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女帝,白裙舞動,似一朵純潔的雪蓮,沒入血光當中。
“轟隆隆!”
時光長河迸現,天崩地裂,像是有一部浩瀚無垠的古史被翻開,因果、命運、時間等相互交織,又分離。
那個消逝在古今歲月長河中的時代,再一次浮現出來,神祕、宏大、偉岸,讓人心靈顫動。
衆仙王面露驚色,這就是荒天帝崛起的那個時代,他們曾費勁氣力,在一片深淵下的祭壇中護送葉凡的大鼎去往那個失落的時代,想要改變、傳遞些什麼。
結果卻是,歲月不可逆,但凡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會失敗。
這之後,他們便沒有再向過去求援,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一段來自過去的因果向未來發出警示,尋求救援。
女帝應下此事,孤身前往,不知會遭遇怎樣的困難。
涉及到歲月,很有可能引發時空劇變,到時,一個弄不好,所有的都成空。
他們擔憂的望着血光中正在向前橫渡的白衣身影,這可是他們的領袖之一,若是出了什麼問題,絕對會給衆人造成天大的打擊。
“放心吧,女帝功參造化,身在無上巨頭之位,只要不涉及準仙帝,無人能奈何的了她。”段德出聲,對女帝很有信心。
衆人點頭,悄悄放下心來,這些年,她的戰績有目共睹,足以驚豔萬古,傲視古今,仙王領域,真的很難有人能擊敗她。
此刻,荒天帝的精血散發出血光,勾連三條大河,通開一條道路,女帝踏波而行,渡過一重又一重巨浪,穿梭時空,行走在萬古間。
有一層血光在爲她清掃障礙,抵擋住了虛無中涌來的無盡因果命運之力,這是逆亂歲月所要付出的代價,現在,荒天帝的精血散發無上偉力,替她消弭了這些不利因素,使得她能更大限度的出手。
恍惚間,女帝有感,似乎有一雙目光在遙遠的天地盡頭默默的注視着她。
“是你嗎?”
她自語,腳步未停,在三河中邁步,本來,這裏的反噬之力,就是準仙帝都無法承受,強行橫渡絕對會遭大劫。
現在,有了荒天帝精血的幫助,狠人得以一路逆行而上,接近那個時空。
近了,狠人已經可以望見盡頭的情景了,一片遺蹟中,一座殘破的金屬古闕內,荒與一個女子,坐在一張石桌前,在那裏飲酒。
只是,他們此刻的表情卻是驚駭欲絕,彷彿大難臨頭了一般。
在歲月長河的更上游,時光化雨,在飛舞,無盡混沌崩裂開來,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推動日月星辰,帶着漫天混沌,由遠及近,向荒所在的這片時光橫渡而來。
那個身影根本看不清,很朦朧,但是,他高大魁偉,猶如一位無上帝君在出行,龍行虎步,踏歷史長河,雙手齊出,推動諸天星辰,在萬域中穿行,恐怖滔天。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雖未至,但卻釋放出可怕無比的氣息,山海爲之乾涸,太陽隨他隕落,簡直破滅一切。
狠人眸光微凝,果真有人不顧天地規則秩序,逆亂歲月,要提前擊殺荒。
她邁步而去,自天地盡頭殺出,要阻止這一切。
“轟!”
“什麼?真的有!”盤坐在萬古前的赤王吃了一驚,沒想到,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和他要擊殺的生靈有關,從未來殺了過來。
這是一個女子,身體修長,帶着光雨,被混沌氣籠罩,很模糊,她衣裙飄舞,面上帶着一張鬼臉面具,立身在長河中,俯視萬古長空。
“不屬於過去,不屬於現在,自未來而來。”亭中的女子喃喃自語,方纔她也只是說出了一種可能,赤王沿時光長河向下,阻擊石昊,要將他扼殺在搖籃裏,那麼,在另外的時空,也會有人出現,擋住這一劫,必然存在唯一活路。
結果,真的出現了,是一個驚豔萬古的女子。
“真有人敢擋我之威,哈哈……哈哈哈!”遠方,那宛若無上君王的高大身影,站在混沌中發出大笑,張狂,傲然。
隨着他的笑聲波及開來,四周的大星直接炸成了粉碎,簌簌墜落,猶如燦爛的煙花一般。
這種威勢,實在太過可怖,諸天星輝都暗淡了下去,巨大的黑暗裂縫,一道接着一道,彷彿要滅世。
石昊也是異常喫驚,沒想到這個世間真的存在這樣一個人,跟他有着很不一般的關係?就這麼出現。
他原本以爲,就算有,也是柳神,可現在來看,並不是。
此刻,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情景。
有那麼一天,乾坤破碎,歲月變遷,一切都落幕,什麼都不復存在,舉世茫茫,只有他一個人獨自而立,伴着神道,雖無敵,卻孤寂,隻身面對已然凋零的蒼茫天地,那時,只剩他一人,唯有一株焦黑的柳樹樁成爲背景,在他的身後。
這是何等淒涼的場景?
跨越時空而來的,不是柳神,而是一個陌生女子,這是否意味着預言的一切都會成真?
隱約間,他還看到自己獨自上路,不知前路,亦不知歸途,這個白衣女子,難道就是那條路上遇見的人嗎?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有人現身,阻擊敵人,來救他,石昊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意識到了很多,眼中有淚,也有悲。
若是預言的所有場景都一個個發生,成爲事實,那絕對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慟。
石昊默然,心中壓抑,感覺快要窒息,黑暗未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不過,他是荒,從來不會言敗。
“我相信,未來可以改變。我看到的不會成真!”他暗自低語,發誓要逆轉一切,柳神說過,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會發生,總有一絲逆轉的機會。
時光長河上,狠人立在那裏,修長的軀體寂靜不動,雪白的長裙隨罡風舞動,那一頭瑰麗的烏黑秀髮,飄散在前胸和後背,一動不動,如玉石雕刻而成,瑰美絕世。
赤王、石昊以及亭中的女子都想看清她的樣貌,可惜,做不到。
那張鬼臉面具跟特別,比之仙器還要非凡,表情似哭非笑,似笑非笑,微笑中帶着淚痕,明媚中帶着感傷,讓人一眼望見,印象深刻。
下一刻,那面具變了,化成一道古樸的指環,沒有絢爛的光華,亦無璀璨奪目的光,浮華盡去,自然歸真,在狠人身前沉沉浮浮,帶着混沌光與霧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