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解夢師 >第九十三章 風雨欲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涼府門前徐秋大把的錢財散出,引來了許多靈璧鎮上的人,顧辭舟依舊在閨中安睡,徐秋雖與這涼三醒無甚關係,可眼下既然事牽連到了自身,抹屁股走人的事他是做不出的。

    厚葬。

    足足買下了一座小山頭,鞭炮鳴了十里長街,一時間衆說紛紜,其中有人猜測這從未見過的少年是這涼三醒早年在外的子嗣,如今衣錦還鄉卻發現爹爹被人給殺死在家中,故而花大錢爲這涼三醒厚葬。另外有人闢謠,說這少年不過是靈璧鎮上起初的一位寫字先生,恐怕是瞧上了涼府的顧辭舟,眼下正獻殷勤哩。

    徐秋對於這些風言風語壓根不搭理,他所圖的就是一個熱鬧,風光大葬。

    一日勞累。

    夜來無聲。

    顧辭舟期間清醒了一番,安靜的像一隻小貓,倚靠在牀頭,不論小業送來什麼喫的,她都毫無胃口,孤零零的瞧這窗外闌珊的月。

    徐秋入門,端來了一碗蓮子羹,輕喚一聲:“顧辭舟,起牀喝蓮子羹。徐某人足足熬了兩三個時辰,其中輔了不少獨家祕方,定是美味極了。”

    顧辭舟側過頭來瞧了一眼徐秋,低聲道了一句:“謝謝!”又是一指,紅木櫃子,從牀榻下取出了一把鑰匙,丟給了徐秋,“聽小業說厚葬了涼府上下,破費了,這裏是這些年來爹爹留下的錢財,你全數取走罷,若是歇息一夜也可。”

    初徐秋憑寫字先生的名號入了涼府的家門,可世事難料,不僅是一樁婚事沒成,還將爹爹給栽了進去,顧辭舟怪罪自己,含淚捶打胸口:“本就是個貧賤的命,不如早年江畔叫幾位劫匪給一併殺死了就好,也不用潦草一生還拖累了他人。”顧辭舟說這話時候的語氣是幽怨,千真萬確的幽怨,只不過徐秋卻是聽的安靜。話後,徐秋輕輕放下了一碗蓮子羹,只留下了一句,“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收尾。蓮子羹就熱飲,身子熬壞了可就是瞧不見那些賊首磕頭的時候了。”

    徐秋出門去,尋見到了樓三千,上了一桌酒菜,與段三郎一同悶頭喫酒不做聲。酒過三巡,徐秋陡然起身,擲地有聲說道:“段三郎,你如今是何修爲?”

    段三郎:“乘風境內,無人可出吾其右。”

    徐秋落杯:“那一日靈璧酒館前那幾位是何修爲?”

    “爲難與你的那幾位麼?”

    徐秋輕輕點頭,好似在謀劃着什麼,樓三千搶先道:“小返璞爾,不足爲懼,徒兒只要你一聲令下,爲師這就替你蕩平這青山與青木,不論這兩宵小宗門如何嫁禍,老夫一併給端了。”有此可見,樓三千也算是一位真性情中人。徐秋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急於一時,一月之後乃是爭席花榜的時候,屆時由我徐秋一舉將這些道貌岸然的登徒子烏紗帽給摘了,叫世人瞧瞧這就是尋日裏作威作福的名門正派。”

    “段三郎,帶話青山宗與青木宗,說是涼府樓三千在此做客,就問這些人是來此涼府會面,還是勞煩樓三千前去宗門拜訪。”

    樓三千不解:“叫人來此作甚,多此一舉!不妨老夫與你連夜前去扒了這廝的祖墳,在裏屙屎撒尿。”

    徐秋輕笑,“非也,報仇也有講究,否則豈不是無趣,如若是我不曾預料錯的話,青山宗與青木宗已有人知曉我等來了此處,況且此番我是以徐秋面貌出現,想必不久青水宗也將來人。”

    段三郎不明所以:“徐秋,既然知曉這些人要來,爲何仍要我前去帶話?”

    徐秋輕笑:“簡單,爲的就是怕這看家的宗主。”

    看家的宗主,這是甚道理?

    鱉三看不慣這蠢蛋段三郎,解釋道:“如若你不去傳話,說明樓三千就在此處,那幫子小嘍囉又怎知曉樓三千在此,他們也不認得樓三千,總不可是隨意拖上一人就說是樓三千罷。另外,本事大的人來了,徐秋這小子還如何佈局?想必這番話帶去之後,兩位宗主定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樓三千聲名在外,他們可得好好守住了宗門。”

    徐秋輕笑:“非也,非也。如今憑我這下三濫的修爲與之匹敵還爲時尚早。”

    鱉三擡起一眼:“小子,你這是何意?”

    徐秋娓娓道出:“恰恰相反,段三郎前去帶話,若是遇見了兩宗小修士,凡事誰人與你裝腔作勢的就隨意殺他幾十個。另外,將此物交予宗門中人。”

    說罷,徐秋取出筆墨,書道:“老夫多年不曾來此窮鄉僻壤,聽聞公羊玉有一位驚才豔豔的小兒,名爲公羊穿水,不論修爲或是文采都是一等一的妙。特此誠邀公羊玉靈璧小鎮涼府一敘,老夫年邁,腿腳不利索,若是閣下不願賞臉,老夫是無論如何也要以劍作拐登山拜訪一番。”

    另外一封:“虞山吳,豬頭肉好喫否?樓某人恰好靈璧小鎮做客,聽聞前些日子,貴宗有一不歪老兒曾對與我有緣之人出手,在下已邀了公羊玉,不知閣下來否?若是不來,改日登門拜訪。”

    說罷,徐秋又起筆:“南山宗主,徐秋拜見,歷練之時惹了麻煩,青山宗與青木宗殺了於我有恩的一家老小,如今靈璧小鎮亂麻一團,還望宗主可早些對外交代,就說徐某人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早逐出師門,免得牽連了宗門。”

    徐秋收筆,輕笑兩聲:“段三郎,幾時可送至?”

    段三郎有一點極好,那就是不求甚解,不論徐秋說了什麼,只要吩咐了,他就去做,畢竟命是徐秋給的,他一指案臺茶盞,聲道:“一盞茶的功夫。”

    說罷,段三郎虛無翩眇,不見人影。

    樓三千笑的合不攏嘴,徐秋如墜雲霧,問道:“笑甚,憑你的城府,你能知曉我要做甚?”

    樓三千直搖頭,雖然徐秋說的話有貶低之意,可樓三千依舊面帶笑意,他道:“你對南山小兒這般說,喫定了他會來此麼?他若是不來,該如何?”

    徐秋狡黠一笑,“南山道友若是不來,豈不是辜負你的一片苦心?”

    樓三千一愣,忙道:“此言怎講?”

    徐秋吃了一口茶,瞧了一眼樓三千着急的模樣,雲淡風輕吐了一口茶葉,輕輕說道:“風波莊之上,你曾去過那裏,不僅去過,還留下了千面紗,又留下了靈璧小鎮,巧合麼?”

    “切,天池這般大,固若金湯的仙人婆娘老子都能睡,區區一個風波莊,老夫怎去不得?”

    徐秋置若罔聞,依舊說道:“就是不知你究竟給了雪南山甚好處,纔會叫這雪南山對我是如此的照顧,不僅吃了他四千年的壽元不說,就連靈璧小鎮也是不過問,徑直放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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