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往前走了兩步,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雲彩一眼,看着衆人道:“這丫頭說什麼便是什麼嗎?憑什麼你們不信我弟弟的話,而信這丫頭的話呢!”

    有幾位夫人猶豫了。

    “她還能拿自己的清白陷害令弟不成?”仁王妃問了一句。

    “母妃……”流芳郡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怎麼能幫着這丫頭說話呢!

    仁王妃看着女兒微微搖頭,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沈婉笑道:“爲何不能呢?這樣一來,她一個奴籍的丫頭,便可一躍成爲舉人娘子了。而且那是我嫡親的弟弟,我和夫君自然是不會不管的。就算他不能參加會試了,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的。”

    衛氏又多看了沈銘兩眼,他模樣俊秀,又才華橫溢,自然是是招人喜歡的。保不齊真是這丫頭,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設計出了這麼場戲來。不過,這麼大一場戲,可不是她一個小小丫環就設計得出來的。衛夫人,不由看了站在老太太身邊的林氏一眼。

    “大夫人奴婢沒有,你可不能這樣冤枉奴婢啊!”雲彩伏在地上哭了起來。

    林晴雪蹙眉看着沈婉道:“姐姐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沈家弟弟做出了這樣不光彩的事兒來。但是,你也不能因此,便冤枉雲彩啊!再說了,她一個小丫頭,哪裏來的那麼大本事,設計陷害沈家弟弟?”

    她這麼說,分明就是在指,沈婉爲了替親弟弟開脫,便冤枉雲彩。

    沈婉雙手環胸,看着林晴雪道:“是啊!我也好奇得很,她一個小丫頭,哪裏來的本事設計陷害我家弟弟呢?”

    林晴雪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這個鄉下女人,懷疑到她頭上了還。

    “俗話說,這捉賊拿贓,捉姦捉雙,你弟弟與雲彩方纔就光溜溜的躺在同一張榻上,你還有什麼可替他開脫的?”劉氏看着沈婉說道。

    “那我弟弟又憑什麼看上她?就憑她模樣醜,臉上有疤嗎?”沈婉反問。

    雲彩被沈婉的話傷到了,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臉上的疤。

    “也是,沈公子要找也該找個好看的,爲啥找個破了相的呢?”那話多的圓臉夫人終於說了句人話。

    常氏笑着道:“這還不簡單,覺着她這破了相的丫頭好騙唄!”

    秋菊忍不住道:“我家沈少爺說他是被設計陷害的你們不信,那你們也不能只聽信雲彩的一面之詞,憑什麼,她說啥就是誰?我家沈少爺,絕對是清白的,實在不行,便報官來查。”

    劉氏惱怒的瞪着秋菊道:“還嫌不夠丟人嗎?還要報官。”

    雲彩一聽要報官,便有些慌了,忙道:“我有證據證明,我與沈郎是兩情相悅的。”

    只要證明沈郎確實與自己有私情,這大夫人她們便無法在替他開脫了。雖然沈郎也許無法再參加會試,但是,作爲鎮北大將軍的小舅子,將軍不會不管他的,自己跟了他,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

    “哦?”沈婉沒有因爲雲彩說她有證據而慌,眼底反而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她就知道,這雲彩可能還有證據,所以才拖了這麼久。就是想讓她將所有的證據,都亮出來後,再一巴掌全扇回去。她做律師的時候便是如此,總是喜歡在對方將所有的證據都拿出來後,纔開始反擊。

    “什麼證據?”林晴雪明知故問。

    雲彩道:“我曾經送了一個親手繡的荷包,給沈郎做定情信物,他說過會細心保管。那荷包若不是在他的身上,那便是在他的住處。”

    沈銘咬着牙低斥了一句:“滿口胡言。”

    “是不是胡言,搜搜便知道了。”劉氏給兩個嬤嬤使了眼神,示意二人去搜沈銘的身。

    兩個嬤嬤會意,便要朝沈銘走去。

    沈銘往後退了一步,擰着眉怒道:“我身上並無荷包。”

    “不搜怎麼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兒?”宋恆的聲音,自衆人背後響起。

    衆人回頭,只見宋恆擰着眉,跨過門檻走進了屋內。

    “夫君”林晴雪喚了一聲。

    劉氏板着臉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發生了醜事兒了。”

    “宋將軍你不知道……”那話多的圓臉夫人,十分熱情的,將發生的事兒給宋恆講了一遍。

    “姐夫,我沒有。”沈銘無力的說了一句,眼中竟是委屈冤枉之色。

    宋恆自然是信得過沈銘的爲人的,他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又得岳丈言傳身教,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的。

    宋恆走上前去,拍了拍沈銘的肩膀道:“姐夫信你,你放心,姐夫會將這事兒查清的。”

    林晴雪驚得瞪大了眼睛,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夫君竟然還說信沈銘,就因爲他是那鄉下女人的弟弟嗎?

    沈婉倒是因此高看了宋恆一眼,他這眼睛還不算太瞎。

    “恆兒你怎麼是非不分呢?”劉氏氣得直跺腳。

    宋恆看着他娘道:“娘,銘兒不是那樣的人。”

    林晴雪像是與宋恆賭氣一般,道:“雲彩也不是那樣的人,雲彩給沈家弟弟繡了個荷包做定情信物,只要找到那荷包,就能證明沈家弟弟是不是那樣的人了。”

    宋恆看向了沈銘,沈銘搖了搖頭道:“我沒收過她的荷包,身上也沒有。”

    劉氏道:“那也要搜了才曉得有沒有。”

    宋恆擰眉看着沈銘道:“銘兒姐夫是信你的,但是爲了像大家證明你身上沒有,姐夫要搜搜你。”

    沈銘沒有說話,擡起了手。

    宋恆將沈銘從上摸到下,然後衝衆人道:“銘兒身上並無荷包。”

    劉氏又道:“那就是在他的住處。”

    於是宋恆便讓人叫了喬木來,派了喬木和一個嬤嬤一起去搜。

    過了半刻鐘,喬木和那婆子回來了,喬木的手裏還拿着一個荷包。

    雲彩一看見那個荷包便道:“就是這個荷包,這就是我給沈郎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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