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回到三國戰五胡 >第九十七章 漢室困局,盧植之憂
    “子幹公所言極是。”呂布點點頭說道:“對於現在的士族、豪強來說,他們擁有着常人所不具備的資源,不管是名下的土地,還是家學傳承,註定使得他們的未來,是我等寒門庶族所努力一生,遠遠不能達到的高度。”

    “說句讓子幹公恥笑之言,有些時候小子這內心深處,也甚是羨慕這羣士族、豪強出身的子弟,就因爲他們有個好爹,使得他們不必像我等這些粗鄙之人,在沙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便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

    講到這裏的時候,孫堅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慨道:“說起這個某就覺得憤慨,明明平定這場黃巾賊亂,與這朝中的士族、豪強沒有一絲一縷的關係。”

    “可是自某踏進這雒陽城,在等待朝廷賞賜的過程中,卻見到了許多令某憤怒之事。”

    “竊取軍功據爲己有,國家組建西園新軍,可這些士族、豪強出身的子弟,都幹了些什麼?”

    “仗着自己出身尊貴,就肆意的拉攏底層將領,就在剛剛,我等剛從那庭閣出來,那袁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讓某覺得此前爲漢室立下的那些功勳,當真是對的嗎?”

    “哦?”聽孫堅這等憤慨之言,盧植面露疑惑,看向孫堅說道:“文臺方纔說的這些老夫並不知,那袁紹可是說了些什麼?令文臺竟生出這等怒火?”

    “還……”孫堅聽到這裏,本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在旁的曹操拱手一禮,打斷道:“子幹公,還是由小子代文臺講述吧。”

    因爲涉及到一些機密之事,似孫堅這般性情中人,若真是將這中間的事情,全部都講出來的話,恐對日後謀劃有所不好。

    生活在這樣一個世道之下,本就會經歷這樣那樣的事情,對盧植這樣的秉性剛直之人,講述這些魑魅魍魎之事,多少是有些欠妥當的。

    盧植微微點頭。

    曹操道:“說起那庭閣相聚,就不得不提及這西園新軍,子幹公久居朝堂,恐對於此番國家籌建西園新軍背後的含義,這心中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因爲我漢室士族、豪強勢力頗大,而國家又是位率真之人,不喜自己手中的皇權,被這些人侵奪,然當下這士族、豪強之勢已起,想要從他們的手中,去奪取這既得權勢,已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前提,纔有了以中常侍張讓、趙忠爲首的十常侍勢力,看似在朝野間強盛的十常侍,其背後若無國家支持,怎能與遍佈我漢室的士族、豪強勢力相抗衡?”

    “而促使國家籌建西園新軍的決心,則在於大將軍何進,自何國舅這位外戚出任大將軍一來,在他的麾下出現了大量的士族、豪強出身的子弟,甚至一些朝中的大臣,也開始聚集在他的門下。”

    “原本國家擢升何國舅出任大將軍,是爲了想要讓大將軍制約朝中士族、豪強出身... 強出身的大臣,可不曾想現在卻出現這樣一種境遇,面對這種赤果果的‘背叛’,使得國家心中非常之憤怒。”

    “恰逢河東之地,出現了羯族之亂,雖說小子不知這羯族勢力,到底是如何進入到我漢室腹地的,但這場河東羯族之亂,卻牽動了國家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如果說不是因爲奉先率部鎮壓,縱觀朝堂之上,竟無一能用之將,這讓國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所以這也就有了,國家下詔遴選我漢室各州精兵入雒,聚於那西園之地之事,只是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卻同樣讓士族、豪強心中催生出了危機,黨錮之爭,使得皇權、士權之間形成了一道不可癒合的鴻溝。”

    “面對這樣一種情況,無論是誰都不想看着國家,獨掌這譽有精銳之師的西園新軍,所以朝中士族、豪強便紛紛出動,於暗下拉攏武將,想着能從這西園新軍中,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曹操的這番言論,讓盧植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原以爲這等深奧之意,除了朝中一些老臣明白外,不曾想眼前這位,竟有這般深的見解。

    原以爲呂布就是非常了得的人物,未曾想曹操也是這般,至於那孫堅,雖說性情有些剛硬,但能與呂布、曹操皆爲異姓兄弟,那自身也是擁有着極強的才能的。

    一想到這裏,盧植這心中也就明白了,爲何從一開始的時候,呂布、曹操、孫堅他們,就未前去那西園新軍之中,原來是這心中亦有所謀啊。

    似乎是想到了盧植心中的想法,呂布輕呼一聲道:“子幹公,似雒陽城這等權謀算計不絕之地,並非小子心中所想要的。”

    “在剛纔的回答中,小子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態度,相比較於這雒陽城,小子更想去往漢室邊疆,爲我漢室解決那日漸勢大的邊塞異族。”

    “想必子幹公此前對於小子的行爲,多少也有一些耳聞,不與這雒陽城中的士族、豪強結好,相反卻與十常侍交好。”

    “從根上來說,小子只是不想去做那士族、豪強的門下家犬,似小子這等出身,想要在漢室擁有一席之地,除了選對自己最有利的之外,其他都不過是空談罷了。”

    盧植輕嘆一聲道:“唉~我漢室朝堂不明啊,明明都是我漢室之英傑,可偏偏爲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不費盡心思,選擇這些,老夫心中明白奉先所講的這些,也清楚孟德方纔所講的那些。”

    “似文臺方纔之所以會這般惱怒,老夫這心中亦清楚,這不怪你們,怪就怪這該死的世道吧。”

    經歷過一次落寞後,雖說未讓盧植的性情有所改變,但是這心中也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只是這些道理是那般的苦澀。

    如果說有可能的話,盧植真不希望當前的漢室,是這樣一番權謀算計不絕的局勢,只是對於這些大勢,縱使是他盧植也未能做出什麼改變,畢竟這人心向背,有些事情根本就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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