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陳矩和王安的問題,朱翊鏐也沒有說太多。
陳矩還好,資歷算是較老,可王安還是個少年,若說得太多,勢必會引起馮保的懷疑,到時候又要找理由一一圓回來。
況且,以馮保的精明和對朱翊鏐的瞭解,當然知道他平常是沒機會接觸陳矩和王安兩個人的。
所以,他也只是交代馮保記得有機會提拔培養陳矩和王安。
好在馮保現在相信他,也沒有刨根究底地非要問爲什麼。
馮保今晚來,也沒有想到朱翊鏐會提及陳矩和王安,他想與朱翊鏐聊的話題肯定不是這個,而是終於有了當皇帝感覺的萬曆。
這樣,跳過陳矩和王安,馮保迅速將話題拉到萬曆皇帝身上。
第二天,朱翊鏐用過早膳,便坐等王安的到來。
可是,等到花兒都謝了,也不見王安的鬼影。
付大海和陽康都很不理解:王安什麼身份低微不能再低微,還不如他們兩個呢。可如此低微的身份,潞王爺爲什麼要專候他而且看似隆重。
王安憑什麼
難道只是因爲潞王爺使壞捉弄了他可是,以潞王爺的性子,捉弄真的不值一提。
別說捉弄,就是揍王安一頓也是白揍,賠什麼瓜錢而且承諾的還是雙倍的價格。
這在付大海和陽康兩個人的眼裏:朱翊鏐又是在劍走偏鋒,妥妥的不按套路出牌。
“潞王爺,王安肯定不敢來向您要瓜錢的。”付大海見都快到中午飯點了,便胸有成竹地道。
然而,朱翊鏐卻很有信心,他淡定地道:“我相信王安會來的。”
心想如果王安真沒膽兒,那他就得重新估量王安這個人了。被有些人評爲明朝十大宦官之一,怎麼着也得有過人之處吧
鑑於這時候王安年紀還小,估摸着與朱翊鏐差不多,沒準兒比朱翊鏐年紀還小。
王安的出生年月史上未載,只知道在萬曆六年,也就是四年前被送進內書堂讀書。根據大明進內書堂讀書的太監普遍年紀來看,大多都在十歲上下。
也正因如此,朱翊鏐還真有點擔心王安不敢來,雖然嘴上對付大海說得信誓旦旦。
陽康似乎看出了一點門道,主動提議:“潞王爺,要不奴婢去尚衣監瞧瞧吧”
“也好”朱翊鏐點頭答應,“去看看他被什麼耽擱了”
“是。”陽康應了一聲,便轉身而去,正走到門口,見王安三步並作兩步地來了。
“奴婢來遲,讓潞王爺久等,請潞王爺恕罪”
王安面對朱翊鏐跪下,頭伏於地,誠惶誠恐地道。
朱翊鏐一擡手:“起來吧,你爲什麼來遲”
王安站起來,如是般回道:“奴婢是先將手頭上的事兒做完了,不然沒心思。”
朱翊鏐也不計較追究,直截了當地問道:“要賠你多少瓜錢昨日算出來了吧。”
“潞王爺,還是算了吧”王安固執地道。
“那你還來這裏作甚”
“是因爲昨日答應了潞王爺,如果不來就等於失信於人,所以來肯定是要來的,至於賠償的瓜錢,奴婢認爲可以免去。”
別看王安年紀輕輕,說話有板有眼的,倒是很有底氣。
朱翊鏐臉色一沉,斥道:“你咋這麼墨跡如果你不要賠償金,那不等於是本王失信於人了嗎”
“”王安怔愣,不說話了。
沒轍,王安爲難地道:“那就賠償一兩銀子吧。”
“一兩夠嗎”
“夠夠夠。”王安連連點頭,心裏可不這麼認爲,只是懾於朱翊鏐的淫威,不敢獅子大開口。
“那就給你五兩銀子吧。”朱翊鏐一揮手,也不等王安反駁,直接吩咐付大海,“海子,掏錢。”
“是,潞王爺。”付大海立馬兒掏出五兩銀子遞給王安。
“這個”王安怔愣當場,感覺銀子燙手似的,不敢接。
“拿着。”朱翊鏐又是一聲斥。
王安一激靈,不敢不依,只好硬着頭皮將五兩銀子收下。
朱翊鏐轉怒爲喜,“好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朋友,你明天再來吧。”
“”王安怔怔地望着朱翊鏐,無言以對。
就連付大海和陽康都是一副驚詫的神情,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朋友幾個意思潞王爺難道要與王安那種人結爲朋友嗎
王安惴惴不安地道:“不知潞王爺明天讓奴婢來所爲何事”
“沒有事兒就不能來嗎”
“”王安又是被懟得一愣,總感覺自己要涼涼似的要知道,如今皇宮裏的人哪個不清楚遇到潞王爺那就該你倒黴,從上到下,莫不如此。
“走啊還愣着作甚”朱翊鏐呵斥道,“已經到了飯點兒,難道還想留下來蹭飯喫不成”
王安立即轉身,只是轉得有點急,踉蹌了一下。
噠噠噠。
王安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根本不知道朱翊鏐葫蘆裏賣什麼藥。
待王安背影一消失,付大海便好奇地問道:“潞王爺,王安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讓您刮目相看,難道真的要與他做朋友嗎”
“爲什麼不可以呢”
“可潞王爺,您是什麼身份王安又是什麼身份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可言啊”
付大海無語:“”
遇到朱翊鏐這種人,他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朱翊鏐笑道:“是不是覺得我的做法很不可理喻”
“潞王爺,確實有點兒,奴婢也看不明白。”付大海保守地回道。
“哈哈,哈哈”朱翊鏐笑得更加開心了,“現在不懂,再過十年二十年的,你就該懂了。”
好吧,付大海點點頭,也不再爭辯什麼。
關鍵是,最近朱翊鏐的預知能力簡直就是逆天爆表,甚至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海子。”朱翊鏐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笑眯眯地道,“昨兒個你送禮物去李府,之懌有沒有話要你捎給我聽”
“好像,沒有吧”付大海搖了搖頭。
“難道昨兒個爲她挑的禮物她不滿意”
“潞王爺,不是,不是”付大海肯定地道,“奴婢感覺得到李姑娘有話要對潞王爺說,可她一個姑娘家肯定會害羞的嘛,又怎麼會讓奴婢捎悄悄話呢”
朱翊鏐會心一笑:“去,把司禮監的隨堂太監陳矩喊來,我有幾句話想問他。”
“陳矩”付大海無比詫異,不知道朱翊鏐爲何脫口而出這個名字,陳矩他都不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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