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第一槓精 >第454章 敕神通起司竹之兵
    “滾!!!”

    一聲格外震顫且滿懷激憤的怒吼自承恩殿內寢室的方向響起,令外間所有能找到門的人都抱頭鼠竄。

    半路被烏大寶帶翻的杯盤滑了個大馬趴的韋機直接翻滾着出了殿門,嚇的酒都醒了。待猶豫了好一會兒,便又咬牙一瘸一拐的往宜春宮門的方向跑去。

    雖然不敢再去打擾某黑心趙王,但手裏這件事卻片刻也耽擱不得。

    不過要論效率,實際竇夏一方纔是第一個得知宇文化及僭越稱帝的消息的。

    梁山距黃河不過六十餘里,對面便是張青特新佔的武陽治下。實際都未及過午,當某槓精還在祭告太廟的時候,探馬就已將消息帶入夏軍大營了。

    但論反應,中樞最先做出決定的卻是李唐。

    沒辦法,雖然大夥彼時心裏都清楚大概率要開打。但論及能做此決定的,只能是各自的中樞,也就是自家老大。長安雖然距離最遠,但誰讓人家有“鳥”呢?

    李大德組建的百騎司雖說打探消息的能力並不比別家探子突出多少,但論傳遞消息,一定是衆勢力中最迅速的。

    就在張青特與杜才幹及邴元真的信使還在路上打馬狂奔時,濮陽附近同樣想挑事的百騎司暗探已然把消息先遞到了臨清關的老程手裏。剩下的近千里路,就只用飛的了。

    “哈哈哈~朕還道吾兒今日納雙喜,卻不想原是三喜臨門!宇文化及妄窺神器,死期將至矣!”

    當韋機託了在光天殿值守的原特戰隊老兵引見秦王,把消息遞到尚在兩儀殿喝酒的老李手上後,後者只瞧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機會。

    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善於在任何場合與時間安排手下加班。

    雖然某皇帝曾金口玉言說了今年要與民休息,但像這種送上門來的桃子,肯定不喫白不喫的。加之眼下懷州爲籌建軍府囤積了大量的糧食物資,真要出兵,保準他是最快的。說不定等他出兵的聖旨下到懷州,竇建德和王世充還沒從小妾的被窩裏爬起來呢。

    隨着話音漸落,同在殿內尚還算清醒的不少大臣也都紛紛出言附和,叫囂要出義師救百姓。同時又暗暗掰着手指計算鄆城以東有多少地盤,能劃分幾州,封幾個刺史之類。

    “唔,速宣趙王……”

    已然喝得有點上頭的老李貌似有了決定,可這邊話還沒說完,卻見對面的李世民對他使勁眨眼,一側的裴寂也輕拉了他一下。

    前者差點咬到舌頭,進而反應過來這會兒他兒子大概率是沒空,便又把後半截話給吞了回去,猶豫着道:“這個,要不直接傳旨懷州黃刺史?”

    黃君漢彼時才歸降不久,雖然品級上夠了,且李大德也曾力保,但說要讓他獨領一軍,老李仍覺不太穩妥,話也說的猶豫。

    便在這時,一旁宗室勳貴之中有人跳了出來。

    “陛下!區區殘軍敗將,何必勞師動衆?臣弟不才,願領軍出征,爲我朝再建新功!”

    衆人回望,見到彼時說話之人便神態各異。

    自李孝常與李孝基被收權外放,位在中樞的宗室之人便都低調了許多,等閒不摻和朝中之事。但這其中卻並不包括李神通。

    宗親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後者和老李是同一個爺爺,原本就比其他人血緣更近。加之他祖居鄠縣,長安之戰時乃是娘子軍中部將,與李孝常這種自帶勢力的遠親先天就存在區別。

    後來娘子軍改編,李秀寧率本部嫡系駐防雲州,其餘兵馬便整編爲長安左右宿衛軍,歸宗正李神通統領,也是眼下宗室大臣之中唯一沒被收回兵權之人。

    大抵是每次動兵出征都是那哥三出馬,好處也是在那哥三手裏輪流分,令這位自詡本領也不差的宗正卿眼紅了。又或者根本就是喝多了酒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這才主動跳了出來要領兵東征。

    要按往常,老李總歸是要考慮考慮的。

    他之前打壓李孝常,外放李孝基,並非是針對宗室,而是要收權給他三個兒子,避免將來宗室坐大成爲他親兒子的掣肘。這與他嚴格限制統兵大將權責一樣,也是源自對關隴集團的防範。

    但今日,喝多的可不止是李神通。

    “哈哈!難得吾弟有此戰心,朕又豈能不準!那個,誰,陳愛卿,詔門下省與兵部覈准,朕……嗝兒……敕封淮安王爲山東道安撫大使,領右翊衛大將軍,即刻整合兵馬,東征討逆!”

