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奈左手拿着一塊肉乾,右手拿着烤地薯,左一口右一口地吃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在馬背上的袋子裏找到的,還有很多女人的衣服,這簡直是雪中送炭,給飢腸轆轆的玲奈送了些喫的,還有穿的,之前的戰鬥讓她的衣服破了不少,既不好看又不保暖。
如果沒有經歷那麼多事情,她還真以爲這個世界上有神,有命運之類的。
不過事實應該是這匹馬兒丟了,或者它的主人已經喪失在那座大山裏,喫飽喝足後的玲奈摸了摸馬兒的毛,她忽然發現馬兒屁股後面有幾道血口,像是被人用匕首刺到一樣。玲奈碰了碰那些傷口,馬兒便焦躁地左右踱步,但玲奈握緊繮繩,它哪都去不了。
“真過分,什麼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別動,我幫你治好它。”
雖然治好,但玲奈並不擅長治療魔法,她能夠讓身上的傷口復原,那是另一種極端的方式,治療魔法是讓人體以極限的速度進行癒合。
只見玲奈把手放在它的傷口上,淡淡的魔力熒光散發而出,馬兒似乎感覺很舒服,它焦躁不安的情緒漸漸得到了緩和,大大的眼睛看着玲奈。
很快,那淤黑的傷口不再流下淡黃的膿,它的痛楚也得到了緩解,馬兒興奮地甩了甩尾巴和頭,似乎在表達感謝。
“呵呵呵~好了好了,你要是想感謝我,那就載我一程。”
玲奈一邊笑,一邊拿着從它揹包中找到的幹牧草餵給它,這點根本不夠,不過不用擔心,它會把頭伸進雪中,或者用蹄子挖一挖,從雪地下挖出一些草根來喫。
“我們走吧,這裏太冷了,得活動活動纔不會凍僵。”
說完,玲奈翻身一躍跳上了馬背,在高山上她學過如何騎馬,她雙腳一夾,馬兒便小跑了起來,朝着雪山進發。
……
這裏又黑又冷,莉莉絲等人並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緊挨在一起,這才熬過夜晚。
梅莉被一道刺眼的火光所亮醒,她自己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蓋着一張皮毛斗篷,那是菲娜的,她連忙一看,發現菲娜早已醒來,只剩下她和遊菈在睡覺。
“我,抱歉,我睡過頭了。”
她連忙站起來,頓時感到一陣暈眩。
一整天沒有好好喫過東西了,她感覺全身疲憊,又冷又餓。
“沒事,莉莉絲和我探索了一下前面的通道,我們找到了出口。”
聞言,梅莉興奮了起來。
“那我們能出去了!”
待在地底下非常的壓抑,一天就像是過了好久好久一樣,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瘋掉。
而金髮女遊菈悄然睜開了眼睛,她現在很少說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似乎乖巧了起來。梅莉還是對她有些隔閡,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她不會添麻煩。
“但是出口外面全是邪靈,而且所謂的出口只是一個些細小的洞口,我們要炸開它,到時候必然會引起周圍邪靈的注意。”
莉莉絲潑了一盆冷水。
戰鬥,敵人是那麼多,她們只有兩位,而且還是飢腸轆轆。馬兒也被放跑了,帶着梅莉和遊菈,她們怎麼可能從死人的手中逃走,它們可不會累,也不會渴不會餓。
“可我只會拖累你們。”
“你只能拖累你自己,聽着梅莉,有些事情看起來希望渺茫,就像我這次下山一樣。”
梅莉看着菲娜,她的眼神非常的堅定,她好想像對方一樣堅強。
“我知道世界很大,要在這麼大的世界裏找到一個下落不明的人,這很難,或許我會失敗,但我不會放棄,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就算我死在異鄉,在我死後我也可驕傲地回到高山,面對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梅莉想起了父母,他們死在了邪靈的襲擊中,那一刻,梅莉很後悔,後悔沒有和他們和解。
“嗯,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跟上你們。”
梅莉咬着牙站了起來,菲娜笑着點了點頭,她轉而看向一旁的遊菈,後者微微一笑,說:“我聽你們的。”
她說的是真話嗎?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菲娜沒有多說什麼,她看向莉莉絲。
“走吧,趁我們還能走得動的時候。”
……
雪花飄飄,玲奈騎在馬背上,連連打着哈欠,馬兒慢慢地跑,不用雙腿走路很是輕鬆,然而玲奈一下卻感覺到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此時,馬兒嘶吼了一聲,嚇得玲奈一下清醒了起來。
“怎麼了?”
她遙看四方,高山的視野很不好,到處都是大大的岩石,有的被風化得奇形怪狀,像是一個蘑菇,一個錐子,一個手勺。就在此時,馬兒改變了方向,玲奈覺得奇怪,只見它帶着玲奈走到了一個岩石後面,那裏沒有雪,有個背風的小洞穴,裏面竟然躺着一隻瑟瑟發抖的黑狗。
“狗?”
這是狗,不是狼,狼沒有這種黑色的毛皮,而且沒那麼小。玲奈見過狼,也見過狗,她能夠分辨二者。
奇了怪了,這山上怎麼又馬又狗的?難道有牧民在這迷路了不成?
她把手伸進去,裏面的黑狗忽然驚醒,它露出了不安與警惕的眼神看着玲奈。玲奈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伸着手,試圖讓它放鬆警惕。但這個方法失敗了,它死活不願意出來,生怕玲奈吃了它。
最後,她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她從馬背上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塊肉乾,那像是驢肉,還是馬肉,她不知道。她咬了一口,隨後扔到了黑狗的面前。它顯然是餓極了,聞到那凍冰冰的肉塊後,它沒有思索多久,便張口狼吞虎嚥地喫下去了。
隨後它再扭過頭,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玲奈。
“我可沒那麼多耐心,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
玲奈對它說道,她知道狗是不可能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她後退了一步,裝作要離開的模樣。
然而不一會,她回過頭,發現虛弱的黑狗靜靜地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