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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第幾個了……真是個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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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天尊,貧道的壽數不會也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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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得回去再推算一下……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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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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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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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拜年的傳統,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傳承近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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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各戶一大早便添衣冠,肅佩帶,祭祀先祖,叩拜長輩。隨後架起車馬,出門走街訪友,互道新禧納福。這既是禮儀,同時也是宣示人脈關係,門楣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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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傳統的形式會變,意義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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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河東交際花”,李建成在這一天準備要跑的地方可不少。本來還以爲今年二弟和三弟俱在,還能幫幫他。可等去尋時,才發現這兩個貨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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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濟城南的官道上,李世民與李大德騎着兩匹快馬,與隨同的十幾位偵察兵一起,正往神潭大峽谷的方向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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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日可是元旦,咱們真就耗在路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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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似有些後悔跟這貨出門,此時皺眉道:“幾十裏山路,又滿是積雪,等到時,這年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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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之前是你非要跟着來,現在都走一半了你又發牢騷!要不你回去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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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穿着厚厚的皮裘,聞言便斜眼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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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歪頭想了想李建成今日要做的事,便果斷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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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給老狐狸們拜年,一窩子狐狸假笑,他可不願湊這個熱鬧。與其煎熬,不如在路上吹風呢。況且,本着敲竹槓的他,早就想去王莽坪上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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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知道我爲啥挑今天出門了吧!”李大德見他表情,便笑着說了句。隨後又道:“放心吧,就是因爲有雪咱們纔好趕路,等下到了你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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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一路奔馳,不到一個時辰,便隱隱看到前方樹林後的大片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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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外的蚊香工坊已非此前人去屋空的景象,而是恢復了忙碌。不過眼下在此做工的卻並不是之前的工人,而是大批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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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到時,正瞧見黑壓壓的隊伍在一排木屋前排隊領飯。四周到處都是看守的士兵,還立有不少塔樓,活脫脫就是一處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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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因爲冬日,沒法破土,便把人都聚在了這邊。”穿過外圍崗哨,李大德一邊往裏面走,一邊爲他二哥介紹:“暫時是在伐木備料,以待春時。等忙完了這邊,就讓他們進山,我準備在山裏修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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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對面馮立與杜光聯袂迎了過來,老遠就衝兩人拱手,高喊着“東家納福”。李大德摸出早就備下的銅錢,見李世民愕然,便又翻着白眼分給他兩個。
眼下他們身份業已不同了,好歹是東家,屬下拜年是要給賞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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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爲某槓精最近很窮,出手自然難闊綽得起來。手伸出去轉了一圈,每個人纔給了兩文。而李世民就更尷尬了,因爲前者就分了他兩枚,所以每人只能給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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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見兩人小動作的馮立和杜光也不以爲意,反正就是討個吉利,便笑着收好,引着兩人往峽谷內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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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怎麼樣,今天加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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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扭頭看了看後方的人羣,側着頭對兩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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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早就吩咐下來,小人怎敢怠慢!今晨便已對大家夥兒說了,東家開恩,賞了今日肉食,每人還有一兩酒水。大家都言東家仁義呢!”杜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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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馮立也開口道:“回稟二爺三爺,前陣子倒是有幾個鬧事的,門下後來查過,這些人往日便是潑皮,在軍中時也多仗勢欺人。不滿於眼下要出苦力,便想掀起亂子,索要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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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是怎麼處理的?”李大德挑了挑眉毛,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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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立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寒光閃閃的牙齒:“全殺了!腦袋就掛在上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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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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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前者向來不予置評。倒是李世民點了點頭,多看了他一眼,讚道:“殺的好!合該以儆效尤!看來你還懂些帶兵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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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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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立一臉訥然的擺手,說出的話卻讓李世民的表情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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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態,這動作……咋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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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時間緊迫,我就不在這兒多待了。老杜啊,你安排一下,今天讓大家休息一天,就當是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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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德拍了拍杜光的肩膀,把後者拍矮了兩頭。隨後又看向馮立道:“雪橇都準備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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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還好,話音一落,剛纔還一臉輕鬆的馮立卻是遲疑起來,小心道:“三爺,您真要坐這……犬車進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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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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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臉古怪,下意識的看向自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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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翻了個白眼,正不爽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叫雪橇!不叫犬車!”隨後又扭頭,興致勃勃的給他講道:“二哥,這就是我說雪天才好進山的原因了。咱王莽坪上有幾個是遼東過來的靺鞨人。在他們那邊,一年有半數都是雪季。他們便訓了一種犬來拉雪橇,能在雪地上奔跑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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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聽得一臉的不可思議,只覺得姿勢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