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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寶抱着橫刀走近涼亭,看着他的背影低聲道:“三郎,你就這麼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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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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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槓精心說老子要真對他掏心掏肺,就不會默許你們這幫傢伙手持利刃埋伏在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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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爲領導,話不好說的太慫,該裝的逼還是要裝的。便組織了一下措辭,好整以暇的抱起肩膀,抿着嘴說道:“短時間內,我並沒期望他爲我付出什麼。讓他去做的事,其實也是他自己想要做的,我只是替他歸納了方向。至於將來,只要大勢在我,他就算有異心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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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若這天下真要亂將起來,還不是誰的拳頭硬,誰便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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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寶點了點頭,隨即兩個武力值加起來還不到別人零頭的傢伙便露出一臉蜜汁自信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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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吧?就沒什麼想問我的?”李大德斜眼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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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到了河東,他幾乎都不怎麼掩飾他對皇帝的態度了。眼下更是明目張膽的“僱”人去造反。可馬三寶對此卻好像沒啥勸阻的意思,甚至都不覺得意外。這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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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瞞三郎,某在京城時常與公子和夫人相談,他們二人與三郎也是同樣想法。”馬三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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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姐和我姐夫也是這麼想的?”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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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當即來了興趣,勾手攀着馬三寶的肩膀道:“那你跟我說說,他倆是怎麼打算的?就沒提前做點兒什麼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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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身份敏感,再說唐公與陛下乃是表親,如何敢做什麼。說說罷了。”馬三寶急忙擺擺手,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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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寶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身爲下屬,要學會爲領導分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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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又想出了幺蛾子,湊到他身前比劃着手指低聲說着什麼。後者先是皺眉,最後驚訝,到後面直接就是一哆嗦,一把甩開他的胳膊,搖頭道:“不行!這如何使得!若是被人知曉,莫說公子,怕是連唐公都要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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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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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惱羞成怒,當即瞪眼道:“又不是讓你去造反!結交幾個毛賊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若是別人懷疑,你就說是花錢買城外莊子的安全,誰還能說什麼?別的不說,有這些人在,萬一將來出點什麼事,也好保護我姐他們出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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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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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寶猶豫了,暗道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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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着眉毛糾結了半晌,但到底也不是個安分的,便咬牙道:“現下不敢應承三郎,此事需叫公子知曉。若是公子答應,三寶便是豁出命去也把此事辦得妥當!”
“放心吧,我姐夫要是不同意,就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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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待說什麼,卻忽然聽到院外響起一陣嘈雜,伴隨着女聲的尖叫和哭聲。似乎還有李元吉那個禍害的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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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李大德首先皺起了眉頭,起身道:“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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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的小院屬南向,正對後府內院,往西不遠是李建成的書房。原本是給李元吉準備的,但後者隨陳阿媼一起住,便這麼空了下來,成了他的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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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轉過月亮門,一眼就看到中庭迴廊旁圍着好些個人。李府不少門客都在,李元吉正在中間叫囂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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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孃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我!狗東西,反了天了!你們幾個還愣着幹嘛?給老子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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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人不大,嗓門倒是不小,走近了的李大德只覺得耳朵被震得嗡嗡的。正好奇誰又得罪這熊孩子了,卻在分開的人羣對面看到了漲紅了臉色的王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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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的門客馮立也在這邊,正低頭陪着笑對李元吉道:“四公子,這如何使得。王兄弟畢竟是三公子帶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我代他給四公子賠個禮,這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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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賠禮?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爲傍了我大哥便是人物了?今天就要打斷他的腿,我說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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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還待叫囂,而李大德卻看到王伯當身後躲着的兩個小姑娘,小臉看着面熟。其中一個臉上掛着淚痕,嚇的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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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昨天帶回來的那兩個豆芽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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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恍然,隨後就抑制不住的一股怒氣涌上心頭,推開旁邊的人大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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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解事情經過他都能猜的出來是怎麼回事。王伯當可不是那種亂管閒事的人,定是看到李元吉在欺負那對姐妹,這纔出頭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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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馮立被李元吉指着鼻子罵,臉色也有些難看。正待說時,擡頭卻看見了陰沉着臉從對面走過來的李大德,頓時擡起手來,準備先打個招呼,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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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大德沒給他這個機會,走到李元吉身後,擡腳就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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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沒話說……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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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一句話憋在嗓子眼裏,不等說完就被踹了個以頭搶地。扭頭剛要罵街,就看到李大德正掐着腰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哼道:“李元吉,你挺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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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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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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