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解夢師 >第五十一章 不鳴則已
    雪南山一句話之後,一指南山之下,虞山吳與公羊玉當即瞧了過去,二人撣了一眼之後,稍稍戲謔一笑,公羊玉先說:“你是說二指持劍的那一位麼?確實有些不錯,如今入了你青水宗之後,想必好生培育個幾十年,以後也應會是一名不錯的劍客。”

    “只是他這六段的修爲委實有些淺薄,你且再瞧瞧青山宗與青木宗不曾出手的那幾位野修,可都是把八段修爲哩,恐怕這二指持劍的這一位遇見了這麼幾位也會喫不消。”虞山吳不痛不癢道。

    莫雪山當即輕笑,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雲淡風輕說了一句:“一鞘無劍,不鳴則已。”

    一聽聞一劍無鞘,公羊玉當即反應過來,打眼朝下瞧去,一對招子緊緊的鎖住了正打趣偷閒的徐秋身上,聽她呢喃:“南山道友,你說的是這一位?”

    雪南山寡言,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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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眼下正心煩意亂,就是因爲這調皮搗蛋的於清霜,她偏偏舉起小拳頭,說這些姐姐妹妹尋日裏對她都照顧的很,眼下都落了敗,自己再不上去會一會劉一手,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她能說出這句話,說明她的骨子裏還是有一些俠客心腸,這一點與於清水相差不多,若是於清水,恐怕第一個就跳出去了。於清霜雖然在青水湖裏沐濯了七日又在於清水的屋子裏被指導了好幾番,但終究還是太嫩了些,一身三段下游的修爲,不夠看的,徐秋估摸着於清霜上去之後恐怕三息都撐不下來,就要落敗。

    劉一手仍在叫囂,他巴不得青水宗慌亂失措,這樣正好長他的威風,“青水宗,何人再來與我一斗?”

    於清霜掙脫了徐秋的束縛,略微有些惱怒道:“如今這個時候,我身爲青水宗之人,更是於清水的妹妹,我當仁不讓,你休要攔我,哪怕是要敗,也要敗的坦蕩,貪生怕死又有何用?我於清霜雖然相貌長得清秀些,但我絕對不是個繡花枕頭,不頂事。”

    於清霜往日裏留給徐秋的一向是一個恬靜安穩的模樣,可方纔這一番話從她口中說出之後,徐秋算是徹底見識到了何爲外表柔軟而實則有大氣節的女子,這一類女子當真是可遇不可求。徐秋當年在《瓶梅》中早有認識,女子當不忍讓。事當臨頭的時候那些只會趴在男人肩頭哭哭啼啼的姑娘始終是走不遠的,唯獨舉劍迎之,笑之,鬥之,纔有出頭之路,於是,“巾幗不讓鬚眉。”

    徐秋當即出聲:“嘔啞嘲哳難爲聽,擾我清淨。”

    劉一手方被楊天給罵了一遭,一腔怒火哩,眼下又聽有人叫罵,當即不樂意:“你算什麼東西?”

    徐秋安撫了於清霜,將她交予了於清水,輕聲了一句:“好生照看她,我去去就來。”一句說完,又欠身與於清霜唸叨:“徐某人本不想如此早的就叫這些人喫癟,你既然如此,那我徐某人只好爲青水宗出一次風頭了。於清霜,聽好!”

    於清霜被徐秋陡然的一嗓子驚的一哆嗦。

    “將你小肚皮給留着,藥膳而已,稍後叫你喝個飽,喝不完回去打屁股!”

    徐秋威武。

    話音方落,徐秋又迎頭對上劉一手,不慌不忙的先訕笑兩聲,再戲謔一句:“敢情是個人吶,若不仔細瞧一瞧,聽你這聲還當是一頭上不得岸的鴨子哩,嗓子粗就別出來說話呀,令人作嘔。”

    “狗日的東西,嘴上不慫,難不成你青水宗全是些只好逞口舌之快的人麼?敢否與我走上兩招。”

    徐秋仰頭大笑,一步橫跨而上。

    徐秋刻意的摸順了雜亂的碎髮,束冠,正了正衣襟,兩袖飄飄,負手在後,一步三尺:“怎生不敢?”其實,徐秋的這些動作都是多餘的,但是有意爲之,爲的就是學當年那一位西門先生的瀟灑風流不羈的味道,畢竟三宗見面還是有不少貌美的姑娘,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放在這裏也是行的通的,徐秋雖然不準備對這些姑娘做些什麼,但留下個瀟灑的身子是有必要的。十七八的少年郎,哪個不想以風流二字草草了結一生。山水有重逢,這些姑娘,指不定哪天會在哪裏相見哩,就好比九山十六江的那一位。

    “青水宗,御劍閣,未入門修士,徐秋。討教?”

    “討教?你也配。”劉一手不曾想這一位如此能裝,而且裝的毫無違和感,一副人畜無害的清瘦臉頰平添幾分無辜。

    一句之後,徐秋當即狂笑,“出手就是,下輩子是個教書先生不成?聒噪。”

    下輩子是個教書先生?

    有言:“教書的上輩子都是殺豬匠。”

    可惜,劉一手不知曉其中的玩味。

    劉一手在出手的時候,刻意往青木宗的方向瞧了一眼,有一位年紀稍長之人朝他輕輕點頭,其中具體是何意思,徐秋揣測不到,但總不會是一些好事,從劉一手得逞的神情中就瞧出了一般,不可徐秋可虛他?

    手提一劍,劉一手出手就是殺人技。

    好生歹毒。

    在座的各位中除了王不歪以外,其餘的人可還都瞧不出徐秋的修爲,徐秋刻意將修爲掩再六段,爲的就是出其不意。

    一劍出手,風捲殘雲,飛沙走石。一人一劍,直呼徐秋面門而去,劉一手這是打算要打徐秋的臉吶,要打青水宗的臉,只不過,天下事不遂人願是常有的事,區區一劍也想了結徐秋,癡人說夢。

    於清水有些慌亂,她見劉一手已一劍呼嘯而至,徐秋仍舊是紋絲不動,好似木樁,在他的臉頰上瞧不見絲毫的神情,若非要說有什麼神情,那隻能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只見,徐秋輕拍腰間青石劍鞘。

    “咻!”

    無風自動 ,橫于徐秋身前,好是靈活。

    徐秋淡淡一句:“將這廝的褲襠給打爛,稀巴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劉一手既然下了死手,徐秋自然也不能弱於他,狗日的劉一手要取徐秋的小命,徐秋就要搗爛他的褲襠,叫他下半輩子三冬嚴寒,尋不得溫熱一處,尋到也入不得。

    青石劍鞘,碧幽其身,好似一出水青蛟,惹人膽寒。

    忽然,王成新坐直了身子,還當他瞧出了什麼門道,可他卻道:“好劍,宰了此子。”

    “咔嚓!”

    劉一手的身子還在愣在空中,只是來時洶洶的劍已不見,碎了一地,足足五寸的長劍,豕分蛇斷,噼裏啪啦的散落在他的周邊。

    於清水:“徐秋?”

    於清霜:“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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