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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陘。
“主公,此地道路端是難走,此前我軍通過的那幾處險要之地,若是有伏兵暗中埋伏,恐我軍亦難施展開來。”徐晃盤膝而坐,看向一旁沉思的呂布說道。
呂布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爲這太行八徑地勢險要,所以本侯纔會親自前來,會一會那成勢的黑山軍。”
隨着曹操、孫堅分別領軍出征,呂布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趁着當前邊塞局勢平穩,遂統率幷州狼騎、虎賁營、虎衛營、磐石營前去井陘,尋找黑山軍主力。
徐晃面露疑惑道:“主公,這黑山軍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您親自前來,若是真想要剿滅他們,由末將統兵前來即可。
雖說這黑山軍佔據太行八陘,但想要出兵將其剿滅,這對於我軍來說,無非就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隨呂布征戰塞外異族,這使得其麾下武將,那都有着很大的改變,尤其是在這統兵打仗方面。
呂布笑着搖頭道:“公明,這太行八陘可絕非你所想的那般簡單,單說這險要的地勢,只要那黑山軍扼守要隘,那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當然這並非本侯否認公明的能力,實則是我軍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一處處去攻打這太行八陘。
作爲通往晉、冀、豫三州要道,這太行八陘自古便是重要的軍事要隘,這黑山軍的統領,能借助此前亂局搶佔太行八陘,那麼此人就絕非尋常將領。”
隨着呂布兼領幷州牧,雖說目下並未徹底將幷州之地,打造出以他爲尊的獨立王國,但呂布堅信自己能辦成此事。
如此一來的話,那呂布就不得不爲日後之事籌謀。
不管是抗擊塞外異族勢力,還是抵禦士族、豪強的算計,若能將太行八陘徹底掌控,那便掌控了進出幷州的命門。
日後不管是以封鎖幷州之地,蟄伏下來好好謀求發展,以此來不斷積攢自身勢力。
還是說統兵走出幷州,或馳援可能出現危機的幽州邊陲之地,或兵臨冀州、豫州等富庶之地,這太行八陘都是關鍵所在。
徐晃眉頭微蹙道:“只是主公,似我等這般漫無目的的在井陘遊走,真的能見到這黑山軍主力嗎?”
由於太行八陘分出不同州郡,其間所跨幅度極大,這使得呂布口中的黑山軍,其實不過就是一鬆散的軍事聯盟。
不過依照呂布就當前的局勢分析,若是自己是這支黑山軍的統帥,那一定會以井陘作爲自己的核心範圍。
作爲太行八陘的中心地帶,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井陘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在原有的歷史軌跡中,漢室爲了剿滅肆虐各州郡的黑山軍,那可是集結了大軍前來征剿,但最後卻因爲險要的地勢,不得不鎩羽而歸。
不過這黑山軍的統帥張燕,卻是一位極有想法的大將。
其心中非常的清楚,若是繼續正面硬剛漢室,並不能給鬆散的黑山軍帶來好處。
 p;相反漢室若持續發動幾次征剿的話,那黑山軍必定會損失慘重,所以遂向漢室表明了效忠,被劉宏拜爲平難中郎將。
不過就玄武衛目下所掌控的情況,目下掌控這支黑山軍的統帥,卻另有其人,張燕則變成了副帥。
想到這裏,呂布遂笑道:“公明,若你是這支黑山軍的統帥,在一支不明兵馬,出入到自己的核心地盤,那會任由他們走動嗎?”
“不會。”
徐晃搖頭說道:“末將若是遇到這種情況,那定會譴派麾下精銳,沿途緊隨這支不明兵馬,以探明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講到這裏的時候,徐晃明白了自家主公,此舉到底有什麼深意,這並非是他們想尋找黑山軍主力,自家主公分明是在等黑山軍主力主動現身。
“主公,別說這些了,快來嚐嚐俺燒製的虎肉。”一直專心燒烤的典韋,見烤制的虎肉好了,當即便笑着說道。
“不就是一幫烏合之衆嘛,若是他們真的敢搞出什麼事情,俺定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言罷,典韋遂將插在木棍上的虎肉,遞給了呂布,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說來在呂布的麾下衆將裏,還真的沒有人比典韋更加清楚,這山地間作戰的精髓所在。
畢竟當初爲了給好友報仇,殺害了地方豪強,典韋爲了躲避追捕,可是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接過典韋遞來的虎肉,呂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雖說這黑山軍所聚兵馬衆多,但想跟己部鬥一鬥,那還真不是對手。
“主公,左側山地皆已探明,並未發現黑山軍的蹤跡。”陳到此時匆匆從不遠處走來,對呂布垂首一禮道。
“主公,右側山地……”
幾乎是相差沒多久,李通、麴義、史渙三將,也分別從其他地域趕回,向呂布稟報所探情況。
看來這裏並非是黑山軍主力所在。
呂布心中想完這些,便笑着對陳到四將說道:“行了,辛苦你們了,來嚐嚐君明的手藝如何,本侯看仲康喫的很快,想來這味道應該不差。”
“主公,你可以懷疑俺的人品,但是卻不能懷疑俺的燒烤能耐,想當初藏在深山的時候,俺可是沒少鑽研此道。”
見典韋提出了抗議,衆將在見到此幕後,那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由於在這四周都撒有兵馬預警,所以呂布他們才能表現得這般輕鬆,領兵打仗這麼長時間,呂布纔不會做那種陰溝裏翻船的蠢事。
在這裏稍加休息後,呂布一行還是要繼續起程,去尋找那黑山軍主力,畢竟呂布可不想在這太行八陘,浪費太多的時間。
不過對呂布來說,己部既然已經深入井陘,向來距離這黑山軍主力已然不遠。
若是此番能順利降服黑山軍,那對接下來在幷州、河套之地,及平城一域的佈局,將會起到積極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