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愷紅酒纔剛放到嘴邊,停頓了一下。
“王愷,看來這小子今天不是來泡溫泉的啊。”
陸銘也從溫泉池裏走了出來,拿過王愷手中的紅酒瓶,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呵呵,不如這樣吧。把我的人放下,給我磕個頭道歉。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王愷笑了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是嗎?”
嶽巖反而揚了揚嘴角,眼神望向付臨易。
付臨易會意,提着張雨澤直接來到了溫泉邊沿。
沒有護欄,下方,便是百米高空。
他雙腳,已是懸了空。
“放……放開我!”
張雨澤臉色嚇得煞白,身子開始掙扎了起來。
“如果我是你的話,只會乖乖待着不動。”
“指不定我鬆了手,你這條狗命就沒了。”
付臨易低頭說道,手掌攤開,只剩下了拇指和食指掐着。
張雨澤瞳孔猛地一縮,身子瞬間凝滯在了半空中。
下方雖然是楚江,但百米砸下,強大的衝力只會讓他頓時粉身碎骨!
“王少,他似乎不給你面子啊。”
陸銘坐到了搖椅上,手中把玩着紅酒杯。
王愷盯着嶽巖,眼神冷冽了起來。
“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把我岳家所有的產業,都轉到我名下。”
嶽巖說道,語氣依舊是那麼平淡。
“呵……”
“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爲你還是當初岳家的少爺?只要我想,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王愷笑着將酒杯放下,然後看向了這漫漫楚江。
王家的地位,比楊家之高不低。
無論是政界商界,乃至軍界,都有強大的人脈關係。
而他嶽巖,只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他王愷何足爲一個螻蟻動怒?
更是把嶽巖的話,當成了笑談。
“看到了麼?這漫漫楚江水,和這繁華百般的楚州市,都已歸爲我三大家族之手。”
“而你,嶽巖,”王愷猛然轉身,指着嶽巖,“什麼都沒有。”
“你,只不過是岳家的一隻喪家之犬,一個廢棄的孤兒!”
一抹獰笑,浮現在他的嘴角。
“只要你敢讓張雨澤丟一根毫毛,不只是你,和你有關的一切,你妹妹,蘇家,都會頃刻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王愷的話,讓在場諸位都不由得豎起了寒毛。
他們知道,王愷平日裏看起來爲人和善,但手段卻是三家大少中最爲毒辣的一個。
笑面虎,就是世人對他的稱呼。
“哦?”
嶽巖擡手。
“啪!”
一個響指,付臨易雙指鬆開。
“啊!”
張雨澤的身形猶如巨石般墜落。
淒厲的慘叫,頓時響徹了整棟大樓。
王愷愣了,陸銘愣了,一旁看着是數十名保安也愣了。
他們沒想到,即便是王愷說出這樣的話,嶽巖依舊讓人動手了。
百米高空,張雨澤的身形就這麼墜然而下!
王愷和陸銘咻然站起身,朝着江面看去。
“嘭!”
一聲巨響,猶如炮彈轟入水中,激起千層浪花!
隨即,暗紅的鮮血,在江面上彌散而開!
王愷捏着高腳杯的手指,開始顫抖了起來。
一股怒意,瞬間爬上了眉頭。
“嶽巖,你找……”
死字還未出口,電話卻響了起來。
“嗡嗡嗡。”
王愷滑動接聽鍵,目光依舊冷冽地盯着嶽巖。
這電話,是王家掌舵人,王愷的父親,王京雄打來的。
“瓊斯集團用二十億買下了溫泉會所,他們的人已經到那邊了,你們馬上對接一下。”
“切勿怠慢!”
王京雄特地囑咐道,語氣十分鄭重。
“什麼?”
電話那邊的聲音,讓王愷愣了愣。
“方纔你說,整個楚州市都已歸爲你三家之手。但如今,你連腳下這棟樓都保不住。”
嶽巖說着,付臨易不卻知何時,從門外拿了一份合同過來。
嶽巖唰唰唰地在上面簽好了字,擡眼。
“王少,該你簽字了。”
伸出手,將合同遞給王愷的方向。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還不趕緊把這廢物給我拿下?!”
陸銘吼道,心頭莫名煩躁。
“大……大少,”一名保安巍巍顫顫地說道:“這合同上面,蓋的確實是瓊斯集團的公章……”
“什麼?!”
王、陸兩人皆是一怔。
“這只是開胃菜,三天時間一到,若是我看不到本該屬於我岳家的東西。”
“你王家、陸家、還有楊家的產業,我會一一摧毀。”
嶽巖笑了笑,手掌攤開,合同飄然落下。
轉身,瀟灑離去。
無人阻擋,無人敢動。
三天之內,若是不把岳家的產業還回去,他會將三大家族都摧毀?
什麼天方夜譚?!
王愷和陸銘看着那張合同,緩緩飄落在地,心頭猶如火中澆油。
怒不可遏!
他們第一次,如此感受到無法掌控一切的感覺。
整個露天泳池內,沉默了半晌。
王愷擡步,朝着那張合同走去。
彎下腰,看到了嶽巖那蒼勁有力的簽名,以及瓊斯集團醒目的公章印記。
雙臂發顫,臉色難掩震驚。
“嶽巖,和瓊斯集團到底什麼關係……”
王愷捏着合同,遲遲不肯簽名。
“看來,他們真給嶽巖投了二十億。”
陸銘看着合同上面的字,眉頭也緊緊擰在一起。
之前,他們只是以爲蘇凌薇他們故意誇大事實,爲了忽悠合作方而已。
但現在看來……
“二十億……就等着買我這棟樓麼?”
王愷神色複雜。
“只怕這二十億之後,嶽巖已成了紙老虎。王少,我們何須怕他?”
陸銘說道,一抹陰笑出現在了嘴角。
“可這瓊斯集團,爲何會給他投二十億。只因爲當初一個人情?”
王愷眉頭並未鬆開,心下猶如亂麻纏繞。
這其中,恐怕還沒有那麼簡單。
今天之事,他必須和上面如實彙報。
彼時,那輛黑色轎車,已經悄然離開。
“嶽先生,三天後是紅頭文件下發的日子。到時候我們需要召開一個見面會。”
付臨易剛收到上面的短信,向嶽巖彙報道。
“繁文縟節的事情,你去辦吧。”
“嶽先生不打算露面麼?”
“隨便找個人就好。”
“是。”
車子,向着新城區的工地駛去。
與此同時,數輛豪車,正從警局外出發。
“奶奶,這個仇我們必須要報!”
“我兒蘇康因爲涉嫌詐騙,還要被關七天。她蘇凌薇吃裏扒外,憑什麼能放出來!”
車裏,蔣燕夫婦臉色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