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愣了下,隨即訕訕笑道:“小雪,你問這幹嘛都跟你說了,我早忘了”
蘇輕雪眨眨眼,道:“想必能讓夫君看上的女子,應該也不會簡單,等下就知道了”
“我的公主,你怎麼老想着那卿兒,該不會是喫醋吧”葉帆促狹笑道。
蘇輕雪嗔了男人一眼,伸手拿起酒壺,給葉帆倒了杯酒水。
“夫君還是喝酒看舞吧,妾身可沒那麼小氣”
正說着,舞臺上的女子們,已經開始變幻出各種花樣。
五人一組,紛紛到各個方向,展現出獨有的舞姿,有的嫵媚,有的俏皮,有的優雅,風格迥異。
現場的這些文人墨客們,很多都已經看得眼神發直。
特別一些貧寒的文人,平日裏也沒機會見到這麼多漂亮女人,有些已經看得臉都紅了。
這舞臺上的女子們,也有不少向這些文人拋媚眼,主動挑逗的。
特別是蘇畫扇所座的那位置,收到的媚眼更是多不勝數。
不過蘇畫扇一臉氣定神閒,面帶微笑,欣賞着舞蹈,彷彿誰也攪亂不了他的心境。
這份儒雅隨和,更讓一些現場的文人,對他暗暗讚歎不已。
一雙略帶楚楚可憐,略帶幽怨的目光,從舞女中投射出來,落到了葉帆的身上。
葉帆其實也已經感覺到了,但他假裝沒注意,畢竟那顧卿可不是省油的燈,葉帆知道這女人壓根是裝的
不過,顧卿的眼神雖然沒引起葉帆的反應,卻讓蘇輕雪注意到了。
“夫君那個女子好美,而且一直都在看你,莫非她就是卿兒”蘇輕雪問道。
“有嗎我沒看到啊,我家公主這麼漂亮,我已經眼裏容不下別的女人了”,葉帆一本正經地說。
“夫君盡會拿妾身開玩笑”蘇輕雪一陣無奈,但卻開始仔細觀察起顧卿。
終於,一曲演奏完畢,舞蹈也隨之停歇。
五十多名參加花魁大賽的女子,紛紛取出了自己身上的一面精美的花名牌,繞着舞臺走了一圈後,才謝禮走了下去。
看到那名牌,蘇輕雪頓時眼前一亮,笑道:“果然她就是卿兒,夫君這女子看起來對你念念不忘呢。”
葉帆僵笑道:“沒有的事兒,喝酒喝酒”
舉杯,葉帆一飲而盡。
這酒,昨天他才喝過,正是千日醉,看來琳琅詩會確實檔次不俗,竟然能用到這種昂貴的酒水。
“大哥,千日醉少喝一點,等下你還要作詩呢,雖然酒能助興,可也不能貪杯呀”,葉晚晴提醒道。
“作什麼詩都說了只是來湊熱鬧”葉帆直襬手。
他今晚目標很明確,看完演出就走,然後花魁大賽也跟他沒關係,這樣就平安過關了。
葉晚晴嘟了嘟嘴,一臉不高興,又拿葉帆沒辦法。
這時,張太傅站起身來,揚聲道:“諸位,今日我等再度相聚於琳琅詩會,老朽敬各位一杯”
全場數百人紛紛起身,連帶齊王,跟張太傅一起飲酒,“謝太傅”
張生敬完酒,也不多廢話,直接道:“諸位中,有來過詩會數次的,也有今年第一次來的。
但詩會的規矩,都有明白寫在請帖之上,大家應該也都已經爛熟於胸。
老朽斗膽,就先出今晚第一個詩詞主題,那就是以剛纔那一首舞曲爲題”
此話一出,現場至少有一半人,都陷入了迷惑之色。
“舞曲那是什麼曲子”
“這題目難道就是舞曲”
正當衆人猜測的時候,一個聲音朗朗說道:“剛纔那一曲名爲萬千情思,乃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作曲人章藿所譜。
講述的是一女子,對遠方愛郎的思念,雖然委婉動聽,但實則情深意切,頗爲感人
“哈哈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子,畫扇所言正是”,張生笑着點頭。
