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坐在椅子上,單手褪下襯衣。
他的助理打開醫藥箱,給他肩頭和後背的燙傷上藥。
看着秦旭後背和肩頭的傷口,助理倒吸了一口涼氣,“秦少,您是怎麼搞的,傷得這麼嚴重?”
秦旭眼底閃過自嘲,“沒什麼,被燙到了而已。”
被什麼燙到了啊,竟然傷得這麼嚴重。助理不禁咂舌。
但看着秦少不想多說的冰冷臉色,助理閉上了嘴,不敢多問。
上藥消毒的過程,秦旭眉頭緊皺,強忍着痛楚,額頭上覆了一層薄汗。
“秦少,好了。”
將新換上的襯衣給秦旭套上,助理將紗布和傷藥放回了醫藥箱裏,然後將醫藥箱放回原處。
秦旭緩緩地扣上鈕釦,目光晦暗的落在桌子上的電話上。
嗡嗡嗡。
是秦母打來的電話。
秦旭拿起手機,走到窗邊,按下了接聽鍵,“母親?”
秦夫人在電話裏聲音慈愛,帶着笑意的詢問道,“秦旭啊,今天相親怎麼樣啊?”
秦旭張了張嘴,“一般,我們性格不合,沒有繼續接觸下去的必要……”
話沒說完,秦夫人就打斷了他。
“你這孩子,還害羞呢。人家傅小姐都說了,你們相處甚歡,她也很喜歡你。”
“什麼?!”
秦夫人繼續道:“人家傅小姐人多體貼啊,說你現在以事業爲重,她不想讓你爲難,說等你覺得處的合適想結婚的時候,兩家再談訂婚的事兒。”
秦旭臉色已然陰沉了下去。
一向溫潤的臉龐掛滿了寒霜。
讓一旁的助理都噤若寒蟬。
“母親,我和她不合適。想必是她拒絕的太委婉,你們誤會了。”
“誤會?怎麼可能呢。是傅先生親自轉達的,還說下次有機會兩家一起喫個飯,提前增進一下感情。人家女孩性子矜持,你是個男人,得主動點哈,多照顧着人家點,別讓人家傷心,我和你爸,還有你奶奶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秦夫人笑呵呵的說完,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留下秦旭捏着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將手機捏斷。
“秦少?”
助理在一旁小心的開口道。
秦旭臉上帶着厲色的望過去。
好像在說,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可以滾了。
助理嚥了咽口水,指了指沙發上的禮盒,“秦少,您之前指名要的首飾,我去幫忙拍買回來了,還有定製的禮服,那邊說已經完工了,明天就可以去試穿。秦少,您看需不需要我安排將首飾和禮服都送到許小姐家裏去?”
許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秦旭臉上的厲色一瞬間如潮水般褪了下去。
他按壓了一下太陽穴,感覺那裏一陣一陣的漲着疼。
“不用,明天我親自帶她去拿衣服。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他聲音疲憊的說到,順帶着揮了揮手。
助理點點頭,立即退了下去。
辦公室房門關上了。
秦旭走到沙發上,打開首飾盒,看着裏面華貴時尚的首飾,腦海裏一閃而過許若晴明日會穿着這套首飾時該有多明豔的樣子,他的臉色終於浮現些許愉悅的笑意。
該死!
他一拳頭砸在沙發一側上。
眼底滿是可怖的冰冷。
……
李佳涵來接許若晴出發去厲宅。
因爲是提前告訴她要保密的。
所以李佳涵也只是對王媽說,她是來接許若晴去蘇九兒家裏的。
今天的姜宅,可能因爲是白天,所以李佳涵沒有看到那個陌生男人。
她心裏有些緊張和好奇。
拎着從王媽手裏接過的裝着櫻桃的籃子,跟在許若晴身邊往外走的時候,她還有些心思恍惚。
“佳涵?”
許若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此刻兩人正站在姜家大門外,車子旁邊。
“啊,許姐?”
李佳涵終於回過神來,臉色一陣滾燙。
“你怎麼了?我和你說話,你一直沒聽見,怎麼上午就心不在焉的?”
許若晴嘆氣道。
她一雙漂亮的眸子在李佳涵臉上逡巡着,尋找着答案。
李佳涵連忙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點,別再想之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了。
“沒事,許姐。我剛纔走神了,您剛纔和我說什麼呢。”
“我說,我們先去隔壁奶奶家走一趟,我給他們家帶了禮物,待會兒再出發去厲家。”
“哦,好的。不過,去隔壁家串門做什麼?”李佳涵眨眨眼。
許若晴笑了。
“祕密。”
她笑着道,眼眸裏盛滿了神祕的碎光。
隔壁住着一戶新搬來的人。
之前過年的時候,對方還送來了禮物。
當時,隔壁放了不少燦爛的煙花,讓許奕凡和許奕涵非常心動。
許若晴和李佳涵走到他們的門前,敲響了房門。
是傭人來開的門。
聽到是隔壁的鄰居,裏面白髮蒼蒼的主人家笑呵呵的迎出門來,歡迎許若晴進去坐。
“不用了,奶奶,我們家做了一份點心,我家王媽讓我給你們送一點來嚐嚐鮮。”
許若晴說着,將點心送上。
“哎喲,這可太客氣了。今天我們要出門呢,我們從南城搬來還沒有好好出去逛逛,下次有時間你們一家人都要來我們家做客哦。”
“好的,謝謝奶奶。我上班忙,王媽就一個人在家裏,我心疼她沒有伴兒,想着你們有空的話也歡迎來我們家裏玩。”
“那敢情好,我們當然是願意的了。不過,你口中的王媽是指……”
“是我的親人,我對她像是媽媽一樣,我媽媽不在了,她當年是我媽媽的閨蜜,這些年一直照顧着我。”
“原來如此,許小姐可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啊。”
客套了一會兒,許若晴帶着李佳涵離開。
一直走了兩百米遠的距離,許若晴才皺起眉頭道,“奇怪。”
“許姐,什麼奇怪?”李佳涵好奇的問。
許若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挑眉道,“剛纔這家的奶奶稱呼我爲許小姐,可是她是怎麼知道我姓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