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解夢師 >第一百零八章 與虞山吳閉門喫酒談運道
    在那一座天池的一隅,一處殘破的酒館不曉得被那位膽大的人物給接手,開張了一處小酒肆,稍微重新陳列了一番,起初五花八門的規矩全數給廢了,門外列有兩行門聯,“釀春夏秋冬酒,迎東南西北客。”買賣做的不錯,門庭若市,不論是少年打扮的酒客或是衣衫襤褸的乞討之流,但凡能掏出一個錢都可入其中討上一盞酒水。對門是燕尾餛飩鋪子,生意也是頗好,老少都喜在喫酒前喫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墊墊肚子。這不,這一日有一少年,書生打扮,腰間別着一把桃木扇,客客氣氣的丟給了老婦餛飩錢後,拍了拍袖袍,起身走過了對門的酒肆,少年擡眼輕笑:“靈璧酒館叫我給拔了,又開張了個靈璧酒肆,正愁等候無趣,前去討一杯酒水。”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酒肆內雜亂的很,各路人都摻雜其中,有喫酒笑說這一生坎坷艱難的老漢,也有不苟言笑端坐一旁的劍客,還有春風不解意徒增傷懷的姑娘喫酒望窗,云云。

    徐秋落座一處拐角,伸手招來了小二:“小二,黃酒三壇,牛肉三斤。”少年這一句話其實並不惹人注目,不過依舊惹來了許多道目光,完完全全的冠玉書生,張口卻是三壇黃酒,三斤牛肉,委實叫人有些喫驚,畢竟就文人墨客而言,講究的都是小酌怡情,也有一兩花生米、一盞酒就能喫上一個雪夜的文人,而這位少年開口就是一番老江湖的調子。

    徐秋含首對這不知所措的小二笑談:“愣着作甚,去罷,不差錢。”說罷,徐秋從袖口裏掏出一疊錢來。小酒肆內盡數乾咳聲,寒暄了幾句紛紛回過身子去了。

    徐秋掂了掂一疊錢,自嘲:“到了哪裏還是一樣,觀人觀貌,看人看錢,靈璧小鎮乃至天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多時,小兒顛頭顛腦的上了酒菜。

    酒過三盞,獨自一人喫酒委實無趣,不過君子不立危牆下,與人攀談也是,不與這夏蟲語冰,早曉得說不出什麼門道來,不如不談,免得惹了一身的無趣,乏味。按照徐秋的本意是要前去地魚先鳴集中的弄雲樓去瞧瞧的,不過思來想去,好似也沒什麼好瞧的,既入了天池就不該想着當年的地魚,其實是這位少年不識路,若是識路,怎麼說也要去瞧瞧浦南江村的老丈人如今怎麼樣。

    眼瞧天色不早,如約的三位老師傅卻是遲遲不見人影,這叫徐秋心生不痛快,心說這樓三千老兒向來都是這個德行,不光做事不靠譜,與人約定好的時日也是不記下,估摸着又是被不知名的那位婆娘給弄軟了腿腳,下不了牀榻,行不動道兒了。

    “王老五,你可曾聽聞東南去兩千裏的兩座山頭可是出了大事,鬧的不輕吶。”

    正當徐秋無趣的時候,陡聽身後方入座的兩位修士打扮的劍客竊竊交談,不過一句的功夫,徐秋便是來了興致。”東南千里兩座山頭不正是青木宗與青山宗麼”名爲王老五的那一位劍客輕聲回道,瞧他吃了一杯酒,續問:“怎麼,鬧出了甚事說來聽聽。”

    “嘿嘿,王兄,你可真是孤陋寡聞,這麼大的事情都沒耳聞。據說這兩座山頭近來幾日叫人給洗劫一空,數百年來的底蘊如今是空空如也。”

    “當真什麼人能有如此的膽識與這本是將這兩宗給洗劫”

