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第506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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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徐爵出事的第四天晚上,馮保便收到了消息,是南京守備太監派人飛馬疾馳到京城通知他的。

    得知此情,馮保當時就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

    一方面,他氣徐爵竟然跑到南京城胡搞;另一方面,他也氣南京那些官員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

    不過轉念又一想,他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恨只恨出發前沒有交代徐爵,而徐爵又託大不知收斂。

    這下好了,即便徐爵被放出來,也是糗事一樁,把名聲給搞臭了。

    他這個主人自然受到影響連累,就像侄兒馮邦寧出事時,人們議論最多的還是他,而不是馮邦寧。

    徐爵出這種事兒肯定也一樣。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將目標對準他這個主人難道對準徐爵

    而且,守備太監給他的信上也寫得非常清楚,直指抓徐爵的本意就是爲了打擊他,而不是因爲徐爵嫖娼。

    總之,這次抓捕行動是蓄意的。

    其實,壓根不用守備太監提醒,馮保也清楚,抓徐爵當然是衝他而來。

    這不就是打狗看主人嗎

    所以,馮保不得不承認,他還是低估了南京城那邊的官員。

    神奇的是,不僅馮保很快收到了徐爵因嫖娼被捕的消息,京城各大衙門裏的堂官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也包括李太后和萬曆皇帝。

    就在馮保收到徐爵被捕信息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吏部尚書梁夢龍和兩京都御使王篆就來了。

    他倆幾乎與馮保同時收到信息,只是大晚上沒好意思打擾。

    他倆來,是真的出於關心。

    梁夢龍一見了馮保的面,便焦急地道:“馮公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分明是有人想借機打擊你啊”

    “這個我知道。”馮保點點頭,恨恨地道,“都怪那個畜生不爭氣,丟人丟到南京去了,看回來不扒了他的皮”

    梁夢龍忙撫慰道:“馮公公,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怪罪徐爵也沒用,我與王兄一早趕來,是擔心有人想借此大做文章,對馮公公不利。”

    “是啊”王篆也忙附和道,“既然我們都收到了消息,那其他衙門的堂官應該也知道,真怕有人渾水摸魚。”

    馮保帶有兩分不以爲然:“儘管徐爵是我府上的大管家,可出了這事兒,難道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不成”

    “那相信不會的。”梁夢龍信息十足地說道,“馮公公最多有疏於管教之責。我是擔心另一件事。”

    “什麼事”馮保警覺地問。

    “馮公公有沒有發現或捋一捋最近圍繞你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雖然看似分開,可實際目標一致。”

    “是啊”對此,馮保心知肚明,他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喃喃地道,“最近圍繞我發生那麼多的事兒,無非是想打擊我、將我趕出紫禁城。”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梁夢龍感慨地道,“若直接將目標對準馮公公,除御史言官們,試問有幾人敢然而,將馮公公的心腹先扳倒就容易得多了,就像馮公公的侄子被削職,只不過是陛下的一句話而已。”

    馮保隱隱預感到這一點,想着先將他兩大心腹扳倒,那接下來的目標對象是否就是他本人了

    梁夢龍所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擔心先把馮邦寧和徐爵兩個心腹扳倒,馮保便相當於失去左右手了。

    原來有誰敢得罪馮邦寧和徐爵

    巴結還來不及呢。

    可時至今日,馮、徐兩人相繼出事兒難怪梁夢龍和王篆如此着急

    見馮保沉默不語,梁夢龍問:“馮公公,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馮保答道:“能有什麼打算遠水解不了近渴,徐爵他人在南京,就讓他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吧。”

    三個人正商量着,乾清宮的一名傳旨太監來了,稟道:“大公公,萬歲爺有請,讓您馬上過去一趟。”

    “不知因爲何事”馮保問。

    “好像是因爲大公公的管家在南京城被捕一事。”傳旨太監答道。

    馮保不由得一激靈。

    長吁一口氣。

    他真沒想到這件事萬曆皇帝也那麼快知道,去了肯定得挨訓。

    但萬曆皇帝已經派人來傳了旨,馮保再不想去,也必須得去。

    他正準備出發,忽然見慈寧宮一名太監也來傳旨,與萬曆皇帝派來的太監說話幾乎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原來也是因爲徐爵被抓一事。

    馮保不由得又是一聲長嘆。

    這讓他更加確定暗中有人搗鬼,暗中有人推波助瀾這絕非一次偶然。看來,即便徐爵不嫖,或許一樣會出事。

    眼下李太后與萬曆皇帝都要見他,那他先去見誰呢

    按理,皇帝一國之尊要大,而且先來傳信兒,自然要先去乾清宮覲見,然後再到慈寧宮。

    可這個順序並非什麼規矩。

    馮保稍一猶豫,一仍舊貫,他決定先去慈寧宮覲見李太后。

    通常遇到什麼事,見完李太后,會讓他覺得吃了一顆定心丸。

    畢竟,李太后一般都罩着他。

    而且,這次本來就是爲了李太后纔派徐爵前往南京城的,只是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這個地步。

    李太后正在慈寧宮暖閣裏焦急地候着。她是剛剛得到信兒的。一得到信兒便立馬派人請馮保。

    馮保很快到了。

    兩個都是聰明人,不用交流,也知道暗中有多少人在推波助瀾。

    “徐爵他”李太后欲言又止,說心裏話她心中有恨徐爵。

    可在馮保看來,徐爵外出辦事,別說外出,就是在京城,喝花酒也是司空見慣的事。他當然懂得徐爵,只是平時沒有單獨拿出來說而已。

    徐爵逛河樓只是導火索,其根本原因還是他這個主人失寵失勢,反對他的官員逐漸浮出水面,都敢明目張膽地衝着他來了。

    所以馮保本着內心回道:“娘娘,出這事兒,徐爵走沒有責任,當然有。但若將責任全部推翻徐爵頭上,也不近人情。歸根結底是奴婢已經沒有威勢,猶如一隻紙老虎,誰都敢來挑釁。”

    “哎”李太后又何曾不知她聽了唯有深深嘆一口氣。

    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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