裏,拉過被子蓋住兩人,與她低聲耳語:“你要的,我都給你!”
爲了她,什麼都值得......
姜夕被這句話嚇到,身體僵硬的蜷縮在薄寒沉懷裏,腦子裏一片空白。
錯了,她不值得!
這輩子,她是來贖罪的,不會將任何人拉下水。
尤其是對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