全場頓時再度發出驚歎之聲,對蘇畫扇的見多識廣,表示讚賞,雖然許多人也聽出來了,但蘇畫扇敢第一個說出來,就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題目揭示後,一個手持籤筒的侍者,走到張太傅面前。
張太傅伸出來道:“飛沙城,百里清田呵呵,看來是百里世家的才子,這第一題,就由你來先作詩了”
第二排,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站起身來,一拱手,“百里清田,見過諸位師友在下獻醜,那就以相思作詞一首”
百里清田微微沉吟,立馬自信地念誦道:“長老無窮,暢飲夕陰冷。喧靜前歡寒不盡。牀來舊子猶登隴”
他一邊念,臺下的葉丹青等幾個記錄的墨客,則是在迅速記下,每個人都會寫個版本,怕的是漏寫錯寫。
他們記錄好地詩詞,會直接送到一側一羣德高望重的文人夫子那兒,進行評定,給每個才子進行最後的打分。
一詞念罷,現場頓時響起鼓掌聲,不少人紛紛叫好。
百里清田一落座,他前面的一名才子,又站了起來。
“小生來自大徵學府,姓陸,單名一個鑫字”
現場不少人都發出驚呼聲
“原來是大徵學府的陸鑫難怪能坐第一排”
“聽說是大徵學府的詩詞第一人,就是出身貧寒了點,不然都可以跟蘇畫扇較勁了”
陸鑫不卑不亢,略一沉吟後,也開始唸詩
“都由難看沐經營,殘臘一掬見汝時。終令方切時飲酒,漁歌淚眼俱無敵”
一首詩唸完,現場又出現陣陣叫好聲。
葉帆正喝着酒,聽到這些叫好聲,都有些懵了,好像聽着很一般啊,這些人到底哪裏覺得好了
連着傳了幾個人後,就傳到了葉帆的位置。
頓時間,全場的注意力都格外集中,大家早就期待最近風頭最勁的葉駙馬,到底怎麼個水平了,想要眼見爲實。
包括張太傅和齊王,也都饒有興致地期待着。
葉帆則是有些納悶,“這這怎麼還傳到我這裏了每個人都要作”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哂笑,有些人則是無奈搖頭。
“葉駙馬,你莫非沒看請帖上的詩會規則”張太傅笑吟吟問。
葉帆搖頭,“沒啊”
“大哥你真沒看啊我還以爲你看好了來的呢”,葉晚晴趕緊小聲在旁邊給葉帆解釋。
原來,琳琅詩會除了第一個人,是抽籤決定,接下來的順序,是優先輪到第一排的這些當年最有名的才子。
等第一排輪完,再往後面輪下去。
才子被輪到後,有兩種選擇,要麼把詩詞迅速作出來,要麼就自罰三杯
一般來說,能坐第一排的,不可能連一首詩詞都作不出來,哪怕準備時間比其他才子短,也不至於罰酒。
“葉駙馬,規矩就是這樣,還請讓大家欣賞下你的作品吧”張太傅笑呵呵道。
“哦原來如此”。
葉帆點點頭,這下他明白了。
正當衆人翹首以盼,打算好好鑑定下葉帆的實力
突然,就見葉帆拿過蘇輕雪和葉晚晴的酒杯,然後三個酒杯直接滿上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三杯千日醉下肚,葉帆一抹嘴,享受地一嘖吧,“啊自罰三杯我完事了下一個”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蘇輕雪和葉晚晴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知道葉帆不想作詩,但沒想到牴觸到這種程度
其他才子更是無語了,饒是見多識廣的張太傅,這會兒也有點被刺激到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