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抿脣，“據我所知，寧老先生當初曾經還給姜家伸過援手，但後來，因爲寧家的公司遭遇了不測，所以便不再援助姜家。這事可和厲老太爺有關係？”
“許小姐，我聽聞你與厲霆晟，關係不錯。若是你在意這件事，爲何不去問問厲霆晟呢？”
寧老先生把話題還給許若晴。
真是一個很難問到她想要的答案的老先生，格外固執。許若晴眉頭微擰，而後默了幾秒。
“寧老先生，您明明知道，我現在已經和厲霆晟分開了。”
“是嗎？我看你們兩個的關係，倒是挺好的。”
寧老先生意味深長的說，“前一陣子，我聽聞你和那位南方而來的江總關係密切，被記者拍到了。大概是厲霆晟幫你擋了一部分媒體記者吧？”
“老先生對他還真瞭解。”
“畢竟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寧老先生淡道，“你今天來，他不知曉？”
許若晴將碎髮撩到耳後，“正如我之前所說，我現在與厲霆晟先生，並無太深的關係。沒有必要凡事和他一一彙報。”
她抿了下紅脣，“而且，哪怕是我們準備結婚之前，我也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寧老先生，你也不會什麼事情都告訴自己的太太吧。”
寧老先生淡笑，“倒是像姜家的人。”
姜清婉以前也是這樣。
寧老先生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才十八九的樣子，還是大學生，卻很有主見。
當時，姜清婉便說，“女人當然是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憑什麼要別人管？”，而後就殘忍的拒絕了一個向她求愛的臨川的闊少。
那個闊少，幾乎在那段時間，成爲了整個臨川社交圈的笑話。
許若晴眸子微深，“寧老先生，是當年的事情，在公開場合，不方便說，或者是……現在您與厲氏集團合作，不能說？”
“小姑娘，你未免問的有些過了。”寧老先生的聲音，冷了下來，“姜家的事情，與我無關，若是感興趣，便去問厲霆晟。”
拒絕的如此明顯，許若晴也不方便再問下去。
繼而連三幾個與姜家有關係的人，也都委婉的拒絕了她。
“怎麼樣？”蘇九兒發微信問。
許若晴：“沒結果，一個個都高深莫測，不願開口。”
越是這樣，愈發讓她對二十年前的真相，感到奇怪。
王媽知道的，也只不過是姜家冰山之下的一角。現在還對過去了解的，只剩下厲老夫人。
但那位老夫人，止口不提。無論如何詢問，都不願講出半句話。.七
“不是吧，好歹也是過往的交情。”蘇九兒鬱悶，“那你今天晚上白去了。”
“也不算白去吧。”許若晴回答，“好喫好喝了一頓？”
蘇九兒白眼翻上天，“你來我家裏，一樣可以好喫好喝。”
……
房間裏。
許若依戴上假髮，她的旁邊是一個女人，她說，“許小姐，你現在的臉已經完全是別人的臉了，旁人認不出來。”
不是許若依的臉，也不是她整容後的臉。
而是一個很陌生，她自己都反應不過來的臉。
江璽庭確實有些本事，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女人，幫她搞了一個人皮面具，戴上之後，根本就認不出來。
她擡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手下面的質感很陌生。
幾天之前。
江璽庭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目光冰冷，“許若依，從今以後，在我做完我的事情之前，你都要以別的身份活着。”
“什麼意思？讓我變個身份？還是讓我重新去做整容？”
整容要動刀子，很疼，有麻醉藥也一樣。
江璽庭：“整容手術太慢了，我會讓人給你做個人皮面具。”
他的聲音，如同厲鬼，許若依聽了，有些後怕。
“你要讓我天天戴着一個面具？”
“不然？你現在的長相，臨川是個人都認識。”江璽庭將幾本雜誌，丟在桌上，“臨川有關你的報道可不少，我不過看了幾本雜誌，就能記住你的臉，何況臨川的人？”
“許小姐？許小姐？”女人的聲音，將許若依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回過神，鬆開自己的手，“行了，叫我一遍我就聽到了，不用反覆的叫。”
許若依不滿的說道，“她人呢？你們應該一直在監視吧？”
雖然不知道江璽庭和許若晴有什麼怨恨，但是那人似乎是鐵了心，要爲難許若晴。
今日不光她來了，還有不少幫助她的人過來。
比如剛纔幫她做人皮面具的女人。
“還在外面。剛纔傳信過來，說她正在和一位富商聊天。”女人回答。
許若依冷笑了一聲，“富商？還真是不挑剔。”
她起身，正準備離開，女人卻叫住了她。
“等一下，許小姐。”女人把一個耳釘遞給她，“這裏有一個小型的擴音器，到時候我會用這個幫你說話，你不要說話，不然容易露餡。”
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是聲音沒有改變。
許若依：“我記住了。”
她換好耳釘，踩着高跟鞋，離開了房間。
舞會現場，弧光交錯。許若晴坐在休息區，垂着眸，玩着手機。
許若依脣角微抿，她現在臉很僵硬，一層面具，黏在她的臉上，格外不舒服。
很久沒見到自己的這個姐姐了。
過去的姐姐。
她黑眸微眯，望着她。還是一點沒變，隨意坐在那裏，染着慵懶的神色。
很容易就吸引了別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的目光。
哪怕衆人都知道，她和厲霆晟有關係，曾經是他的女人，但依舊無法阻擋有男人的目光追逐着她。
這讓許若依格外不爽。
明明那時候，她一點都不比許若晴差，但厲霆晟還是被她吸引走了目光。
只是看到她的那張臉，她就恨不得刮花。
江璽庭的警告，在她耳邊響起，“別讓我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