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親愛的,米歇爾主席”,聽着恭敬,可經女孩兒清冷的嗓音而出,竟有種讓人心悸的冷意。
對上姜夕冰冷的小臉,米歇爾握緊話筒,藍色的眸子打量着她。
勾引、算計......
這些字眼當年出現在她母親身上時,那個女人只會像廢物一樣大喊“沒有”,卻拿不出反駁的證據。
姜夕比她母親更優秀,更冷靜,更不好對付。
可走進這個死局,也休想全身而出!
“當然有證據!”米歇爾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攝像頭,心機的用了英文回答:“人證、物證都有。維納斯設計大賽,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不容忍行事不端的人!”
決賽是全球直播,米歇爾作爲評委會主席,說出的話具有極強的說服力。
人證、物證的話一出,相當於錘實了姜夕的罪名。
姜夕挑着眉梢盯着米歇爾,笑容透着幾分寒涼。
見姜夕沒作聲,以爲她無話可說,米歇爾繼續道:“被姜夕下藥的評委已經醒來,各位可以聽聽他親口所言。”
話音落,年過半百的男人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走上臺,顫抖的指着姜夕,“是她,是她——”
姜夕環抱雙手,指腹撥弄着裙上的黑色木槿花,含笑的眼底噙着幾分戾氣。
“她爲了不讓別人知道yolo是她母親,影響比賽。想通過不乾淨的勾當爬上我的牀,以此作爲要挾我的藉口。
被我拒絕之後,便買通服務員,在我飲食裏下藥。進入房間後,故意設計一場我迷j她的戲,威脅我給jean設計師低分......我不同意,她便警告我,如果敢將真相說出來,就讓我名譽掃地!”
“我活了半輩子,清清白白。就算一敗塗地,也不能讓一個小姑娘操縱,壞了維納斯大賽的名聲!”
聽完評委的話,下面的媒體和觀衆已經目瞪口呆,將信將疑的看向姜夕。
“原來是怕別人知道她是yolo的女兒,才設計想堵住評委的嘴!”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威脅評委給jean低分。這種德行的女人,也配拿冠軍?”
“今天如果不是評委不顧一切站出來,這女人的計劃說不定就成功了。”
“跟她母親一樣,是個不知廉恥,道德敗壞的賤人!”
“砰——”
尖酸刻薄的話剛落,一個保溫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人羣,砸在說話的女孩兒身旁。
杯子與牆壁碰撞,劇烈的響聲傳遍整個會場。
女孩兒當即嚇得臉色慘白,木訥的看向杯子的源頭。
只見一抹清瘦的身影,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動作慵懶的揉着手腕。
那雙漂亮澄澈的星眸,正穿透人羣,直勾勾的盯着她。
女孩兒心裏咯噔一下,不敢開口了。
“再讓我聽見一句詆譭我母親的話,杯子就是你的下場!”
勾引陷害評委,不知悔改動手打人,這女人是不是猖狂過了頭?
“姜夕,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趁着評委提到自己,jean立刻站出來,目光冷冷的盯着姜夕,“我以爲你只是驕傲自負,沒想到心裏那麼骯髒。爲了穩拿金獎,竟然威脅評委給我打低分?”
姜夕瞥他一眼,輕笑:“我單手贏了你,還不夠說明一切?威脅我,你不夠格!”
jean話音剛落,臺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外國女人。
姜夕一眼認出她來,是給她送飲料,故意迷暈她的那個。
女人哆哆嗦嗦的站在鏡頭前,擡眸看向姜夕,頓時哭了起來,“姜夕小姐說,讓我給評委送點喫的。我並不知道她在飲料裏放了藥,我是無辜的!”
呵。
顛倒黑白,無事生非。
姜夕真是被這幾人的演技折服了!
這麼專業,放在華國能評個一級演員的職稱了!
“姜夕,兩個人證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jean的支持者,嚷嚷起來。
“鐵證如山!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應該和她母親當年一樣,趕出維納斯賽場,永久封殺!”
不要臉?
聽見這三個字,薄寒沉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眼底寒氣四溢。
紅九看懂自家主子的眼神,立刻給旁邊的手下使了眼色。
趁着混亂,保鏢一腳踹翻攝像機架子。
幾十斤的攝像機,猝不及防的砸在男人身上,現場頓時一片慘叫。
很快,嘶叫的男人被拖了出去。
“這......”看見男人的慘樣,其他人腦海中忽然浮現四個字:禍從口出!
這件事顯然就是姜夕做的,證據擺在面前,她再抵賴也無用!
“我不相信女神會做這樣的事!”
一旁的女孩兒輕聲開口,“一定有人陷害,欺負姜夕在意大利沒權沒勢,無力反抗。”
“我認識好幾個律師朋友!如果姜夕真是冤枉了,我願意讓他們無償維護姜夕合法權益!”
“姜夕,我們相信你!”
在衆人指責之時,突然聽見熟悉的語言,姜夕嘴角上揚,心裏暖暖的。
很幸運,她遇到了一羣很善良的孩子,無條件的支持和相信她。
當年媽媽如果也這樣幸運,事情就不會變成那樣......
想起母親,姜夕眼神變得狠厲起來,擡腳走到臺上,停在女孩兒證人面前。
女孩兒嚇得不輕,拼命低着頭。
“你說,是我讓你給評委送喫的?”
女孩兒顫顫巍巍,“是!”
“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你送的東西都有哪些?又是什麼時候送到評委房間的?”
姜夕一堆問題甩出來,女孩兒頓時就懵了。
她緊咬着嘴脣,吞吞吐吐回答,“好像在發佈會後,你讓我送......送的果汁,還有......還有......”
“你連我讓你送什麼都不記得,又怎能確定是我在裏面放了藥?”姜夕覺得好笑,咄咄逼人,“萬一是你看上評委,想爬上他的牀。事情曝光,誣陷給我呢?”
聽見姜夕突如其來的指責,服務員嚇得不輕,頓時哭了起來,“我沒有,不是我!”
“東西由你經手,除了你,還有誰?”姜夕小臉一歪,看向臉色慘白的評委,冷笑道:“難不成是評委先生自己喫的?”
評委猛地擡眸,臉上的驚慌落入姜夕眼中!
嘖。
老東西,還真是自己吃了藥。
看來調查到他“不行”的傳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