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強微笑着看了看何善橫與盧瑟：“匯豐和恆生將成爲最早開展該業務的兩家銀行，而且是以港島爲平臺，大規模進入，將會成爲一個經典案例。”
“兩位的名字，也將被記入世界金融史、成爲銀行業的傳奇人物。那麼，爲什麼不讓這個傳奇擁有令人驚羨的數據呢？我知道恆生改爲商業銀行只有短短几年、非常需要一份好看的財務報表；更知道一向重視港島地區發展的匯豐銀行對傑克你的業績要求很高，你肩負的壓力一定不會小吧？”
“北望集團討厭爲了競爭惡意降價、返點的行爲，所以我不會向李老爺那樣做。但我卻可以承諾，在1956剩下的半年時間中，北望集團能夠提供給你們的按揭單量，將是李氏的三倍以上！”
“什麼？在未來半年時間內，北望能夠提供的單量至少是李氏的三倍以上！”
盧瑟與何善橫都聽傻了，周文強來前李志恆可是提及了李氏的發展策略，在56年的下半年，李氏將有三到四個樓盤建成開盤，這已經是憑藉李氏的超強實力才能做到的。
按照他們的計算，北望雖然聲勢不小，號稱十一處樓盤同時開建，可蓋樓不是拔地瓜，要涉及立項、奠基、主體、外牆、水電入戶、竣工粉刷等多個環節，最後還要經過驗收方可正式開盤；以北望的實力，所謂同時開建的十一處樓盤肯定也是有先有後，今年下半年能夠再有兩處樓盤開盤就算不錯了。畢竟北望集團前期銷售不利，綠地森林和萬安信業至今也只是售出了五成而已，資金都不能回籠到位，北望又不是印鈔票的，哪裏還有餘力？
李志恆自然更是不信，不覺冷笑一聲：“周生，滿飯可以喫，滿話可不要輕易說啊。李氏集團上半年銷售良好，資金回籠順利，今年下半年至少有三處樓盤建成開盤，而北望之前開盤的房子都沒能全部賣出，資金鍊必然緊張，你憑什麼做到我的三倍單量？”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三處樓盤是年初就開始動工的，如果只是半年時間，哪怕建筒子樓都來不及！”
“呵呵，李老爺總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周文強吧？我說做到你三倍單量，就自然會做到，而且至少是你的三倍！”
周文強呵呵一笑：“大家可以放心，港島是講法律的地方，我剛纔說的一切都可以規定在合同中。北望置業給出的承諾爲：在未來半年時間中，將爲匯豐、恆生提供不低於九個樓盤的單量，總建面積也將不低於一千萬呎！條件是：匯豐和恆生銀行，在不違背商業道德和法律的基礎上、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應充分協助北望集團，完成此一按揭史上的壯舉！”
“此外，匯豐和恆生應承諾，自與北望置業簽訂合同之日起兩年時間內，不得與港島任何一家地產公司簽約並從事按揭業務，如有違背，兩家銀行應分別賠償北望置業一千五百萬港幣違約金，合計三千萬元。”
“當然，如果北望置業不能如期履行合同義務，無法提供承諾的單量或總單量指向的建築面積不足，一樣會支付同等數額的違約金。”
“以上是合同的大概內容，如果兩位有意，可以提請董事會討論，正式簽訂合同時北望會派遣專業的律師團隊，分別與兩位的銀行簽訂一份合作協議。至於這些單量和總建面積如何劃分，那就是匯豐和恆生之間的事情了，我是無所謂的。”
半年就是最少九個樓盤的單量，而且總建面積不低於一千萬呎，這是什麼概念？
半年以後呢？兩年時間內呢？
如果北望真的做到了半年內提供李氏三倍的單量給他們，在未來57、58年甚至更久遠的日子裏，難道會放着錢不賺？
他們都是銀行業的老行尊，當然明白對於銀行來說，能夠稱爲生命線指標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單量！
比起如此龐大的單量和未來前景，李氏集團那百分之二的返點算個屁啊！甚至周文強要將貸款利率壓低在6以下，也不是不可以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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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善橫長嘆一聲：“周生，你今天再次讓我大開眼界......佩服的話就不多說了，就憑你承諾的單量，董事會一定會同意你開出的條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在三天內簽約。”
盧瑟聳了下肩膀：“sorry李老爺，如果周的承諾可以落實在合同上，無論對於匯豐銀行還是我本人來說，這都是無法拒絕的。所以，除非您也能夠提供相等的單量，否則匯豐就只能選擇與北望集團合作了......”
李志恆冷笑一聲：“這樣的單量李氏做不到，北望也不可能做得到！傑克、何生，我要是你們就會冷靜些，不要被周生的大話欺騙了。”
盧瑟搖頭：“哦，我纔不管周是不是說大話。他說得沒錯，港島是講法律的，只要他敢把大話落實在和合同上，我就相信他是一位誠實的君子。”
“李老爺，我也不認爲周生是在講大話。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可沒必要這樣做。更何況，三千萬的違約金不是開玩笑的，哪怕放在李氏集團，這也絕對是一筆大錢，周生總不會拿港幣來開我們的玩笑吧？”
何善橫笑着起身道：“李老爺，我就先告辭了。周生，等我的電話。”
兩大銀行的掌舵人先後離開，雖然對李志恆依然保持着禮貌，卻還是像拋棄一片落葉般拋棄了他。
這就是商場，一切以利益爲先。
......
“周生，我李志恆一生遇到過無數競爭對手，你卻是我最看不透的一個。有時你沉着穩重、出手千鈞，有時你卻又彷彿癲狂，行事輕薄，我真是很想知道，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
何善橫和盧瑟離開後，李志恆看了一眼正欲起身的周文強，終於忍不住問道：“難道你是從港島之外找來了施工方和供貨商？不可能，還是不可能，這樣做成本會成倍增加，你只會虧錢的。”
“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竟敢放言在半年內開九個樓盤，而且總建面積不低於一千萬呎？這絕對不可能！”
周文強微微一笑：“李老爺，在我周文強的辭典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還有誰告訴你我只開九個樓盤的，難道你不清楚，北望旗下的十一個樓盤都在建設中？”
李志恆果斷搖頭：“半年時間根本來不及！”
“呵呵，那就請李老爺拭目以待吧......”
撂下一句話，周文強揹負雙手，施施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