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1540 寫信,告密
    “夫人,有個太監在府外,說是宮裏來的,有要事稟報。”外頭有人來報,沈玉蘿猛地站了起來:“快請他進來。”

    一個小太監很快領了進來,規規矩矩,他做了一身太監打扮,卻沒有拿拂塵,也是,他就一個小太監,拿什麼拂塵,沈玉蘿也沒在意,就問他有何事。

    那小太監跪在了沈玉蘿面前,哭出了聲:“小郡主,蕭大人受傷,長公主讓您即刻進宮。”

    “受傷?”沈玉蘿身子晃了晃,一旁的聽荷連忙扶住了她,“夫人,小心身子。”

    “宮裏頭也不知怎的就潛入了刺客,蕭大人被刺客刺傷,長公主說讓您進去見蕭大人一面。馬車就在外頭。”

    沈玉蘿腦子混亂,見一面?

    “他傷得很重?”

    “很重很重。”小太監哭出了聲。

    沈玉蘿腳步虛浮,是聽荷扶着她出的門,上的馬車,郭興郭淮等人也要跟去,可馬車就只能坐兩個人,宮裏頭也不能讓這麼多人進去,“小郡主,宮裏頭正在戒嚴,這些人是不能進去。”

    “你們回去。”沈玉蘿急着見蕭鈺,連忙呵斥了他人跟着,小太監一提繮繩,消失在長街上。

    馬車空間不大,堪堪就只能擠下沈玉蘿和聽荷二人,沈玉蘿腦子混亂,全部都在想蕭鈺受傷的事情,受傷很重很重,讓她進宮見一面,這是得受多重的傷,連宮裏頭的太醫都診治不好。

    聽荷也擔憂地望着沈玉蘿。

    兩個人都心不在焉,只想着蕭鈺的安危,全然沒聞到車廂裏一股淡淡的香味,以及,馬車疾馳的方向,與皇宮背道而馳。

    蕭鈺從宮裏頭出來,已是三天之後。

    見到他,郭淮還有些怔愣,“大人,您不是……”

    郭淮上下看蕭鈺。

    他還穿着那日進宮的衣裳,人有些憔悴,可眼神依然炯炯有神,臉色雖然有些白,卻也壓根不是重傷到要見最後一面的人啊。

    他們中計了。

    蕭鈺眸中寒光乍起,整個人如一支拉滿的弓箭,蓄勢待發。

    沈玉蘿醒來之後,她發現自己身處黑暗,鼻尖是腐爛的泥土味,“聽荷,聽荷……”

    她喊了兩聲,沒人應她,聽荷不在身邊。

    這是一個黑暗到看不見手指的地方,沈玉蘿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可腳下的潮溼告訴她,她可能在地下。

    沒錯,她是被關在地牢裏,一間沒有窗戶的石屋之中。

    沒有一點光線。

    沈玉蘿從最開始的驚慌害怕中很快調整好了心態,雖然被擄走,可卻也證明,阿鈺並沒有受傷,沒有受傷就好,她也就放心了。

    她心中害怕,卻也知道此刻哭鬧無濟於事,於是找了個牆角繼續閉目養神,思考如今的處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打開了石屋,一叢亮光照進了石屋之中,因着那點點火光,沈玉蘿才發現自己在石屋之中,外頭有火光,可能是某一處地牢。

    進來的人送了飯菜進來,很快又將門關上,沈玉蘿的視線又落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她想站起來走過去,可想想還是爬着過去,她怕黑暗會摔跤,她要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飯菜沒有任何味道,可沈玉蘿依然喫得光光的,她不怕飯菜裏頭下毒,來人設計將她擄來,證明她還有用,那她現在就不會死。

    她要多喫東西,穩定情緒,想辦法,活着出去。阿鈺那邊肯定也會得知她被擄的消息,他會來救她的,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沈玉蘿鎮定地吃了九頓飯,不哭也不鬧,送飯的人很快將情況報了上去,來人將沈玉蘿的眼睛蒙着,帶離了石屋。

    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路,只有偶爾的燭光刺向雙目,她在黑夜中待得久了,對光亮就有些敏感,這是地牢,燃着不少的火把。越往前走,眸子越刺痛,鼻尖也不再有腐爛腥臭的味道。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就越發地強烈,她感受到了風,還聞到了花香,聽到了鳥鳴。

    她從地牢出來了。

    又走了很長時間,終於,沈玉蘿被推進了一個屋子裏,她怕傷到孩子,連忙站穩腳跟。

    有個聲音響起:“蕭夫人,您好哇!”

    這是個陌生的聲音,沈玉蘿像是在哪裏聽過,又想不起來,“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那人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

    “你抓我來做什麼?”

