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告訴自己的意思,她心中有一百個糾結和憤怒,也沒有立即表現出來。
這男人一直都是這樣。
如果他不願意主動告訴別人,別人就別想從他的口中問出想要知道的東西。
倔的要死。
浴室內,溫暖的水流,衝在許若晴的身上。她輕輕的咬住自己的嘴脣,閉上眼睛,回想着下午逛街時的事情。
除了那個記者和攝影師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其他奇怪的東西了啊。
客房內,厲霆晟沉思片刻,給李安發了一條消息,而後叫了客房服務。
而另一邊。
江璽庭靠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聽着黑衣男子的彙報。
他冷笑了幾聲,不耐煩的點燃了一支菸:“也就是說,你們失敗了。”
“不算失敗,只能說行動還沒有開始。”一個男子說道,“江總,時間還充足,可以期待我們……”
他話音還沒有落下,男人已經從沙發上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槍,黑黝黝的洞口,對着黑衣男子的額頭。
“最好是這樣。”江璽庭說,“我不想再聽到失敗的消息。”
……
許若晴擦着頭髮,穿着浴袍,從浴室離開。
房間裏傳來陣陣飄香,厲霆晟掃了她一眼,女人還沒有吹頭髮,髮絲往下滴着水。
許若晴坐到他的對面,“還有幾天纔回去,要不再去附近玩玩?”
“等後天再出去。”厲霆晟冷淡的打斷了她。
許若晴沉默了一下,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深思。若是沒發生別的事情,那纔是真的見了鬼。
她不信。
“明天不行?”她切開牛排,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厲霆晟,你有事瞞着我。我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我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你還挺正常的。”
從商店離開之後,他纔有些反常。也就是說,如果厲霆晟發現了什麼,也是離開商店後的事情。
可無論許若晴怎麼回想,也想不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厲霆晟抿了一下脣,將沙拉拌開,自然的說,“明天在酒店裏呆一天,後天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
次日,當許若晴看到幾個保鏢的時候,終於明白厲霆晟昨日說的爲什麼今天留在酒店裏。
這下,她更加確定,這裏有危險。只是她一下子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危險,難道是厲霆晟公司方面的?
畢竟和她有私仇的此時都不可能來這裏。
正如厲霆晟說的那樣,保鏢來了之後,她去哪裏,他還是陪着她去了,並沒有改變先前制定好的計劃。
唯一不太舒服的地方是,這幾個保鏢距離他們很近。
做什麼都能被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許若晴多少有些不習慣。
江璽庭聽聞此事後,冷嗤了一聲,厲霆晟倒是警惕,那兩個人只不過跟了他們不到幾十分鐘的時間,就被發現了。
“江總,還要繼續跟着他們尋找機會麼?”
兩個黑衣男子始終想不通,到底什麼時候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他們跟的很隱祕,換做是旁人肯定不會發現。
江璽庭眼底帶着冷意,“厲霆晟已經發覺了,還有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跟在他們身邊,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下手?”
黑衣男子低頭不語。
江璽庭:“我說過的話,不願意再說第二次。既然這次事情辦砸了,就自己下去領罰吧。”
接下來的幾天,厲霆晟再也沒有感受到那種緊緊逼迫的目光。
李安好好的假期,如今也趕了過來。
這幾天,他都帶着人在附近追查,卻沒有再見過那些跟蹤厲霆晟許若晴的人。
“厲總,估計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厲霆晟黑眸微擡,“順着查查,看看和厲氏有仇的人,誰最近來過這裏。”
“已經查了。”李安的聲音裏,多了一絲困窘,“但是沒有結果。”
厲氏集團在臨川,樹敵不少。
壟斷性質的大公司,不知道被多少人虎視眈眈,哪怕是在臨川,都有人多次想要厲霆晟的命。
但這一次,那些已知的和厲氏集團有過節的公司的人,都還留在國內。
也就是說,這一次跟蹤厲霆晟和許若晴的人,不是已知的那些人。
厲霆晟黑色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修長雙腿,交疊在一起。
手指輕輕的觸了一下桌面,而後,他拿起一支菸,緩緩地點燃。
李安抿着脣,在一旁說道:“或許,是許小姐的仇人?”
“她的?”厲霆晟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深意,“與她有過節的人,此時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李安想了想,也是。
就算是那個周嘉容,此時也在監獄裏老老實實的呆着。那個男人想報復許若晴,也要有本事先跑出來再說。
……
幾天之後,假期臨近尾聲。
許若晴是自由職業,可以隨意的挑定自己回臨川的時間,但厲霆晟還有公司,他能出來度假,恐怕已經是董事會做出的最大讓步。
她將行禮整理了一下,瞧見厲霆晟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勾起脣,墊着腳尖,“在看什麼?不會是工作吧?度假還沒有結束呢。”婉轉的提醒他,兩個人的約定。
厲霆晟低聲沉笑,將手機翻過來,大大方方的讓她看。
許若晴瞧了一眼,是返程的時間。
她狐疑的看着他,“竟然不是工作。”他剛纔應該沒有時間把工作的內容收起來,真奇怪,難道厲霆晟會轉性?
“聽起來你很遺憾。”他好整以暇的問。
“可惜那一百萬拿不到了,僅此而已。”許若晴擦着溼潤的長髮,“那些保鏢之後和我們一起回臨川?”
他嗯了一聲,想到李安的話,眉頭微擰。
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之前跟蹤他們的人,到底是誰。
這讓厲霆晟多少有一點煩躁。
許若晴嗓子有些渴了,頭髮擦乾以後,拿起手機,“我出去買飲料,你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叫客房服務吧。”
她搖了搖頭:“想去樓上的bar喝冷飲。”
雖然是寒冬,但酒店卻很暖和,洗完澡之後,喝一杯冷飲,正是舒服。
厲霆晟叮囑,“別喝酒。”喝醉了之後,像個小貓咪,折騰的人睡不着。第二天她還會頭疼,又會後悔喝酒,和個小孩子一樣。
許若晴:“你是我爸爸麼?”
“我要是你爸爸,你現在就住在家裏了。”厲霆晟也毫不客氣。
七星級酒店的吧檯,格外熱鬧。調酒師都是世界頂級的,只不過許若晴今天來,只點了一杯飲料。
前幾天,厲霆晟陪她來的時候,她都會選擇要一杯雞尾酒。
今日沒人陪,她也知道自己喝酒喝多了,第二天會頭疼,乾脆就老老實實的喝果汁。
“一個人?”一個熟悉的優雅男聲,在身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