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貝加爾湖。
吳潮明一家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只是,有些事情,不會回去。
吳潮明的妻子溫柔的彎腰抱起小女兒,右手勾起食指在小女孩小巧又可愛的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
“哪裏呀是最左邊那朵最白的雲麼”
小女孩搖搖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奶聲奶氣的道:
“不是的呀是真的有隻會發光的兔子剛剛從這裏往那裏飛過去了。”
小女孩一邊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比劃着,從左邊的遠方劃到右邊的天空。
吳潮明滿臉寵溺的看着妻子和女兒,他們看上去簡直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了。
嗯,如果忽略男人那蒼白沒有血氣的臉色的話。
半空中,
月兔飛的搖搖晃晃的,甚至還不停的打擺子。
嗯,在溫暖的基地裏面待的時間久了,毛都自動適應的變短了,於是,這件兔毛大衣好像有點不怎麼保暖了。
“唉,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茬呢代謝速度快,這掉毛的速度也快了,真的是”
月兔又打了一個噴嚏,應該不是有人在念叨他,純粹是跑得太快,風太急,冷氣太飄到原因。
月兔本來都可以抵抗太空之中的寒冷,但是,架不住這地球上飛的時候水汽太多啊,兔毛都凍上一層厚厚的冰柱子
“呼,不過,這種自由飛翔的感覺真好。”
肖夏又有些可惜,受限於月兔的天賦限制,月兔本身除了這麼一手逃跑能力,其他確實並沒有什麼亮點。
畢竟那次是他第一次獲得太空變異的病毒,當時也是急着把這些變異的病毒弄回地球,所以並沒有給月兔有鯤鵬的那種待遇。
至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當然,除了那種肖夏自個都搞不太清楚的宇宙空間座標系,這還是基於他的病毒分身而獲得的能力,主要還是他那精神力的變種能力表現。
但這次,他要把月兔派出來,除了是金因認識月兔外,或許,月兔也該進化了。
肖夏的意識入駐月兔的視角,這是一種奇特的體驗,與在長生亦或者是鯤鵬身上的視角不同,月兔的視角格外的小,因爲月兔就那麼大。
而月兔眼中的世界也是擁有獨特的風格。
那是一種怎樣的世界呢
怎麼說,那是刺蝟索尼克眼中的世界。
是的,一切在月兔眼中看來都是非常慢的,月兔本身的細胞代謝速度上格外的快速,雖然這也會讓它的壽命變短,但這種快速的,從底下看着整個世界的視角對於肖夏來說有一種格外着迷的體驗。
“現在,該去見見那些暗中隱藏着的人了吧,月兔這麼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東西,應該不會像避塵犀那次一樣一碰面就打起來或者嚇到跑路的吧。”
讓月兔去尋找金因,肖夏也不乏抱有善意,不管這個隱藏起來的勢力是什麼,至少都有那個耐心與精力聽聽月兔的話。
肖夏也有些感嘆月兔的樣子着實是具有欺騙性。
“不過,也必須要抱着最壞的可能,這個組織是雷諾薩爾曾經在地球上經營的勢力,以雷諾薩爾文明的科技,那麼這個組織恐怕會非常的恐怖,一定要小心”
肖夏一開始也沒有什麼稱霸地球的打算,所以其實對於地球的掌控力度壓根就不怎麼高,他如今的最大戰力還是青龍與玄武。
當然,玄武是最硬的,也是最長命的,畢竟人家都擱土星內部游來游去,這防禦力堪稱第一。
而鯤鵬的鱗片雖然是最硬物質,但是,架不住它又薄有小啊,哪裏像玄武,一個小細胞就那麼一大坨的外殼。
只不過因爲玄武只能待在土星裏面,而且也一直充當着星路那頭與這頭時間延遲的緩衝器,嗯,算是一個超大號的內存條,綜合原因下來,玄武一直在默默奉獻,但存在感頗低。
而在地球上,肖夏最大的力量還是那些瀰漫在大氣中飄蕩的病毒分身與質粒分子。
因爲個頭太小,每天也可以吸收太陽輻射維持自身能量循環的消耗,因此這些質粒分子反倒是可以及時的任由肖夏取用。
像上次避塵犀聚集龐大的質粒分子從而擁有直接對抗天災海嘯的力量,就是源自於此。
這些,都歸功於月兔每天喫那麼多東西努力的像外界輸送着無數的質粒分子與病毒分身。
而現在,月兔也是時候趁着這次接觸的機會,“進化”一次了。
風聲在耳邊呼嘯,月兔的大耳朵被風吹得使勁往後豎楞着,而一層厚厚的冰塊緊緊的包裹住。
肖夏催動輻射發動機讓月兔發光發熱一會,雖然月兔不怕冷,但不代表着肖夏就喜歡被凍成傻兔子了。
“嗯這裏,是貝加爾湖畔麼”
