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可不是一個口風嚴實的女人。
曾經自己向她詢問過的事情，最後都會從媽媽那裏聽到。
“奕凡？”手機那頭的人急了，甚至開始催他。
越是催，許奕凡越是不放心。真的不怪他不想信任自己的乾媽，只是自己的乾媽“前科”實在是有點太多了。
“乾媽，你真的不會告訴媽咪嗎？”小男孩謹慎的再三詢問道。
“當然，絕對不會告訴！乾媽發誓！”
許奕凡：……
怎麼覺得乾媽的發誓完全不靠譜呢？
“好吧，那我就暫且相信乾媽一次。”許奕凡說：“其實我在媽咪的房間和工作室裏安排了一些小攝像頭。主要是爲了確認媽咪的安全。”
他還要從乾媽那裏套到江氏集團香水的事情，沒辦法，只能和蘇九兒做交易了。
許奕凡說完之後，這回輪到蘇九兒震驚了。小小年紀，敢監視自己媽咪？這件事她是不是要告訴自己的好朋友啊？
“好了，乾媽。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了，你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
放下手機之後，許奕凡的小臉變得嚴肅起來。
這樣看來，江璽庭還真不愧是江家的人呢，如出一轍的壞，如出一轍的卑鄙。
竟然連竊取香水配方，作爲自己公司主打產品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難怪現在江家不再涉及香水產業。
萬一被人扒出來的話，必然會名聲掃地。
以許奕凡對自己媽咪的瞭解，媽咪是個錙銖必報的女人。
當初帶着他們來臨川也是爲了報復許家。
現在江氏集團竊取姜家的香水配方，媽咪竟然還沒有半點動作，也未免有點太奇怪了吧？
雖然他能理解媽咪的擔憂。
畢竟二十多年的老黃曆，現在翻舊賬，多少有點沒意思。而且年代久遠，很多香水配方具體的誕生時間也不好確定。
若是有一點錯誤，可能就會被江家的人抓住小辮子，反咬一口。
許奕凡毫不懷疑江家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果然還是找爸爸商量一下比較好吧？
書房內，厲霆晟穿着一件高領毛衣，鼻樑上架着一幅斯文敗類的平光鏡，正在開會。
許奕凡進來之後，就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等着。
等了一會兒，會議還沒有結束。
厲霆晟說着流利的英語，正在與合作商討論未來在美國建立的商場。
許奕凡呆的有點無聊了，就拿起平板電腦，隨意地看起新聞來。
小男孩坐在那裏，安靜乖巧。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厲霆晟的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時間，許奕凡坐在那裏硬生生的看了兩個小時的新聞。
“來找爸爸有事？”厲霆晟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摘掉鼻樑上的藍光眼鏡，隨意地放在桌上。
屋子裏的中央空調溫度有點高，他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果汁和一杯水。
果汁是許奕凡的，白開水是他的。
講了兩個多小時，厲霆晟的嗓子都有些乾的發疼。喝了口水，潤了一下嗓子，在許奕凡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屋子裏也太熱了。
時間有些晚了，許奕凡已經有些困了。他揉了揉眼睛：“爸比，你知道江氏集團香水配方是竊取姜家的嗎？”
厲霆晟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朝兒子看了一眼。
“你從哪裏知道的？”
“一些我特殊的渠道吧。”回答的很爽快。
厲霆晟收斂神思，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放鬆着問道：“知道，怎麼了，你想問什麼？”
“媽咪其實也確定了這一點。”許奕凡說：“依我對媽咪的瞭解，她應該會對江家採取行動纔是。但是一直到現在，媽咪還在猶豫。”
“因爲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江家竊取了姜家的香水配方。”
“可是相似度很高。”
“商業上的東西，不是靠相似度高不高就來判定的。”厲霆晟深深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語氣裏多了幾分嚴肅：“給你講金融課的老師應該和你講過這一點，你忘了？”
許奕凡沉默起來。
好像確實金融老師講過這一點，但是他當時沒放在心上，結果還被爸爸教育了。
厲霆晟起身，半蹲在兒子面前。
許奕凡才十一歲，但是他已經確定將來厲氏集團的繼承人就是他。
他很有天賦，不光是個小天才黑客，在金融方面也有很高的天賦。給他上課的金融老師說，“許奕凡一點就懂，大學的金融課程他已經快上完了。”
厲霆晟平時工作太忙，疏忽了對兒子的教育。
他雖然很聰明，也很有天賦，平時也很嚴格地要求自己。
甚至讓厲霆晟都忘了自己的兒子不過是一個才十一歲的小男孩。
他揉了揉許奕凡的頭髮，“奕凡，你忘記了這一點也不要緊。將來也是，如果你有什麼忘了的東西，爸爸知道後會及時告訴你。”
許奕凡悶悶的哦了一聲。
都以爲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了呢。結果竟然還是要爸爸指點。
這樣到底什麼時候纔可以保護媽媽呢？
小天才第一次臉上帶了不自信。
厲霆晟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己以前不怎麼喜歡孩子，更沒想到自己會直接做爸爸。
現在許若晴不在身邊，面對這樣的兒子，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奕凡，時間也不早了，爸爸先抱你回去睡覺吧？”
許奕凡嗯了一聲，乖巧的點了點頭。
等到許奕凡睡着之後，厲霆晟關上燈，離開了房間。
回來還是向許若晴請教一下要怎麼養孩子，或者乾脆將她直接帶回來，住在這裏。
……
李佳涵望着咖啡廳裏尷尬的氣氛，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那許姐，你和厲總慢慢聊，我就先到外面轉轉，不打擾你們了！”
沒等許若晴答應，她就落荒而逃，離開了咖啡廳。
裏面的氣氛也太可怕了！
那種尷尬的氣氛，和她以前第一次看演員借位拍吻戲的感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