    要說覈准,在場有份喝酒的人裏就能湊齊,這詔書都不用出兩儀殿就具備了法律效力。可惜彼時雙眼朦朧的陳叔達未必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從這詔書內容上也瞧的出來,老李是真喝多了。

    安撫大使這類官乃是前隋老楊的獨創,類似於專司某一案件只具備臨時兵權的欽差大臣。似李唐開國,領兵在外的不是元帥就是某一路行軍總管,以安撫使的身份出征的,李神通是頭一個。

    歷史就是這般喜歡開玩笑,在某槓精延伸出一條線後,偶爾也會從別的地方再偷偷繞回來一條。甚至於爲了防止某槓精搗亂,還把門給鎖了。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先不說白居易寫《長恨歌》的時候是不是體驗過生活,但如果他體驗的是李大德這種,絕逼不這麼寫,說不得就成了“芙蓉帳擠骨瘦銷”了。

    “咣!”

    “咣!咣!咣!”

    承恩殿西北角,寢殿的門被拍得山響。

    “開門!本王要粗去!快開門!小虎,大寶!”

    “咣!咣!咣!……”

    “救命啊!放我出去啊……”

    “我錯了!求求你們,快開門啊……”

    司馬相如說“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可見鴛鴦兩隻一對是有道理的,因爲這姿勢,五隻鴛鴦相互“交頸”,容易把自己給勒死。

    李大德就快被“勒死”了,然而並沒人給他開門。

    爲了避免再有類似韋機這種沒眼色的傢伙來搗亂,再連累到他倆,同樣沒少喝酒的張小虎兩人一合計,乾脆遠遠的守在主殿之外,任何人不準靠近。

    這正應了某趙王開頭那句話:“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靠,這兩個不靠譜的混蛋!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們!”

    寢殿之內,只披了個紅色披風的某趙王抖着雙腿拍門大罵。隨即身後傳來的聲音就讓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郎君~”

    侯巧文不知何時已然披着單衣走了過來,溫聲道:“冬日寒冷,莫傷了身子,快回榻上安歇罷!”

    “嗚~你你,你別過來!”

    李大德低頭夾腿,恨不能把耳朵堵上。

    他此前最喜侯巧文那與衆不同的慵懶嗓音,此刻卻有些害怕聽見。也怪“小大德”太特麼不爭氣,明明都要掛了,一受到點挑撥便又蠢蠢欲動。

    “那,那啥,牀有些擠,我今晚就睡外間吧……”

    侯巧文算是看出來了,葉公好龍的可不止是柳瑛。某人平日裏總喜胡鬧,各種羞人的破思想層出不窮。今日要不把他給收拾利索了,怕是他還以爲自己是霸王再世呢。

    這一次,非叫他終身難忘不可!

    “外間怎行!郎君自小身子就弱,若是着涼害病,陛下怪罪下來,妾身可擔待不起!”

    前者蓮步輕移,不由分說的架住這貨,半拉半拽的就往裏拉扯。待瞥過某個搖頭晃腦打招呼的小傢伙時,又勾起嘴角,湊近了他的耳邊低聲哼道:“大王平日裏不是總心念着吾等姐妹共同伺候你嘛?怎地才區區一個時辰,就要逃了呢!”

    “我我,這怎麼是逃呢!”

    某槓精死到臨頭還嘴硬,頗有些不服氣道:“只是本王今日喫多了酒……”

    話未說完,嘴脣之上已多了截蔥白手指。

    前者彎着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按着他的嘴脣,忽地湊近,熱氣撲面的哼道:“郎君~你可是說過的,男人不能說不行的哦~”

    接着,小手輕移,也不知是抓了哪,待李大德虎軀一震,便帶着輕笑很是輕而易舉的把這貨給“牽”向牀頭。

    在那裏,還有三位明明瞧見這場面都羞澀的不行,卻仍舊睜大眼睛看着的女人。

    侯巧文只用了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統一了三人的思想,決定聯手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的傢伙。

    嗯,很簡單的話。

    正妃已立,儀典已成,是時候給某人生個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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