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第一槓精 >第505章 勢掉轉玉堂傳金馬
    老李父子辛苦澆灌的種子,終於在萬物復甦之際開花結果。

    某槓精可能慶祝早了。

    四月五日,突厥的消息先一步傳了回來。

    咄苾麾下的兵馬在烏德勒山南部與俟利弗設的兩個兒子及所屬的部族連場大戰,卻始終誰也奈何不了誰。而隨着時間推移,有關俟利弗設的死因似是而非的向周邊擴散,反倒使越來越多的部族站在了咄苾的對立面。

    王庭之戰,屬於義成公主的勢力在雙方的默契之下死傷慘重,令後者的話語權一落千丈,沒人在意她的調停,只想着讓自己認可的老大上位。

    可就在春雪化凍,烏德勒山的第一縷融雪匯入喀昆水的時候,情況變了。

    什鉢苾在李靖的謀劃之下帶兵出現在契苾部後方,一邊高調宣佈俟利弗設之死乃是他謀劃的爲老可汗報仇之舉,一邊引兵攻擊後者本部大營,活捉了一干高層貴族。

    雛鷹展翅。

    契苾部與部分僕骨部當即分裂,一部分被抓的貴族表示支持什鉢苾,而另一部分跑掉的則不願聽這小鬼的指揮,又倒向了咄苾。

    莫名丟了老窩的奧射與鬱射帶着兩萬殘軍向義成公主求救,在被後者果斷拒絕後,便沿着娑陵河一路向西,奔往西突厥。

    看上去,後出現的什鉢苾似乎搶了一大波桃子,展現其天賦的同時,也成爲了新可汗的熱門人選。可在這時,後者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驚爆衆人眼球的舉動。

    這貨直接宣佈支持咄苾上位,願意引兵固守東方,成爲王庭屏障,新可汗的鷹犬。

    結果很明顯了,這兩個貨從一開始就是一夥的。咄苾替他吸引原俟利弗設大軍的注意力,爲他偷襲契苾部製造機會,而他則替前者揹負幹掉俟利弗設的黑鍋並放棄汗位。

    等亂戰結束,衆人愕然發現,這次除了俟利弗設這死鬼,蒙受損失最大卻並非是支持後者的契苾部,而是義成公主。

    當然謀劃這一切的,表面看像是指揮大軍繞開所有偵察點直抵敵人腹地的李靖,但實際卻是咄苾帳下的新晉紅人,以漢人之身添居高位的謀士,嗯,趙德言。

    咄苾聽從了老張,啊不,是趙德言的建議,上位之後採取分封制,將東部赤塔至喬巴山一線水草茂盛的牧場劃給了什鉢苾,並封他爲小可汗,主管契丹、靺鞨等部,可自建牙廷。

    也就是說,自此,幽、雲方向面對的突厥部族,以後很可能就是自己人了。

    完成任務的李靖與王伯當從契苾部接出被扣押的長孫順德等人,謝絕了什鉢苾親自送他們原路返回雲州的提議,從另一個方向走喀昆水南下,徑往豐州而來。

    嗯,東面的地圖畫了,西面的還沒有呢。

    消息南來,李唐一干高層始終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一個權力被分散的突厥與大一統的突厥哪個對中原更有利,無須多說。且不提老李初聞此消息的興奮,單是中樞各大臣,也難得自劉文靜被殺之後集體露出輕鬆之色。

    沒了突厥的壓力,以李唐目前的勢力,定鼎天下似乎已成定局了。

    然而還沒完。

    既然是開花結果,自然不止這一個好消息。

    某趙王在河間僅以一千人的“弱勢兵力”引四方聯軍大破高雅賢的消息終於傳開,隨後羅藝與高開道雙雙奏表歸順,驚得東南戰局陷入停滯。

    而後翌日,西北安氏兄弟也與李世民回師,宣告西涼易主,李唐再下一城。

    如此一來,大唐現今的地盤完全勾連東西,大勢已成,已然對中原一地形成包圍的態勢。並且兩邊的手都空了出來,可以集中力量和竇建德死磕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奉了某黑心趙王之令,由神潭軍接應自通濟渠北進,突然出現在澶淵背後的杞州守軍驚醒了被這一連串消息砸得有些懵的竇建德。

    不等小徐下令開搞,舉着白旗宣告停戰求和的大夏使者就已經堵在了大營門口。

    之前是老李想要求和,老竇不想,現在正好反了過來。

    後者也是纔想明白,這一波叫王世充那壞坯給耍了個結實。

    他本意是要合兩家之力叫李唐四面起火,最不濟也得奪一兩個州過來,把戰線推過太行與熊耳天險。可誰知姓王的兵是出了,卻不是打李唐,而是滅自家院裏的火。半點壓力沒替他分擔不說,還把李公逸給攆到北面來堵住了他的後路。

    這不扯呢麼!

