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悍妻:相個夫君來種田 >第四百八十六章本可以
    南平侯喝了口茶,說道,“你也是膽子大,去年朝中大亂,都顧不上地方,你還敢同齊國公府來硬的,日後這等事情,萬萬不敢在做了。”

    南平侯活到這個歲數,頭一回知道什麼叫後怕,家裏頭的孩子還沒有這麼讓他操心的。

    關盼夫妻倆實在太膽大了,齊國公府那時候已經拉攏了許多人,但凡他們不顧忌着南平侯府了,只怕整個鍾家都留不下活口。

    好在關盼又那麼點兒運氣,齊國公府又顧忌侯府,不然南平侯只怕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關盼垂眸,說道,“那不是您說的,我不用怕,出了事情有您兜着嗎。”

    南平侯一愣,這話他確實說過。

    最要緊的是,家裏頭這三個兒子,是不會和南平侯爭辯的,基本上是他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關盼不一樣,她還是這家裏頭一個和南平侯爭論的人。

    南平侯不是很適應,但讓他教訓關盼,那不可能,關盼歲數也不小了,何況又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

    南平侯半晌道,“遠水解不了近渴,你要是待在這邊,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梅州城遠在千里之外,便是有事,來回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夠辦好,太遠了,我看皇城挺好的,你們一家人好好待着,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總之還是那句話,來了就別走了。

    關盼把在她懷裏掙扎的雪團兒放到地上,讓她自己去玩,說道,“梅州城也很好,左右齊國公府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了,當時有二弟幫我撐着,不是還找了江寧府的駐軍過來,日後想來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我也沒膽量再折騰第二回。”

    關盼看着沈籌,沈籌拿茶杯擋着臉,不說話,顯然是不敢和親爹爭論的。

    關盼心想南平侯府這是怎麼回事,當兒子的都不許說話的嗎。

    南平侯道,“你看你弟弟做什麼,他都不敢吱聲。”

    沈籌被茶水嗆了一口,關盼無語,心說您兒子在您面前都不敢說話,您還挺驕傲的是怎麼回事。

    關盼道,“哪有您這樣的呢,您這是嚇唬我呢。”

    “我哪兒嚇唬你了,你是姐姐,跟他們幾個臭小子怎麼一樣,你是女兒,”南平侯笑着把雪團兒抱起來,說道,“姑娘家的,就是嬌貴些。”

    沈籌道,“唉,怪我們幾個不會投胎,是吧。”

    他看着兩個兄弟,沈策說道,“那你趕緊成親,多生兩個姑娘好了。”

    關盼並不同意這樣的說法,但也沒有繼續辯解,只是說道,“小姑娘和小郎君一樣,都是要好好教導的,我還羨慕你們,生爲男子,能做的事情那麼多。”

    南平侯道,“他們幾個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留在皇城,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關盼道,“我在梅州城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南平侯靠在椅子上,“算了,我看你就是不想留下,我說什麼都沒用。”

    關盼說道,“故土難離,這是人之常情,我以後每年都過來,您就不要爲難我了,叫你離開皇城去別的地方,那也不可能,是吧。”

    南平侯這一回沒什麼好說的,事實確實就是如此,南平侯也明白,梅州城纔是關盼的家,其他地方都不是。

    哪怕皇城富貴繁華,關盼也不會留在這裏。

    南平侯道,“是啊,你這性情,也是像我,心裏有主意了,誰勸你都沒用。”

    “我在那邊過得好,纔不想去其他地方,您該放心纔是。”

    關盼說道。

    南平侯看着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女兒,若是生在侯府,現在肯定過得更好。

    她肯定自幼就備受寵愛,而不是在那個小村子裏稀裏糊塗地長大,又稀裏糊塗地嫁給鍾錦。

    她現在確實過得不錯,但她本可以過得更好。

    就是這個“本可以”,叫南平侯瞧見女兒,就心緒難平,如鯁在喉。

    然而關盼已經長大成人,嫁人生子,又是個有主見有個性的,好像他再多做什麼,都是多餘的事情,關盼時常讓他手足無措,讓他真切感覺到爲人父親的艱難。

    他看看懷裏的小外孫女,心想,如今補償女兒,是來不及的,就只能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多下點功夫了。

    南平侯道,“你高興就好,我也不能勉強你做什麼,梅州城那樁事情,你雖膽子大了些,不過確實做的很好,那樣的大案,若是被遮掩過去,實在天理難容。”

    “我生在江寧府,怎麼能夠容忍那樣的事情,何況我們敢反抗,也是因着有您在,要不是您,我們倆也只能苟且偷生,”關盼又看向沈籌,“多虧有弟弟們,我這纔有底氣,這邊的事情,也多虧有您找人幫忙,說起來,也是我貿然將侯府拖入險境~”她當時沒有想到竟然會牽扯到齊國公府這樣的皇親國戚,只以爲是什麼世家大族,若是皇帝鐵了心保護齊國公府,那不過關盼這樣的小人物,或許朝中那些大臣都要跟着遭殃,南平侯府自然也逃不過,關盼想到此時,便覺得後怕。

    她話說到這裏,南平侯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沈策及時打斷,說道,“姐姐,本是一家人,同氣連枝,何必說這樣的話,實在見外。”

    關盼擡頭,沈籌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關盼改口說道,“是啊,要不我怎麼這麼膽子大呢,只是如今想着害怕,我當時便知道父親是一定會庇護我的。”

    她喊了父親,南平侯的臉色果然好看許多,“這纔像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話說的差不多,時候也不早了,雪團兒開始打瞌睡,關盼便帶着孩子回院子裏去了。

    沈籌送她回去,說道,“好姐姐,你以後可千萬不敢那樣說了,他老人家本就心裏介懷,要是你不拿侯府當一家人,他怕是要氣死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喫我的飯是白喫的嗎?”

    關盼說道。

    沈籌這才笑起來,“那就好,我如今才知道,還是有姐姐更好,我到了這邊,都沒人問我冷不冷餓不餓了。”

    兩人相處更久,關盼在他面前也更加隨意,說道,“多大的人了,還能餓着不成,我瞧着你好像還長高了點兒。”

    沈籌解釋說道,“在禁軍中整日習武,大概是因此長高了一些,姐姐這回過來,可有什麼事情要我做,只管吩咐就是。”

    “行,最近沒什麼事情,若是有了我便同你說。”

    關盼笑着說道。

    沈籌送她和外甥女進去,便回去了。

    關盼哄着女兒睡覺,特地等到半夜,今晚上倒是沒有再燒起來。

    關盼鬆了口氣,這纔去休息,總算是痊癒了,這一生病,小孩子受苦,大人也跟着受累。

    鍾錦又不在這邊,得關盼這個當孃的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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