    “自然是有事了。蕭夫人,您寫封家書吧,報個平安,蕭大人可是找您都找瘋啦。”

    她就知道,阿鈺肯定會在找她,可眼前這個人,連樣子都看不清,他只是單單讓她寫封家書那麼簡單嗎?“你抓我來?就是爲了讓我寫封家書?”她故意誑對面的人多說幾句話,這樣,她就能好好想想,對面的人究竟是誰。

    “不不不,那可不。”對面的人擺擺手,笑着說道:“我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要求。”

    “什麼?”

    “請蕭大人幫我偷樣東西。”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既然想偷東西,自己偷就是了,他是文弱書生,做不來這勾當。”沈玉蘿冷冷地拒絕。

    “我還沒說偷什麼吶。”對面的人哈哈大笑:“普通的錢財,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我要蕭大人偷的,可是詔書。”

    “詔書?”

    沈玉蘿懂了,還是爲了皇位而來,那對面這個人……

    “聽說太后娘娘昭官員已經商議出了結果,詔書也寫了,也蓋了玉璽,可皇上一日不死,詔書就一日不發,我想讓蕭大人幫我把詔書偷出來,讓我看看,誰能坐上那個位置啊。”

    對面的人嘖嘖出聲,沈玉蘿也笑出了聲:“禹王,左右您是坐不上那個位置的,您急什麼,安心等着便是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對面的人氣急敗壞地反問。

    沈玉蘿冷冷笑道:“之前還不確定呢,現在確定了。”她也是誆的,沒想到禹王自己掉入了陷阱。

    禹王氣急,“哼,你個死丫頭,倒是挺聰明。十三年前弄不死你,現在你還不是一樣落在我手裏了。”

    十三年前?

    沈玉蘿眸光變冷:“是你讓我走丟的?”

    “哼。是我又如何?誰讓景宣帝把你當親閨女一樣寶貝,還有那個皇妹,憑什麼他們想要的都有,我動不了皇子皇女,我動你一個在宮外的小郡主總行吧,他們那麼寶貝你,我偏偏要把你們最珍視的東西毀掉。可真沒想到,皇妹那麼執着,命那麼長,沒找到你就不死啊,那個皇帝也是,他那麼重感情的一個人,你要是死了,皇妹死了,他該多難過,我就喜歡看他難過的樣子。”

    “可惜了,你沒看到。”沈玉蘿還被蒙着黑布,雖然看不見,卻也能聽出禹王有些氣急敗壞了。

    “誰說的?”禹王冷笑:“他現在不是快要死了嘛。”

    “舅舅即便是走了,那也輪不到你來坐皇位。”沈玉蘿激他:“你就是個閒散王爺,沒有子嗣,要皇位何用。”

    子嗣,這是禹王的軟肋。

    “誰說我沒有子嗣,我馬上就要有兩個兒子。我奪來這江山,就是給我兒子的見面禮。”

    聽禹王這樣說,沈玉蘿心猛地一沉,他這個閒散王爺還真的有謀反之心,也早就覬覦那個皇位了,幾個皇子虎視眈眈,這個閒散王爺也想來分一杯羹。

    “快寫。”

    有人粗魯的扯下了黑布,沈玉蘿眼睛刺痛,連忙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睜開,而她的手,也被解開,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一個身形微胖的男人坐在她對面的圈椅裏,冷冷地望着她。

    “提筆,我說,你寫。”

    沈玉蘿知道若是她拒絕,眼前的這個人有百種方式等着折磨自己,他既然想讓自己給蕭鈺寫信,呵呵,這何嘗不是一個傳遞消息的絕佳機會。

    按照禹王說的,沈玉蘿一個字一個字寫了下來。

    禹王見她寫完了,一個字一個字從頭看過,見她沒耍花招便要送信出去,可沈玉蘿卻道:“我跟阿鈺寫信,都會有落款,你就送這一封信去,阿鈺不會信你的。”

    “什麼落款?”

    “你拿來,我寫。”

    她歪歪扭扭地寫下幾個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禹王看了半天都沒有看懂,這像什麼鬼?“你寫的什麼?”

    “沈玉蘿。”沈玉蘿擡頭,鎮定地說道,“你也知道的,我是羅玉公子,他是三元及第,我們小夫妻之間總一些小情趣,這個落款也是我們之前就設定好了的。”

    “那他如果回信呢?會寫什麼落款?”禹王盯着沈玉蘿,生怕她戲耍自己。

    沈玉蘿不慌不忙,在一張空白的紙上也寫了幾個鬼畫符:“喏,這樣的。”

    “什麼意思?”

    “蕭鈺。”沈玉蘿解釋道。

    禹王看看眼前的字,又看看沈玉蘿:“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招。若是蕭鈺回得不是這個,你信不信,我剖開你的肚子,把你孩子生生挖出來。”

    “信不信隨你。”沈玉蘿言語輕快,一臉平靜。

    完全看不出來她有半點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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