    眼下四月已至,靠近大河兩岸的各地早已開始了春耕,再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何況從大戰略上來講,這一次本來是突厥牽頭的削弱李唐之舉,可結果卻是始畢可汗身死,突厥形似分裂而告終。而其所聯之兵,西涼國滅,梁師都元氣大傷,羅藝降唐,大夏也損兵折將。

    而李唐明明是捱打的一方,卻吃了個肚滿腸肥,莫名其妙。

    所以愛誰打誰打吧,哥反正是不打了!

    眼下的形勢已然不是靠刀子能挽回的了,竇夏中樞得出的結論,首要之舉是要弄明白突厥那位新可汗的想法,最好能先老李一步與之結盟。

    不但他這邊這麼想,被這一系列戰果給嚇到的王世充也這麼想。陳兵向東的兵馬都還沒到杞州,就急忙迴轉跑到萬安山去固防,同時籌備禮物,選派使者,準備西進。

    這個時候,李大德已經不在幽州了。

    無論心下如何不爽,但他得承認,想要吞併一個勢力不單單是在戰場上擊敗對方就行的。其民心所向,朝臣所謀,政治局面,缺一不可。在眼下中原所有地區都一心想要罷戰休兵的時刻,真要喊着口號滅夏攻隋,未必就是好事。

    所以雖然東南在他的微操下終於挽回頹勢,對夏軍形成了戰略包圍,但中樞既然下詔停戰,他也沒再堅持。

    這就好比是兩家鄰居口角,打架當然不是不行,但要想不理虧,就不能先動手。

    可惜這個道理兩邊的老油條們可比他們兒清多了,即便是他叫老程跑去夏軍營前撒尿,都沒能勾出張青特的火來,還轉天就被一百多個大漢給尿了回來。

    真要想在眼下這個雙方都求和的態勢下開戰,光撒尿怕是不夠。

    過汾州南下的馬車裏,某趙王一隻手不老實的捏着柳瑛的包包髻皺眉沉思。

    仗打完了,老李要敘功,就要召回各路功臣齊聚長安述職。他這一路除了趙王府的車駕,還另有羅藝、溫大臨、薛萬均兄弟與高開道等人,爲了宣示莊重,便只好舍了坐船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跟着儀仗走。

    正好這一波李世民與安氏兄弟押着李軌一家回師,李建成也迴轉長安,加之鄭觀音和長孫無垢也快生了,李大德準備等做了叔叔再回來,就把柳瑛給帶上了。

    嗯,按照“值日表”規定,回長安是要帶柳瑛的。

    “嗯哼,嗯赫赫赫赫~~”

    正走神到如果把某個高姓俘虜拉到長安遊街會不會激起竇建德的火氣時,身前一陣憨笑便激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低頭就見柳瑛捧着本小人書傻笑,口水滴到衣襟上了都不知道。

    “噫~”

    某趙王扯了扯嘴角,隨手拿起一個絲巾來給她擦了擦,在前者不滿的抗議聲中順手搶過她手裏啃了一半的青梅塞進嘴裏。

    “喀呲……嘶~嘔!”

    被原地酸出一臉包子褶的李大德差點沒把鼻涕一起給噴出來,隨即便在柳瑛的嬌呼聲中掀開窗戶板,把那枚青梅遠遠的丟掉。可正要收回手臂時,卻見本在周邊偵查防衛的韋機等人正押着幾道掙扎的身影策馬迴轉。

    “停車!”

    某趙王吩咐了一聲,轉身看着從坐塌旁提出一包袱青梅的柳瑛頓了頓,便嘬着牙花子搖頭鑽出馬車。

    這死丫頭,口味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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