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沒有坐下,反而是一臉神色複雜地,看着嶽巖。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嶽巖擡眼看向他們。
“嶽巖……能不能,救救我們師父?”
龍小嫺咬了咬牙,開口了。
她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犯。
畢竟之前嶽巖就說,他可以救梁逍子的,但是他們卻不信任嶽巖。
現在,反而回頭過來找嶽巖,自然是有些不要臉了。
蔣周宇也一樣,低着頭,不敢說話。
“先坐下吧。”
嶽巖說道。
反而是先給兩人倒上了茶。
他們相視了一眼,也只好先坐到了位置上。
“還好,那法陣被破得早。你師父還吊着一口氣,藥你們應該也有給他服下吧?”
嶽巖迤迤然坐下,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嗯,有的。”
龍小嫺點頭。
“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去京城找洛蒼林吧,我已經幫你們聯繫好了。洛老那邊資源比較廣,你師父還有機會活命。”
嶽巖說道。
“真的?”
聽到這話,兩人便是眼前一亮。
他們師父還有得救!
本來,他們心中已經是愧疚無比。
對嶽巖愧疚,對他們師父更是如此。
本來,是爲了給他們師父治病,所以叫來的謝平川。
卻沒想到,最後反而害了自己的師父。
現在聽到,他們師父還有救,他們怎麼能不激動?
這就意味着,他們還有一個去慚悔補償的機會。
“不過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有很大概率,變成植物人。”
嶽巖說道。
不是他存心想要幫龍小嫺他們,而是他們對自己而言,還有幾分價值。
等拉攏了神農一脈,其他散脈的事情也會好做很多。
而梁逍子變成植物人,也算是他們付出的代價了。
果然,聽到這話後兩人的眉頭也是皺了皺。
但他們知道,這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嶽巖,你能保住我們師父的命,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仁慈了。”
龍小嫺說着,又是站了起來。
身形微躬,神色肅穆。
蔣周宇見狀,也是急忙站起身來。
“以後,你要你一句話,我神農一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龍小嫺沉聲道,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
蔣周宇也是站在一邊,雖不發一言,但也神色堅定。
“言重了,喫東西吧。我們邊喫邊聊。”
嶽巖說道,看向兩人。
看來,神農這一脈是搞定了。
“是。”
龍小嫺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雖然他們之前也找過洛蒼林,後者也表示過對他們師父的情況無能爲力。
但現在是嶽巖開口,自然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當初,洛蒼林刻意推辭也好,或者是真的無能爲力也好。
現在嶽巖打了包票,那他們師父就一定能救得回來。
“我們之前拷問謝平川的時候,才發現我們一直以來都被耍了。”
蔣周宇開口了。
神色之中,帶着憤恨。
原來,當初他購置那套別墅,將梁逍子安排進去靜養,都是中了別人的計謀。
而這個別人,正是武協之中的另一脈,山鬼一脈的大弟子劉恆。
劉恆和蔣周宇,曾經算是好兄弟。
所以當梁逍子出了事以後,他就幫忙把梁逍子安排在了那棟別墅當中。
蔣周宇憤憤不平道。
他師父逍遙子,雖然沒有能進入長老會,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實力不強。
甚至,在這些小散脈當中,他師父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若不是出現了這樣的意外,他們神農一脈,恐怕在武協的地位還會再往上升一升。
“也就是說,山鬼的人,想要對付你們神農?”
嶽巖挑眉道。
“沒錯,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玩得這麼陰。枉我們平時還和他們交好……”
龍小嫺也咬了咬牙。
山鬼一脈,和他們神農的實力基本上是持平的。
這麼多年以來,大家相處也挺好,沒有什麼意外。
但卻沒想到,在今天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就連梁逍子的同門師弟,都被他們收買了。
“從我師父入住別墅的那天開始,他們就對我們一步步下套了。陣法,也是早就佈置好的。”
“爲的,就是讓我師父徹底失去實力,甚至是死亡。而所被吸收的內力,全部都會被他們的人吞噬乾淨。”
山鬼那幫人,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
但這一次,連自己人都坑害。
特別是那個謝平川,爲了利益竟然連同門之情都不顧,要對自己師兄下手。
“想來,謝平川應該被他們拿捏住了把柄。”
嶽巖說道。
當時他就已經看出來了,恐怕謝平川早就成爲了這個陣法中,承載梁逍子內力的容器。
等他成功幫梁逍子“治療”好,那麼所有被陣法吸收走的內氣,都會以他爲載體,回到山鬼那些人的手中。
“無論如何,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蔣周宇攥緊了拳頭,狠狠道。
嶽巖,掃了他一眼。
龍小嫺察覺到嶽巖的目光,拉了拉蔣周宇的衣襟。
然後說道:“嶽巖,這個仇我們會自己報。但我們之間的合作,恐怕得繼續往後推一推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嶽也沒有責任,幫他們去報仇。
但是如果這個仇沒報的話,他們也沒有精力和心思,去幫嶽巖的忙。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覺得這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嶽巖說道。
沒等兩個人答覆,他目光便看向了天台的樓梯口處。
那邊,付臨易正拿着一份文件徐步走來。
龍小嫺兩人,也順着嶽巖的目光望了過去。
“嶽先生,查到了。燕山那邊的人,在大肆拉攏手下的散脈,甚至還吞併了不少。”
付臨易說道,走到了桌前。
“什麼?”
龍小嫺兩人一怔。
燕山的人,竟然還在拉攏下邊的散脈?
“漢省境內的幾個散脈,都和燕山的人見過面了。國內各地的人,也受到了他們的邀請。”
付臨易說道,將資料遞給嶽巖。
嶽巖大概掃了一眼,然後就扔給了龍小嫺兩人。
“看來我猜得沒錯,他們不會甘願當相爭的鷸蚌。”
嶽巖說道。
“這……”
龍小嫺眉頭緊緊皺着。
“他們已經是武協的主脈了,下邊很多散脈本來都是歸屬於他們的,爲何還要多此一舉……”
龍小嫺說道。
她甚至在資料上看到,燕山的人對下邊的散脈進行暴力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