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範瑾那一臉錯愕的表情,楊辰稍稍的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把這些告訴我,是想讓我爲你做什麼?”
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的範瑾很快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爲什麼楊辰突然之間告訴自己這麼多事情。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範先生一直都負責同渭水一族那邊的溝通,他們應該對你還是比較信賴的,所以您老能不能爲我修書一封寄給族長。”
兩個人之間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直接了當的溝通,可能勝過更多。
“你這小子又在肚子裏邊兒憋着什麼壞主意?讓我休書一封?這算盤打的挺好的,藉着我的名義行事!”
聽到楊辰毫不避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範瑾忍不住開口抱怨了幾句。
“範先生說笑,我又不做什麼壞事,只是想借你的手告訴族長一些事情而已,功勞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楊辰故意多說了幾句,刺激着範瑾。
“你這小子,把老兄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貪別人功勞的人嗎?”
耳朵裏拼命地鑽着楊辰那一語雙關的話,範瑾當即就不願意了。
“範先生自然不是那種人,只不過我與渭水一族那邊不熟,憑空說這些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倒不如直接借用你的名義。”
“切,你這小子嘴皮子還挺溜,我說不過你!”
想來從自己來這裏,楊辰已經在自己的心裏邊盤算好了,接下來要怎麼行事。
“不過,小子,你就不擔心老夫不幫你?”
認命一般的範瑾起身走到房間書桌的那一邊拿了幾張白紙和一杆筆,邊說着邊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範先生,可是十分深明大義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幫我。”
楊辰看着此時範瑾的架勢知道範先生已經答應自己了,口腹蜜劍,一個勁兒的給他戴高帽子。
“得得得……你還是閉上你這張嘴,怕我一會兒會忍不住想揍你!”
看着楊辰如此的一面,範瑾心裏反而有些不習慣,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之後,默默地拿起了筆。
“那要看範先生能不能打得過我!”
此話一出,原本準備落筆的字一下子劃了一個長長的道,浪費了整整一張紙。
“行,你厲害,老夫打不過你,不管你這小子到底要讓我寫什麼。”
認命的範瑾頗爲無奈地將自己毀掉的紙張放到一邊,非常鄭重地詢問着楊辰。
“用你的口吻幫忙把謝長老的事情說到裏邊,”楊辰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從衣袖中掏出了摺疊的有些厚得罪紙張遞給了範瑾,“這個是我讓孤風收集到的證據,你看看然後琢磨琢磨該怎麼寫。”
楊辰對於這沒有過多的要求,看着範瑾把紙張打開,臉色越來越黑,也沒有怎麼理會,靜靜的等候着最後的書信。
“他們兩個人背地裏邊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你爲什麼不直接彙報到越王的面前?”
拿着自己的手中的紙張,範瑾氣得渾身直打哆嗦,眸子緊緊的盯着楊辰,滿是不解的詢問着。
楊辰擡了擡眸,看着十分氣憤的範瑾,難得開口多解釋了幾句。
“況且七閣老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之後的行事多多少少會小心點,如果平時多留意的話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至於渭水一族的謝長老,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楊辰邊說着邊指了指他手中的紙張,意思很明顯就是示意他繼續。
聽着楊辰勸解自己的話,範瑾心中的抑鬱緩解了不少,想要出口反駁可偏偏他又說得那麼有道理。
沒有再多說什麼話,範瑾提筆就開始在白紙當中書寫着,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整張白紙都寫滿了。
楊辰在旁邊一直看着,時時刻刻留意着範瑾這邊的狀況。
“寫完了。”
範瑾將自己已經寫好的東西直接遞給了楊辰,楊辰擡手接了過去,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隨後同給範瑾看得那份證據一起放在了一個書信袋子當中。
“孤風!”
裝訂之後,楊辰朝着窗戶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下一秒,孤風就從窗戶那裏翻了進來。
“楊公子,有什麼吩咐?”
孤風一直都守在安瀾別院,陳文是爲了防止楊辰有需要用人的時候。
“上次你去過渭水一族查探情況,這是一封給族長的書信,你幫忙給放進去。”
邊說着楊辰邊將自己手中的信件遞給了孤風,孤風拿到了第一時間應承了一聲之後,直接飛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你這小子挺黑的呀,借刀殺人,據我所知,那族長可是一個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周清雅犯下戒律之後置之不理,他要是知道謝長老幹的事情,恐怕會出手直接滅了他們。”
範瑾站在原地思前想後,總覺得這楊辰嘴角的笑意陰森森的,活脫脫就像是什麼人已經受罪了一般。
“那又如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投桃報李這四個字我還是理解的比較透徹的,既然已經踏入到這泥潭當中,就沒有那麼容易可以脫身。”
將楊辰的想法完全看穿了的範瑾此時卻深深地從內心之中感覺到了一種恐懼。
來源者正是眼前的楊辰,如此的年紀目光就放到這般長遠,絕非是等閒之輩。
“可能這幾天我就準備離開越王府了,你幫我探探越王的口風。”
楊辰看着眼前越發沉默的範瑾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請求着他。
“這纔來幾天,就準備離開麼?”
範瑾聽到楊辰的這番話,也微微的吃了一驚,雖然這幾天已經辦了不少的事情,但這麼快就離開有點讓人感覺奇怪。
“當初留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我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而且還有要事等着我辦,我留在這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幫你家大夫人,現在府內的情況已經差不多,靜初知道應該會放寬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