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一頭龐大的白虎自那骨頭鞭中衝起,仰天咆哮,欲要爲手持骨鞭的青年撐開一片淨土。
然而,華雲飛的力量是壓倒性的,宛如天穹墜落了下來,勢不可擋。
五根手指,全部裹上了銀色的光輝,壓塌天地。
“嗚!”
白虎哀鳴,根本擋不住,被華雲飛直接抓爆,化成點點靈光,消散於無形。
“不!”
名爲白澈的青年發出了絕望的嘶吼,五根龐大到無可比擬的手指壓落,讓他暇眥欲裂。
這是怎樣的差距?同樣是催動聖兵,他的攻擊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瓦解,不費吹灰之力,這還如何反抗?
“噗!”
大手合攏,青年的身軀毫無意外的被捏爆了,血雨紛飛,片片晶瑩。
他的道行並不低,有仙台二層天第六個臺階的修爲,這在他這個年齡段的修士當中,已經是最頂尖的層次了,可惜在華雲飛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咳!”
青年大口咳血,只剩下一顆頭顱還在,被華雲飛抓攝過來。
下一刻,龐大的神識侵入,直衝青年的仙台而去。
“吼!”
一聲巨吼,山河破碎,乾坤翻轉。
青年的仙台之中,竟然隱藏着一頭大如山嶽的白虎,它的一雙眸子殺機凜冽,眉目間有種大威嚴。
只是直視它的眼眸,就能看到屍骨如山的地獄般景象,殺伐氣沖天。
這一族主殺伐,以殺證道,是最爲血腥的種族之一,雖然不是純粹的神獸白虎,但是也流淌着一部分血脈,恐怖無邊。
“殺我愛子者,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白虎冷酷無比,說出的話語每一個字節都是神識攻擊,化作一柄柄殺伐聖劍,衝殺向前。
這時,華雲飛仙台之上盤坐着的五彩小人睜開了微閉的雙眼,於剎那之間,張嘴吐出一柄元神道劍。
五彩光熾盛,照耀九重天。
它如電光劃過天邊,破碎白虎發出的一柄柄元神殺劍,極速而來。
“殺了又何妨?我就在太陽神教等你,過來試試看。”
華雲飛表情冷漠,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殺戮兵器。
白虎長嘯,發出無量波,欲圖阻擋華雲飛的神通。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元神道劍被附加了無上祕術,鋒芒絕世,堅不可摧,白虎的元神之嘯竟不能阻擋分毫。
“你完了,這個破爛古教,也要跟着一起消失!”
白虎大叫,道劍未至,它的眉心便已經開裂,幾乎被刺穿。
“吼!”
不甘的大吼了一聲之後,白虎徹底隕滅,被華雲飛的元神道劍釘在虛空中,四分五裂。
華雲飛面無表情,開始搜索白澈的仙台。
幾個呼吸過後,他臉上的表情變了,有一種出離的憤怒。
“轟!”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華雲飛的身上爆發,似一座巍峨龐大的太古神山,威勢滔天,連天空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華雲飛了解到了白虎山莊這數千年來的所作所爲。
對於太陽神教的修士,也是揮之即來喝之即去,完全當成了奴隸。
曾有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看不過去,反駁了幾句,立即就被白虎山莊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可是一個流淌着人族聖皇血脈的少年,爲人正直,胸懷遠大,一直渴望振興太陽神教,重現先祖的無上榮光,結果,卻過早的夭折於此。
諸如此類的事件,還有很多很多,數之不清。
太陽神教,自遺落古經衰落之後,便成了千人欺、萬人騎的對象,誰都能過來踩上兩腳。
不止是白虎山莊,還有很多其他的勢力,也會不時過來欺壓一番,完全將這裏當成了後花園。
“欺人太甚!”
華雲飛真的怒了,這是在踐踏人族的尊嚴。
“孩子,你……”
一旁的老人此時已經震撼的無以加復。
眼前的藍衣青年年歲絕對不大,但是卻有大成王者級別的可怕實力,而且還掌握有一件傳世聖兵。
這簡直太驚人了。
“老人家,你不必擔心,我既然殺了這個畜牲,就會負責到底,從此以後,無人可欺太陽神教。”
華雲飛神情嚴肅,鄭重其事,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老人聞言,先是愣了愣,而後嘴脣顫抖,眼睛通紅,淚水就那樣嘀嗒嘀嗒的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一個年邁的大能,在其人生中第一次哭了出來。
苦難、折辱……他都始終堅持,永不言棄。
可是到了這一刻,老人卻忍不住了,那滾滾熱淚中飽含了太多,有驚喜,有欣慰,更有辛酸。
做爲太陽神教頂樑柱的他,每天都要面對來自各個強大古教的、諸如白澈一般的修士,每天都要竭力保護神教修士的生命,絞盡腦汁在夾縫中生存。
難以想象他是如何撐下來的。
或許,是一種責任,一種使命感,令他抗到了現在。
守得雲開見月明,萬般苦難終究還是讓他等到了這一天。
“謝謝……謝謝……”
老人埋頭便要下跪行大拜之禮,華雲飛心中一顫,連忙將他了扶起來。
“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太陽聖皇當年教化萬靈,守護天下安寧,他的後人理應得到保護。”
老人點了點頭,仰頭望天,似乎在仰望那位傲世天上地下的無敵聖皇。
“聖皇啊,你看到了嗎?人族的血,還未徹底冰冷。”
他老淚縱橫,沿着褶皺的臉膛滾落,兩千多年的憋屈和憤怒,一朝釋放。
華雲飛動容,異位思考之下,他能體會到這個老人有多麼的不容易。
揹負着比山嶽還要沉重的責任,步履蹣跚,每一步如履薄冰。
如果聖皇血脈有失,老人必然會將所有責任攬下,這種壓力之下,也難怪他會情緒失控。
華雲飛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老人自言自語,那種情緒他感同身受。
良久之後,老人才平靜下來,他的頭髮好像更白了,充滿了滄桑之感。
但是,他的臉上卻有了笑容,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