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看着面前三個緊逼着自己的人,頗爲無奈地道了一聲。
與此同時,房梁之上那個停頓的黑影聽着這話,迅速地跳了下來,站在了越王的面前。
越王靜靜地看着那人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沒有再開口。
“那場比賽,陌離是服用了雅妃娘娘貼身婢女悅兒所提供的藥,服用完那藥之後,功力倍增,與此同時對用藥者本人的行爲也有巨大的傷害。”
範瑾看了來人一眼,繼續着自己想要說的。
“那藥正是渭水之物,而且還是禁物,整個越王府是渭水的,只有雅妃娘娘一人,自越王府建立之初王爺您已經明確了府中的條令,後院不得干預政事,可是雅妃娘娘這些年的所做所爲,您真的一丁點都不知道嗎?”
範瑾是越王府的謀士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輔佐越王,讓整個越王府在正常的範疇之中平穩度過生活。
“上次周道濟包圍文秀宮,真的就是那麼一個小婢女參與了麼?在您來之前,卑職曾經去過,雅妃娘娘和那婢女聲言厲色威脅着卑職,讓我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
“再然後,她竟然妄圖在衆目睽睽之下動手腳,之後又設計楊辰讓這樣的能人賢士背上那樣齷齪的名聲,王爺您真地不好好想想,你的縱容只會讓她越來越囂張麼?”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越王擡不起頭來,這些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有專人跟自己彙報,而那人正是親眼目睹周清雅污衊楊辰前後的景炎。
偌大的越王府中,景炎是他十分稱職的眼睛,三年來一直盡心盡責,從來沒有一絲的懈怠。
也就是在這三年,他才知道周清雅揹着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串聯外事閣,肆意調動府內資源等等,因爲對她還有感情,這些事情他一直選擇視而不見。
只有最近這段時間,他才感覺到自己一如既往的放縱反而成了周清雅肆意妄爲的藉口。
“我知道王爺您很念舊情,但是現在的雅妃娘娘已經成爲了越王府的一個毒瘤,如若不把她剷除掉,她遲早會讓整個慾望腹瀉入到水深火熱當中。”
範瑾看着端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沉思的越王,將他此時內心的掙扎看得一清二楚,隨即開口勸說着。
“門客居十年來在越王府沉寂的如同透明人一樣,如今實力陡然攀登,勢必會成爲一直偏向外事閣雅妃娘娘的眼中釘,這次不行,還會有下次,陌離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範瑾給那邊站着的孤風遞過去了一個眼色,俗話說趁熱打鐵,趁着這個時候越王耳根子軟,正在左右搖擺的時候,最適合有人在後面幫忙推一把。
“王爺,我門客居的人一直你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給您效力,楊辰對我門客居有知遇之恩,是我們整個門客居的大恩人,我們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他蒙受着這樣的不白之冤,希望願望王爺做主!”
孤風的話平時很少,如今一口氣說這麼多,卻絲毫不影響他此時此刻的氣勢,言語之中的懇切與真摯顯露無疑。
話音落下,雙膝直接跪地,就那樣跪在了越王的面前,房間中的其他人見狀,也匆忙下跪隨着孤風一起。
“王爺,我未曾告訴過你,楊辰曾說過他有可以治療我內傷的辦法。”
景炎的話一落,在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越王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錯愕和驚訝,看着緩緩跪在自己面前的景炎,腦子中來不及多想什麼,直接起身將他扶了起來。
“你爲什麼不曾告訴本王這些?”
越王渾身充滿的掙扎與猶豫似乎在經驗開口的那一剎那瞬間消退,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景炎的身上,緊張的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着景炎,似乎是想要確認剛纔他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只是想着能夠自己解決,只是沒有想到雅妃娘娘竟然憑空構陷他。”
景炎的語氣很淡,就好像這一切的事情都與他沒有關係一樣,可是他對面的越王卻不是如此,緊張的神色,焦灼的目光,那眼底流露的意思是悲痛情真意切顯露無疑。
其餘的三個人都傻了眼,景炎只是門客居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爲什麼他們半了半天的脣舌都沒有搞定的越王,他說了一句話就輕鬆的搞定了。
“那王爺您現在的意思?”
範瑾壓着自己內心的疑惑,看着緊張兮兮的越王,輕聲地詢問了一句。
“事情既然你們已經知道,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按照越王府的條令,至於楊辰本王親自去牢裏請他出來。”
不知爲何,越王的臉上浮現出幾絲的無奈,說完這話,跟旁邊的景炎交流了一下目光,就擡步走了出去,景炎自覺地跟在了越王的身後,神色很是淺淡,絲毫不在意其於的三人停留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越王府,清雅宮。
清晨時分,清雅宮格外的靜寂,此時的周清雅還在熟睡,外邊突如其來的喧嚷聲讓她整個人驚醒。
“怎麼回事?”
怒氣衝衝的她衝着房間中的空氣吼叫着,臉上盡是焦灼的悅兒從外邊走了進來。
“娘娘,娘娘,出事了,府中的侍衛說娘娘使用禁藥,要將娘娘帶走審訊!”
悅兒剛剛在外面聽了個七七八八,還沒怎麼聽完就急匆匆地跑回來報信。
“怎麼回事兒?難道昨天你沒有處理乾淨?”
聽到這話周清雅整個人怒視着悅兒,眼底盡是凌厲的殺氣。
“不,不,不是的,昨天的事情奴婢明明處理的很乾淨,絕對沒有落下什麼把柄。”
悅兒有些惶恐,對上週清雅此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臉色,她更不安了,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也會像之前的玲兒一樣成爲她的一枚廢棋。
“悅兒,娘娘我待你也不薄,不論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需要你的時候,本宮希望你可以像玲兒一樣,放心你的家人,本宮一定會照顧好的。”
躺在牀上半坐着的周清雅用自己的右手微微擡起悅兒的下巴,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說着。
悅兒渾身發抖,顫慄着,始終不敢將自己的目光同周清雅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