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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北將軍,不能攻城了!”
劉寵露出焦急的神情,看着被吊在城牆上的劉宏,激動的說道:“這該死的慕容儁,死死的攥着我軍命脈。
陛下被他們吊在這城牆上,若是因我軍攻打雒陽城,而徹底激怒了慕容儁,那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啊。”
看着這雒陽城下,那一具具已然血肉模糊的屍首,性如烈火的劉寵,虎目迸射出精芒,他何曾受到過這等憋屈之事。
劉備此時亦上前道:“徵北將軍,陳王說的沒錯,陛下安危,我等不能不顧及啊,必須要跟那慕容儁進行談判。”
劉宏被吊在雒陽城牆上,這的確讓所聚漢軍士氣遭受打擊,更讓這些統率兵馬的各路諸侯,都感受到很大的約束。
“呂奉先,替朕殺光這幫胡蠻。”
隨風而動的劉宏,不顧身體傳來的疼痛,在城牆上怒吼起來:“朕身爲漢室天子,何曾受到過這等屈辱!
這慕容儁肆意踐踏我漢室威儀,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朕的身體朕心中清楚,朕快不行了,殺了慕容儁,爲朕陪葬!!!
呂奉先,朕命令你,即刻統率麾下兵馬,攻打雒陽城,殺光踐踏我漢室威儀的慕容胡蠻啊!!”
昔日高高在上的劉宏,何曾受到過這等屈辱,先是青衣行酒,後當着他的面,肆意摔殺漢室大臣,現在又當着勤王救駕的漢軍,將自己吊在這雒陽城上。
如果說就這樣僵持下去的話,只怕這該死的慕容儁,定會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從這雒陽城逃脫出去。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內心深處不願死去的劉宏,此刻所講的那些話,卻像極了漢室天子該有的樣子。
“這……”
相聚在這雒陽城下的衆人,當聽到這樣的旨意後,那一個個皆齊刷刷的看向呂布。
面對這樣的情況,面對這樣的抉擇,他們根本就做不了主啊!
如果說因爲率部攻城,而最終導致劉宏的駕崩,那對他們的影響太大了,似這樣的影響,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
呂布掃視身邊衆人,看着那各異的神情,眸中閃過一絲兇厲,直娘賊的,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還表現得這般畏手畏腳。
越是這樣,那慕容儁只會愈發猖狂。
算了,這惡人就讓自己來做吧。
既然這亂世無法避免,那老子就殺出條血路出來,揹負這樣的罵名,那就揹負吧!!
此等彰顯漢室決心的時刻,絕對不能弱下去,不然在日後抗擊異族的征戰中,漢室上下將喪失那股精氣神!
想到這裏,呂布將身前而坐的劉辯,抱起遞給強壓怒火的曹操,接着便在衆人的注視下,騎馬緩步向前,接着便翻身下馬。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朝着劉宏被吊着的方向,單膝跪地,神情堅定的怒聲喝道:“陛下,今胡蠻侵犯我漢室威儀。
末將身爲徵北將軍,必須要維護我漢室威儀。
&天子守國都,君王死社稷。
呂布那慷慨激昂之言講出,讓站在城牆上的慕容儁,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
該死,這呂奉先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無視他們漢室天子的生死。
“哈哈……”
被吊在城牆上的劉宏,此刻略顯癲狂的大笑起來:“好一個天子守國都,君王死社稷,不愧是朕看重的漢室猛將。
呂奉先,記住你立下的重誓,替朕殺光禍亂我漢室的異族勢力,不然朕在黃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末將領旨!”
呂布面露猙獰的站起身來,手持方天畫戟,遙看城牆上的慕容儁,怒聲喝道:“袁本初、袁公路,你們即刻統率麾下兵馬,攜攻城器械,攻打雒陽西城!!
公孫伯圭、劉玄德,你二人即刻統率麾下兵馬,攜攻城器械,攻打雒陽東城!!
陳王、劉繇、劉岱,你三人即刻統率麾下兵馬,攜攻城器械,攻打雒陽北城!!
餘下諸部,隨本侯攻打雒陽南城,本侯倒是要看看,這慕容儁到底有何能耐,承受我漢室怒焰!!”
“喏!”
衆人感受到呂布身上散發的驚人之勢,回味着呂布方纔所講,那句天子守國都,君王死社稷,心中涌現出陣陣驚駭,但最後卻齊聲怒吼起來。
事已至此,再去多說其他,已然是沒有用了,與其在這裏被慕容儁死死拿捏着,倒不如儘早攻破雒陽城,殺光裏面的胡蠻。
原本齊聚在此的各路諸侯,此刻紛紛前去各自的區域,身邊親衛騎兵,前去各自的營寨,命麾下各部兵馬即刻攻打雒陽城。
慕容儁沒有想到,情況會急轉直下,原本以爲有劉宏在這裏吊着,最起碼能爲己部兵馬,多爭取幾日時間。
至少在劉宏未死之前,這些聚集在雒陽城外的漢軍兵馬,根本就不敢攻打雒陽城。
但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呂奉先竟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竟不顧劉宏死活,執意要攻打雒陽城,甚至劉宏還沒有絲毫的怨氣。
“大哥,接下來這一仗,就交由你來指揮。”
呂布看了眼騎馬上前的曹操,神情冷然的持弓而立,道:“某要保護好陛下安危,防止城上胡蠻,割斷這捆綁的繩索,將陛下摔下。”
在沒有攻破雒陽城前,劉宏絕對不能死,一旦他死掉的話,那對攻城的漢軍來說,士氣將會遭受沉重的打擊。
到時想要一鼓作氣攻破雒陽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操重重的點頭道:“奉先放心,某會注意到陛下安危的,此戰某要親手宰殺了慕容儁,爲死去的家父報仇雪恨!”
慕容儁錯就錯在,不該做事這般極端,直接當着各路諸侯的面,將所虜獲的漢室大臣,一一從這雒陽城摔殺下去。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那對雙方來說,那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有一方必須要死絕在這雒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