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三使在哪!”
他顫抖着聲音問道。
“你沒資格知道。”
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聲音低沉,如同低音炮一般,聽着輕,卻能震得人耳膜發疼。
“你……”
劉洪顫抖着聲音,對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恐懼。
“我找的是嚴三使,不是你,不是……”
他不想多說,轉身就要逃,卻是唰的一聲,再次被攔住了去路。
“你要做什麼!”
劉洪大叫。
可這偏僻的竹林,他就是喊破喉嚨,都沒人能聽到。
“殺你!”
面具人根本就不廢話,手掌突然一劃,噗呲一聲——
劉洪頓時瞪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喉嚨,可鮮血依舊從指縫中,飛濺出來!
“唔唔——”
他身子顫抖着,後退兩步,呼吸越發急促,想說話,卻是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叛徒,就該死!”
面具人看都沒看一眼,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竹林中。
劉洪倒退了幾步,站不穩跌坐下去,渾身抽搐,喉嚨一道細縫,不知道是什麼兵器所割,光滑如線!
鮮血噴涌而出,瞬間就染紅了地面……
“我、我沒有……我、我不是龍家的人……”
劉洪顫抖着嘴脣,瞪着眼睛,臉上失去血色,漸漸沒了聲音。
彼時。
依舊是郊區的那個小院子。
茶亭之外的捲簾,單膝跪着的人,正是剛剛殺了劉洪的那個面具人!
“主上,嚴三使,下落不明。”
“我已聯繫他多次,但他始終沒有回覆,主上,你不能再縱容他了。”
面具人,立刻低下頭,恭敬道。
“嚴三使行事,就是這種性格,想要尋他,不容易的,”
捲簾之後的人,淡淡笑着,“形意拳傳人,到他這一代,那是絕代,他想要的東西,可遠比你多。”
跪在外頭的人,沒有說話。
面具之下的眸子,滿是深邃。
“大家,都是爲了同一個東西,只是有人追求得更深,有的人淺些,不管怎麼樣,你們想要的,我都能給,至於你們有沒有二心,有沒有別的想法,我不在乎。”
主上的語氣,聽過去很平靜,絲毫聽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生氣或者憤怒。
可在面具人的耳朵裏,那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意思!
“撲通!”
他立刻雙膝跪了下來,恭敬磕頭,眼神裏的光芒,越來越強盛。
“屬下該死!”
“哦,你怎麼就該死了?”
主上的語氣,依舊平淡,比茶水都還要平淡。
“我……我有私心!”
“是麼,那你有什麼私心?”
面具人喉結動了動,緩緩擡起了頭,盯着捲簾背後的身影,拳頭突然緊握了起來。
猛地,他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一隻利箭,瞬間竄了出去!
咻!
速度極快!
至少是一位強悍的宗師級別高手!
“我的私心……就是殺你!取而代之!”
狂暴的氣息,瞬間爆發,面具人如雷霆一般炸起,拳頭大開大合,出手便是殺招,引起一連串的氣爆聲,衝向捲簾!
“砰!”
可不過瞬間,他整個人就飛了出來,比衝進去的速度還要快。
“咔嚓!”
面具男人重重砸在地上,胸口凹陷下去,翻滾了好幾圈,才穩住了身形,單膝櫃子地上,死死盯着捲簾之後的人!
“噗——”
他張嘴,哇得噴出一口鮮血,眸子裏的神色,瞬間就暗淡了。
“呵呵,你這個私心,十個人中,九個人都有。”
捲簾之後,那聲音依舊平靜,似乎這一次襲殺,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我能縱容嚴孺好幾次麼?”
“因爲他直接,從一開始,他就說要殺我,每次見我,必定要刺殺我,想要取代我在隱門的地位,而你們,太虛僞。”
面具男人不敢說話,眼神裏的畏懼,愈發濃郁。
這是他沉寂了十年,自以爲有機會,才發動了襲殺,可沒想到,他連主上一招都承受不住!
主上的實力,到底強到了哪一步?
“好好?依扒意染零依愛遮?努力,下次再刺殺的時候,希望能讓我有點驚喜。”
說完,主上便不再說話了。
對這種刺殺,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笑。
面具男人不敢再說什麼,恭恭敬敬跪下磕頭,隨之隱沒消失。
茶香越來越濃,漸漸還有霧氣飄散。
這北方的事情,逃不過主上的眼睛。
他本以爲,區區一個東海禁地,不會引起什麼波瀾,但直到五大關口被突破,林氏成功打通北上的渠道,讓他再次提高了警惕。
尤其,這東海禁地的背後,被傳聞是龍家。
“哼,龍家?這一手棋局,佈置得可真精妙啊。”
主上淡淡道,“北方這個棋局,算是成了,只是,下棋的人,不是龍家,而是東海禁地背後的人,和我。”
他放下茶杯,突然笑了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北方的水渾了,你是想調出什麼大魚麼?”
“剛好,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局棋,我跟你下!”
……
林氏來了!
聲勢浩大!
接到李冬的電話,確認北方五大關口渠道,都徹底打通,林雨真開心不已,直誇李冬厲害,說她沒有看錯人。
讓李冬都一陣不好意思。
要不是江寧來了,哪裏能有這麼順利。
厲害的不是他,是江寧啊!
“林總,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您帶着貨北上了,一連串的推廣活動,蓄勢待發!”
李冬道,“然後,寧哥他很想你,想早點見到你,最重要的一點,”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做賊一般,趕緊道:“我帶寧哥出去喝酒,都是正規的,沒有小姐姐,有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們騷擾寧哥,請林總放心!”
聽到林雨真嗯了一聲,李冬覺得自己的解釋還是有用的。
放下電話,李冬深吸了一口氣。
“寧哥,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他看着坐在對面的江寧,感覺有些想哭,“林總是個好人,她倒是不至於殺了我,但我總覺得,這裏有些痛。”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指着良心道。
李冬不想帶着江寧去應酬,怕被別的女人盯上,以江寧的魅力,哪怕給他戴個頭罩,也難以阻攔那些女人,敏銳的嗅覺啊。
可晚上的酒會,會有很多北方的名媛出場,江寧卻說要去。
“她不至於殺了你,”
江寧笑着道,“但我可是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