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二人同時黑着臉,摩拳擦掌上前,一左一右包圍了這中年店主。

    “哼,教訓的就是你這不開眼的東西。”

    “不用跟他廢話了,廢人要緊!”

    “……”

    二人說着,含怒朝這中年店主撲了上去。

    兩個六脈高手同時出手,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便擒住了這中年店主,而後便是一陣殘虐。

    場面之慘烈,讓場中衆人盡皆不忍直視。

    更多的人,還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這個場景。

    “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好像是少城主,在讓人教訓這店主。”

    “奇怪,這店主不是爲少城主抓住了竊賊麼?爲什麼還要遭此待遇?”

    “……”

    場中此起彼伏不解的聲音,聽着這一聲聲疑惑的話,風雨二叔出手更加賣力了。

    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欒嘯心中的不平靜,二人也是真的怒了。

    能不怒麼?

    這一路上,欒公子都在想着,該如何拉攏這位蘭公子,讓他加入城主府的陣營。

    如今可倒好,在臨近城主府眼皮子底下的一間韋氏商鋪,蘭公子被百般爲難,甚至還差點被訛詐了五百紅石。

    想到這裏,風雨二叔額頭上,冷汗都差點流出來。

    這一路上,欒嘯已經給他權衡利弊的講了沈默的重要性。

    可以說,這位蘭公子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項氏是否覆滅,也決定了欒氏豪族能否壯大。

    這種人才,拉攏還來不及,此刻竟然在這裏被冤枉。

    兩人越想越氣,於是苦了這位中年店主。

    按理說,這位中年店主,實力也不算太弱,足有四脈實力。

    可這四脈的實力,如今也只能體現在稍微耐揍一些。

    不過,在兩個六脈武者的輪番羣毆下,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還不是最讓他絕望的。

    最讓他絕望的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錯在了那裏,便如同欒嘯所說的那樣,被廢掉了半條命。

    “我不服,我不服,憑什麼打我!”這中年店主發狂似的吼道。

    在疼痛之餘,這位中年店主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衆人同樣滿心疑惑,這位中年店主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竟要遭受如此待遇。

    在無數道詫異的目光中,欒嘯緩緩邁開腳步,朝沈默走去。

    他的腳步十分緩慢,神色間帶着許多誠懇,和此前沈默所見到的他,判若兩人。

    終於,欒嘯來到沈默跟前,而後輕輕低下了頭,鄭重抱了抱拳。

    ”蘭公子,是本公子的錯,讓你在這城主府的地界受了如此委屈。

    此人有眼無珠,污衊蘭兄清譽,實在是抱歉!”

    望着欒嘯那一臉誠懇的模樣,場中陡然掀起了一場暴風雨。

    所有圍觀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此刻全部瞪大眼睛,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欒嘯,何許人也?

    這位出自城主府的少城主,乃是巒陽城第一公子。

    無論是實力,背景還是身份,都令人高山仰止。

    這樣一個人物,面對許多豪族公子,也不必主動道歉,更不必抱拳,擺出如此低的姿態。

    縱然是豪族家主,也不能令他這般尊敬。

    可此刻,這位不可一世的公子,卻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道歉。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就像是一頭成年的雄性獅子,對一隻螞蟻道歉那樣滑稽。

    以至於許多人張大嘴巴,下巴差點脫臼。

    圍觀的人,尚且如此,那中年店主此時渾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身上再痛,也比不過心裏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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