肖夏啓動輻射發動機的時候速度也慢了一點下來,正好看到了那一個熟悉的風景。
“這就快要一年過去了啊”
肖夏看着這一個最初的起點,心情有些複雜。
本來,他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生活在一個普通的世界,但是,誰能想到世界一直都不是普通的。
他就那樣巧合的陷入了林暉這麼一個電子生命主宰與外星生命雷諾薩爾之間的算計之中。
並且充當了一把工具人。
只是那兩位互相算計的存在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而更加低概率的事件就那樣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那因爲被當做誘餌而被抽取出來的意識並沒有被雷諾薩爾順利的鵲佔鳩巢,因爲林暉就是要調出雷諾薩爾。
於是,雙方一個逃,一個追,就那樣把肖夏丟那裏了。
而後他的本能,意識中求生的執念讓他成爲了低配版的林暉,他掌控了病毒,但不是專門用來承載意識的納米機械蟲。
而後,
他,肖夏,化作鯤鵬扶搖而上,伸展翅膀翱翔九天。
他,至此也踏入了這一個不普通的世界。
然後,他的本體卜一出現就被林暉找上門來,似乎是在雷諾薩爾那邊吃了虧,這一回頭又發現肖夏這麼一個誘餌居然完好無損的跑了出來。
估計是個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爲是雷諾薩爾來了一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此肖夏還沒有從獲得力量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就被林暉那麼一陣追擊給弄得頭皮發麻。
後來幾個月快要大半年的機械病毒肆虐,又是讓肖夏忙碌着建立人類的疾病基因庫,用來完善溫牀。
幸好肖夏成功了,他沒有用這些去賺錢什麼的,而是偷偷的無私獻給了所有人。
在也是得益於肖夏看得到力量就被林暉教訓了一通,也可能與他本身的執念有關,於是才能靜下心來完成這麼一項複雜無比的工作。
而之後,確認了地球居然陷入了外星人覬覦的危機之中,他又開始了四靈歸位計劃。
也就是,木星防線,青龍。
土星防線,玄武。
至於剩下的朱雀還有白虎要擱哪裏,肖夏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了。
而這一些時間下來,這一轉眼又到了秋天,即將入冬的季節。
時間就像是一個圈,他又一次的回到了這裏。
但是,肖夏有的時候總是在想,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總讓他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要不是他可以感受到那種極端深入意識中的痛苦,他甚至以外自己一直都是在一場夢中。
如果細細想來,這一切貌似都有一種恐怖的被算計的感覺。
只是,誰也說不清是誰在算計誰。
“可能,我的出現,只是意外吧。”
肖夏自嘲了一聲,月兔裹挾着暖光就這樣從這最初的起點半空中劃過,自南而北,向着,更極之地。
冷風中,隱約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媽媽,你看,天上有隻兔子”
月兔繼續着它的旅程,沒有絲毫停留的朝着北方飛去。
那裏,不是它的家,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是,那裏,有一些小病毒不聽話了,它要去調教一下。
意識空間中。
傀儡師漂浮在半空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着赤裸着的小腳,好整以暇的看着面色沉重的秦小峯,蝶用着傀儡師這個馬甲說道:
“你別緊張,只是讓你看一看其他長生者前輩們都是怎麼證道歷劫的,讓你對以後的也有一個心裏準備。”
秦小峯吞了吞口水,嘴上也雖然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但這能不緊張麼。
那可是真正的長生者,刨去那個把他腦子當家的避塵前輩,接下來他可是在幫助另一位貨真價實的長生者歷劫。
雖然,他就是去插個眼,頂多就是放那裏擺設的偵查守衛,雖然說的好聽是幫忙看看有木有人會在附近,免得被看到了。
但是,他知道這是避塵前輩爲自己爭取到的一個難得的機會。
“我一定會好好“看”的。”
秦小峯重重的點點頭。
傀儡師滿意的點點頭,這種賣了別人還讓別人替自己數錢的感覺還真的有點,嗯,心情愉快
肖夏:“果然,我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