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看向宋思凡,後者嘴角牽着一抹風和日麗的笑,但貓貓分明覺得這笑容有點刺眼。
方便什麼方便?她說要去了嗎?
木瑾長腿不羈的搭在另一個椅子上,他冷冷淡淡的說:“沉船發現了兩個月,你們但凡動作快點,也不會引來一羣豺狼,宋思凡,回去勸勸你們家老爺子,人老了就多養生,沒準能多活幾年,別成天蹦躂着找死。”
宋思凡看向木瑾,“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就算給你木瑾,動作也不見得快到哪去,至於你對我們家老爺子的關心,就不必了,這麼多年,他都是在你的詛咒下長命百歲的。”
木瑾嗤了一聲,“你這種情況,不叫長命百歲,該叫老不死。”
宋思凡道:“人活着,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價值,就比如,活成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一絕。”
木瑾又道:“人活着,也總有一些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就比如,花一輩子的時間都找不到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老不死也罷,最後的下場可能是氣死。”
貓貓夾在兩個人中間,默默的聽了一會脣槍舌劍,她覺得她應該離開這個戰場,讓阿瑾自由發揮,但又覺得,作爲隊長,她應該稍微維護一下隊內的健康氛圍。
檀箏就機靈多了,在山下幟離開之後,他也藉口去洗手間遁了,在兄弟和老闆之間,他聰明的選擇了消失。
顧澤一一本正經的玩手機,葉茗時光明正大的看戲。
終究是貓貓扛下了所有,她“蹭”的站起來,阻隔了木瑾和宋思凡的視線,她說:“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宋思凡,你把古沉船的相關資料整理出來發到羣裏,大家各自回去準備,隨時出海。”
說完,貓貓拉起木瑾的手,“阿瑾我們快走吧,我餓了。”
然後硬生生把木瑾拉走了。
出來的時候,檀箏正靠在木瑾的車上,看到他們之後說了一句,“搭個車吧。”
木瑾沒什麼意見,他開着車直接去了顧教授的宅子。
車停下之後,貓貓對他笑了笑,“嘻嘻,知我者,阿瑾也。”
幾個人一起進去,顧教授正在他的暖房裏侍弄花草,見到他們的時候有點意外的說:“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把你們幾個一起吹來了?”
顧澤一很勤快的過來給顧教授澆花。
貓貓說道:“顧教授,山下幟要用古沉船的打撈和發掘跟我們‘交流’,我已經答應他了,現在過來跟顧教授申請一下。”
顧教授更意外了,他問道:“是鯨海南部的古沉船?”
貓貓點了點頭,“嗯。”
顧教授說道:“……鯨海南部的沉船位置水文環境很複雜,打撈的難度很大,最近古玩協會也在加緊組織新的考古隊出海,沒想到,山下幟膽量不小。”
說着,顧教授臉上帶着點笑容,“貓貓,你已經答應了,纔來跟我申請?”
“嘻嘻,顧教授讓貓貓當隊長,不是給了我先斬後奏的權利嗎?”貓貓說道。
顧教授點了點頭,“呵呵,對,是這樣的……你答應的很好,本來,這件事跟東洋的交流團存在衝突,所以我沒有考慮你們,現在山下幟提出這樣的要求,倒是解決了我的一個難題。
顧教授說着,立刻轉身去了書房,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看得出來,他真的一直在爲這件事準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看樣子,只要是貓貓他們準備妥當,似乎立刻出發都行!
“貓貓,你跟我來一趟書房。”顧教授說了一聲。
貓貓起身走去。
木瑾似乎也要去,顧教授卻忽然看了他一眼,很直接的說:“你們幾個都給我澆花,我只跟貓貓說幾句話。”
不愧是顧教授,一句廢話都沒有。
木瑾沒有澆花,但也沒有再去書房。
葉茗時他們倒是一人端着一個水壺,在那裝模作樣的澆水。
葉茗時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偏愛,從小顧教授見着我們就想把我們丟到部隊拉練,什麼時候對我們這麼好過?可憐我眼巴巴的想當個將軍,到頭來,竟然給貓貓當了馬前卒,唉。”
顧澤一說道:“葉茗時,你不服氣?”
葉茗時道:“雖然意難平,但我服氣!做貓貓的馬前卒,嘿,還挺好的。”
顧澤一笑他,“奴性了,葉茗時。”
葉茗時卻敏銳的看了一眼木瑾,然後賊賊的笑道:“要說奴性,誰比得上二爺!我至今記得二爺嫌棄貓貓的嘴臉,可是……前幾天,貓貓的《追光》單曲一發,二爺捧場二十億,你們說香不香?”
檀箏中肯的說:“香!”
顧澤一,“嘿,還真是,有生之年能看到瑾二爲愛癡狂,我死也瞑目了。”
他們三個頓時一起回想了一下當初,一人一句的聊起了木瑾當初的“嘴臉”,一時間笑的格外放肆!
木瑾卻忽然說了一句,“你們笑夠了沒有?”
葉茗時:“哈哈哈,越想越好笑,瑾二,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戀愛前後有什麼區別?”
木瑾走了兩步,隨意的搭着葉茗時的肩膀,他問道:“這麼想聽嗎?”
葉茗時狂點頭。
木瑾道:“睡的很好。”
葉茗時難免驚了一下,“……睡,的很好?”
他不對勁嗎?他想歪了嗎?瑾二進展這麼快嗎?
木瑾卻依然輕飄飄的說:“嗯,睡的很好,因爲那隻貓白天動不動就找我,所以,最近晚上睡覺,白天約會,你呢葉茗時,失眠的病治好了嗎?”
葉茗時愣住了,整個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裂!
他聽到了什麼?瑾二在跟他秀、恩、愛?!
木瑾的生活一直都是晝夜顛倒,而且他顛倒,也得帶着他們幾個一起顛倒!一個電話打過來,就算是睡覺,他們也得馬上爬起來!
這麼多年,葉茗時早就習慣了!可是最近,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之前還沒發現,現在被木瑾一提醒,他瞬間悟了!
原來,他的夜生活太單調了!他失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