    王氏劍客湊上前去爲說話的這一位精瘦的劍客續上一了杯酒,後者掃視周遭,悄摸聲道:“其實也算不得甚,據說是天池虎人樓三千所爲”

    王氏大喫一驚:“樓三千”

    徐秋嗤笑,幽幽尋思:“樓三千的名號還真是可叫人聞風喪膽吶。”

    “敢問這兩座山頭豈不是吃了啞巴虧,如何找得樓三千的麻煩那廝、呸,那位前輩可是來去如風吶,據說三教的婆娘都敢一夜睡上個好幾位。”

    王氏夾起一筷,一字一句聲道,唾沫橫飛,聞言的那一位訕笑,也是夾起了一塊足足一兩一片的牛肉,“哼,若是這般還算甚事。在下不才,青山宗中有幾位道友,據說昨夜纔是精彩,樓三千橫空叫喚,說是一位名爲徐秋的修士,欺師滅祖、不講武德,將這橫財給獨身一人給挾之,樓前輩可是大怒吶,與這徐秋恩斷義絕,兩座山頭的義士要殺要剮隨意。”

    “撲哧”

    聽至此處,喫酒說話的這兩位身後這書生打扮的少年陡然一口酒水撲哧而出,又是惹的許多人瞧來。只見徐秋一揮邋遢的袖口,吐沫四濺的喚來了小二,猛道:“怎生這酒水是越喝越是無味,難不成摻了水不成”徐秋古靈精怪,急忙將這一茬給丟來了出去,只是委屈了這位小二。

    徐秋並沒有問罪、追究這酒肆小二,本就是無稽之談,囉嗦了兩句直遣散了小二。

    徐秋若有所思,後知後覺,眼下徐秋的思緒就猶如江流小竹排,飄忽不定,既是不解,又是錯愕。難不成這樓三千當真如此卑劣,事了拂衣去,將這行徑盡數給攬在了自身,可轉念又尋思,樓三千這般作爲究竟是爲了何無理可循吶,沒有半分道理。不過,身後這兩位劍客交談之事也定不是空穴來風,指名道姓徐秋二字,能是巧合麼

    徐秋不聲張,繼續聽着。

    王氏橫眉,一聽徐秋二字的時候,立馬出聲:“徐秋,可是青水宗的徐秋,猶記前些日子南山三宗見面的時候可是驚豔的很吶,怎麼眼下會做出了這等事來”

    “王兄,你有所不知吶,傳言那位技驚四座的少年因這靈璧鎮涼府一家老小的性命討債哩據說,那位少年傾慕青木宗鳳泰瞧上了的那位顧辭舟姑娘,纔是布了大局,也不曉得哪裏出了岔子,棋差一着,倒叫這涼府一家老少死了個乾淨。”

    徐秋咬牙切齒,身後這兩位完全是滿嘴荒唐言,涼府一家老少的死全數給推往了徐秋身上。其實這件事兒,徐秋算是個事外人,要怪也只能說這兩宗心腸歹毒,所以眼下徐秋聽了外人談論這事,怎麼都是不痛快。

    彈指一夢。

    了得

    彈指可窺探旁人昨夜吃了幾兩肉,對面的王氏一愣,正講到起勁處,這廝竟是呼呼大睡,沒了下文。王氏高呼:“狗日的小二,你這賣的甚酒,怎還將這位道友給喝趴下了”

    滿桌嬉笑不已,今個還真是怪

    先是一位書生打扮的少年說這酒水無味,再是這持劍的草莽之流說這酒水將人給喝趴下了。

    小二百口莫辯。

    這一方桌子走過一位少年,正是先前說這酒水無味的少年,瞧他輕輕一手拍在了醉酒劍客的肩頭,不以爲然道:“青木、青山,螻蟻之輩而已。”少年說罷,不顧這提劍的王氏直過門而出,而身後那一位醉酒的劍客也是頓然清醒。王氏直呼古怪,前者卻道:“方纔夢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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