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鶴立百載

    隨着黃家一封血信送到秋氏集團。

    幾乎眨眼瞬間,消息便傳至滬海市各方勢力階層。

    各方震動。

    滬海四大家族之一的黃家,終於,要動手了麼

    天之將亂也,秋氏集團必死。

    滬海,費家別墅。

    費凡瑾站在落地窗前。

    手中,輕晃着一杯醇香紅酒。

    作爲秋氏集團的股東層之一,身爲執行總監的她,此刻卻絲毫沒有絲毫的擔憂。

    她輕抿着紅酒,紅脣邊竟是揚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彷彿是幸災樂禍。

    “爹,黃家送來了血信三日後取陳縱橫人頭。你覺得,秋伊人還能支撐多久”

    費凡瑾轉身,眸光尊敬的望向大廳沙發上的中年男子。

    父親費齊緩緩吸了一口雪茄,深邃莫名。

    “那陳縱橫,只不過是身手略能打而已,區區一介武夫又怎能與黃家傾巢之力相比。”

    “陳縱橫死,秋伊人想必撐不過三天。”

    費齊的聲音深邃,帶着一股運籌帷幄。

    作爲費凡瑾的父親,他更是秋氏集團的聯合創始人之一,創業期間,他秋氏集團的元老團成員。

    當年,跟在秋懷海手下,一同創建了秋氏集團這座近千億規模的超級企業。

    而今,他不再隸屬於秋懷海。

    他有了自己的派系,他費家,不滿足寄人籬下。他要,奪得更多的權利,和地位

    “爹,那我們是否動手那個項目,若是被黃家所得,集團集團可就得不償失了。”費凡瑾輕晃着酒杯,緩緩問道。

    她最終的目的,是獲得那個項目。接機掌控秋氏集團股權。

    然後,她會將秋氏集團,正式更名爲費氏集團。

    集團易主,改名換姓

    這,纔是她費凡瑾的野心。

    “不用急。”父親費齊目光幽幽,緩緩吐出了一口菸圈。

    “等待,時機很快便會出現。待那陳縱橫一死,秋伊人必將挫敗崩潰,皆時她走投無路,纔會乖乖,將項目共享出來。”費齊的眸光中,閃爍着老謀深算的銳利。

    “是。”費凡瑾俏臉如琢,輕輕點頭。

    一場屬於費家的派系紛爭,正在蓄勢待發。

    與此同時,滬海黃浦區,復興大廈。

    總裁少董辦公室。

    這位被尊稱爲全江南最有錢的少董公子,郭少澤,此時正倚在沙發上。

    他疊着二郎腿,目光幽幽的聽着私人女祕書彙報情況。

    當聽完了女祕書的彙報,郭少澤緩緩端起一杯紅茶,輕抿一口。

    感受着紅茶甘甜苦澀的回味,他的嘴角亦是揚起一抹深邃意味的弧度。

    “黃家血信呵,還真是有意思。想來,那黃家長公子的頭七,也快到了吧。”

    “那個陳縱橫,這次活不過第四天了。”

    郭少澤目光幽幽,眸光平靜而深邃。

    在他眼中,那陳縱橫已經,等同於死人。

    黃家寄出血信,便代表了黃家的態度。

    不殺陳縱橫,黃家誓不罷休。

    一切,只等黃旭陽頭七一過。

    而,正當滬海市核心階層們,對黃家那封血信喋喋議論時。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一封陳縱橫親提的回信,正在送往黃家的路上。

    初夏,正午的陽光,格外酷熱。

    一輛小毛驢電動助力車,正緩緩行駛在去往黃家古宅的路上。

    謝明頭上戴着頭盔,騎在助力車上,面色鄭重。

    他身上,攜帶着那封陳先生親筆提字的信。

    今日,對他而言,是一個機遇,或許也是一場死路。

    對方,是滬海黃家。

    這座城市四分之一的天空。

    而他前去,凶多吉少。

    半小時後,謝明騎着助力車,緩緩行駛到了一棟巨大復古的宅院門前。

    古老的紅木宅院大門上,刻着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黃宅。

    這座宅院,見證了滬海灘百年的興盛歷史。

    百年前,民國動亂。

    青幫梟雄黃金榮橫掃江南,一統法租界地下世界。

    那是一個梟雄崛起,天下大亂的年代。

    那是一個讓人至今記憶尤深,心之震撼的年代。

    而今,它,依舊佇立在此。

    百年黃家,興衰見證。

    謝明將助力車停靠在一旁,然後小心翼翼地下車。

    他目光凝重,一步一步朝着黃家宅院的紅木大門走來。

    “呯呯呯。”他,敲響了這扇百年曆史的紅木大門。

    幾分鐘後,一名黃家僕從緩緩打開了紅木大門。

    “何人,敢敲我黃家的宅門”僕從聲音冰冷桀驁,冷冷問道。

    黃家宅院,鶴立百載。

    誰敢亂敲黃家的門庭這,無異於找死。

    “我是秋氏集團的保安,奉陳先生之命,特此送來一封回信。”

    謝明站在門口,面色鄭重的說道。

    聽到謝明的話,門口的僕從面色一凝

    黃家僕從目光驚疑的在謝明身上打量了一遍。

    “秋氏集團陳先生哪個陳先生”僕從下意識問道。

    “是,陳縱橫先生。我秋氏集團的安保總監。”謝明認認真真的回道。

    唰僕從的面色猛地一驚

    陳陳縱橫

    “你,站門口等着”僕從面色震驚無比,對謝明一聲喝。

    然後,僕從猛地轉身,疾步衝進了宅院內進行彙報情況

    黃家宅院,內廳練武堂。

    黃徵鳴雙手負背,閉目站於武堂前。

    在他面前,還插着一杆金銅所制的紅纓長槍。

    長槍冰寒渾厚,搶尖銳利森寒,散發着絲絲殺意。

    三日後,取人頭。

    槍已擦拭乾淨,一切等兒子旭陽頭七一過,便是他黃徵鳴出手之際。

    那姓陳者,必死,無疑。

    “報,急報”

    就在此時,突然武堂外,傳來一聲焦急的傳訊聲。

    只見一名僕從面色急匆匆的衝進到了武堂門口。

    “何事慌張莫名大公子的頭七還未過,不知道安靜麼若是驚擾了旭陽的魂魄怎麼辦”

    黃徵鳴安靜的閉目站立,聲音卻是顯得有些冰冷。

    對於手下的大驚小怪慌張,他,很不滿。

    整個黃家,整個局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有何事,需要如此慌張莫名

    僕從驚恐跪倒在地,聲音輕顫道,“稟老爺門外門外有一封回信”

    “區區一封信,便能將你嚇成這樣廢物。”黃徵鳴依舊閉着眼眸,雙手負背而立,他的聲音有些冰冷。

    對於家族內的這些僕從,越來越變得膽小如鼠了。這等廢物,留着何用

    “那封信是是陳縱橫那廝送來的”僕從跪在地上,身軀輕輕顫抖着道。

    “什麼”剎那間,黃徵鳴緊閉的目光,猛地睜開

    “陳縱橫那廝派人送來的一封回信”僕從聲音輕顫,跪地小心翼翼重複道。

    “他,還敢回信”

    黃徵鳴沒料到,自己一封血信送去。

    那陳縱橫,竟還敢給自己回信

    那廝,真是出乎預料。

    那廝,果真不怕死麼

    他倒是很好奇,很想看看你陳縱橫的回信內容會是什麼

    是投降

    是害怕認輸

    還是,跪求饒命

    黃徵鳴目光平靜邃然,他倏然轉身,雙手負背,緩緩朝着宅院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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