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之上,響起了陣陣擂鼓聲,本聚在武成廢址休息的漢軍,在聽到這般聲響後,一個個俱提高警惕。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看着遠處鮮卑營寨,不斷涌出的大股騎兵,嘴角露出幾分輕蔑的笑意。
“看來這支鮮卑騎兵的主將,已經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準備與我軍決一死戰了。”呂布眸中閃爍着戰意,神態倨傲的說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居然準備跟我軍來一場草原之戰。”
在幷州邊地長大,呂布的心裏面,太清楚塞外騎兵的戰法了,空曠曠的草原之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城池,可供他們去攻打。
雖說塞外騎兵騎射無雙,可在城池攻堅戰上,他們卻是十足的雛鳥。
賈詡勸說道:“主公,萬莫受敵軍影響,我軍只需固守武成廢址,便可擊潰這支來勢洶洶的鮮卑騎兵。”
作爲運籌帷幄的謀士,賈詡必須站在有利於自己的局面下,向自家主公出謀劃策。
可是身爲謀士,賈詡並不清楚武將的驕傲。
聚集在呂布身邊的衆將,在聽到賈詡的勸說後,臉上俱流露出幾分倨傲的笑容。
笑話!
如今這不知死活的鮮卑騎兵,已經向他們發起了挑戰,倘若他們一個個,皆龜縮在這武成廢址,來與之鏖戰,那根本就不符合他們的性格!
一漢當五胡,這是深入漢軍的軍魂。
即便他們鮮卑騎兵騎射無雙,可他們這支久經沙場的精銳之師,根本就不懼怕他們絲毫。
此時已率數百家鄉子弟兵,迴歸的張遼,站出請戰道:“主公,此戰末將願率踏白營,與這猖獗的鮮卑騎兵一戰!”
張遼在知曉此前經歷的兩次戰鬥,對於自己沒有趕上,內心深處可以說是懊悔不已。
李存孝笑着說道:“文遠,你剛從馬邑趕回來,多少還沒有恢復過來,此戰還是交由我們飛虎營吧!”
“敬明,你這話就不對了。”徐晃此時站出道:“此前兩戰,你飛虎營俱出戰,雖說我磐石營不善騎戰,可對付這羣來犯的鮮卑騎兵,那還是有些信心的!”
一向不爭的徐晃,也是受高順那一戰的刺激,決定率領麾下磐石營,來會一會這該死的鮮卑騎兵。
“主公,我影虎營從一開始,就沒有撈到仗打,輪也該輪到我影虎營了,末將請戰!”
“主公,您可不能偏心啊,我先登營那也是支強軍啊!”
“主公……”
聚集在身後的呂虔、樂進、潘璋、方悅、俞涉、李典等將,那紛紛站出來請戰。
這都是一羣什麼人啊!
見到這一幕後,賈詡、程昱的心中俱感慨着,拜託,來犯的可是騎兵啊,你們這羣以步戰見長的營校,不用這般積極的請戰吧。
聽着身後衆將,此起彼伏的請戰聲,騎在赤兔馬上的呂布,嘴角浮現出笑意,緩緩擡起右手,原本在後面爭吵的衆將,當下便默言... 下便默言看向呂布,眸中閃爍着滔天的戰意。
“喏!”衆將轟然應諾道。
程昱大急道:“主公萬萬不可啊,雖說我軍將士俱配有戰馬,可我軍多數將士,皆以步戰見長,冒然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此舉萬不可有啊!”
站在理性的角度,雖說此前兩戰,他們皆戰勝了來犯鮮卑騎兵,但是程昱能夠看出來,那兩次投入戰場的鮮卑騎兵,並非是此次來犯鮮卑騎兵的精銳所在。
也是受此前兩次失利,使得統率這支鮮卑騎兵的主將,內心深處已然憤怒,恐接下來的這一戰並不好打。
在這個時候,拋棄武成廢址,冒然領軍與之硬戰,即便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那己部將士亦會受損嚴重。
這對程昱來說,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呂布微微一笑道:“仲德放心,此戰除原有騎戰的營校,餘下諸營皆以己長,與之戰鬥。”
“某要用殘酷的結果,告訴這羣猖獗的鮮卑騎兵,即便是我漢軍步卒,他們亦不是對手。”
程昱再勸道:“主公若真有這樣的想法,那文和此前所講之言,是對我軍最爲有利的局面,主公萬不可逞一時之勇,讓麾下將士戰死沙場啊!”
呂布一撥繮繩道:“仲德放心,此戰某心中有數,絕對不會出現仲德所憂之事。”
站在賈詡、程昱的角度來看,他們據守武成廢址,面對來勢洶洶的鮮卑騎兵,固然能佔據絕對的優勢。
可是對呂布來說,爲了應對接下來羣雄並起的塞外異族,日後似這樣的騎戰,將會是很常見的存在。
他要通過這一戰,來告訴麾下將士,縱使這鮮卑騎兵騎射無雙,在面對漢軍的攻勢下,他們亦不是對手。
再者說爲了讓呂家村青壯、張家村青壯,儘快適應這慘烈的戰場,呂布也準備把他們盡數投入戰場。
或許他們不是進攻的主力,但是親身經歷一次這戰場,對他們日後儘早適應這種強度的戰鬥,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是……”程昱接着勸說道。
一旁的典韋不耐道:“俺說程老頭,俺們這些親上戰場的人都不怕,你怕個鳥啊,不就是一羣鮮卑狗嗎?”
聽到典韋那混不吝的話語,程昱怒道:“你!莽夫也!”
“仲德、文和,皆在這武成廢址,觀我漢軍大破來犯異族吧!”呂布臉上露出倨傲的神色,手持方天畫戟,緩緩朝着前方原野走去,接着便朗聲道:“諸將,出戰!”
“喏!”衆將再度轟然應諾道。
受自家主公的影響,聚集在一起的衆將,一個個皆大笑着翻身上馬,手持各自兵器,便一往無前的趕赴戰場,枕戈待發的諸部將士,邁着堅定地步伐,跟隨呂布登上戰場。
獨留下賈詡、程昱二人,在後方焦急的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