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回去後,微信還在響個不停,全是那些舞蹈家發來的各種消息。
她撿關鍵的回了幾條,這才收起手機。
保姆車離開的時候,她掃到了文詠薇的保姆車也剛剛離開。
姚嘉鴻早已經打聽到情況,告訴她:“文詠薇剛剛通過了國家舞蹈協會的入會申請。”
“難怪。”時瑾點頭,陣仗這麼大,文詠薇看起來很重視。
姚嘉鴻看穿了文詠薇的用心,“她在《全民唱作人》當中雖然拿了第一名,但是始終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她處處想壓你一頭。”
時瑾笑:“請她隨意。”
姚嘉鴻也笑了,別說時瑾現在根本就不會給文詠薇壓的機會,就算有,他自己也不會讓文詠薇和康城得逞。
回到學校,中午的課程已經過了。
大家正在自習,大多數人正在低頭刷刷地做着試卷。
時瑾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基本沒什麼東西。
前排的男生遞了一大堆試卷過來:“時瑾,給你的。都是這兩天老師發的,我給你收起來了。”
“謝謝。”雖然這些對時瑾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她還是收下了。
那個男生有點靦腆,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前輪到楚佳做衛生的時候,看她打算將時瑾的試卷全部給收走,他幫忙保留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生又遞來一樣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次是一個筆記本,記錄的高三必考易錯題。
試卷是自己的東西,時瑾肯定會收下。
筆記本她就不能收了,“謝謝。”
她退了回去。
那個男生有點懊惱的樣子,但是終究沒多說什麼。
楚佳看到這一幕,不由輕嗤了一聲。
下午第一節下課後,有人走到時瑾面前,低聲說道:“時瑾,你跳舞真的好棒哦。”
說完,像是害羞一樣的跑走了。
時瑾認出了那張娃娃臉,是個女生,之前每次被人說的時候,這個娃娃臉都會幫忙爲她說好話。
儘管時瑾對這個班上的人都不太熟,但是那個男生和這個女生好幾次爲她出頭,也給她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下午放學的時候,時瑾有事情要做,已經和姚嘉鴻約好。
她拎起書包走到門口,楚佳走了過來,將她堵住說道:“時瑾,今天該你做衛生了吧?”
高三年級每週會做一次掃除,一個組輪流做。
但是每天會有一個值日的學生做一次簡單的清掃,倒一下垃圾,簡單整理一下講臺之類的。
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時瑾隨手做一下也沒什麼。
但是楚佳那語氣,卻好像時瑾故意逃避一樣,給人一種時瑾是個大明星了,連班上的基本班務都不屑做的感覺。
不少同學都朝着這邊看過來。
楚佳更是得意了不少,說道:“時瑾,如果你確實有事呢,也可以請假,或者跟其他同學交換。但是完全將班級事務不放在心上,還是不太好吧?”
“時瑾已經跟我換了!”旁邊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
男的正是之前給時瑾保留試卷的男生,女孩子則是那個對時瑾說跳舞好棒的女孩子。
她早就忍耐他們倆很久了,現在正好藉機嘲諷。
已經不少學生圍攏過來,知道時瑾不肯做衛生,難免都有些看不上。
王博延和葉可這樣主動上趕着,也讓人看不下去。
在高三班這樣的地方,明星之流的,其實算不得什麼,大家沒有太多的明星濾鏡。
王博延和葉可都是臉皮薄的人,被大家這樣的目光看着,臉色有些發紅。
葉可堅持說道:“我就是想幫時瑾做衛生怎麼了?我願意,干擾你們什麼了嗎?影響到你們了嗎?我就願意幫忙,怎麼了?”
王博延也是這個態度,他就是想幫忙,怎麼了?違反國家法律還是道德標準了?
她這話倒是有道理,楚佳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那你既然願意,就去做吧。以後這樣的事情,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免得我不知道有人幫時瑾做,又跑去提醒她。”
時瑾淡淡地看一眼楚佳,說道:“你是勞動委員?”
“對啊,我是。”楚佳是班上的勞動委員,能管的事情不多,但是能夠管上時瑾這一件,也足夠有價值了。
“我要做衛生的排班表,是你做的吧?”
“當然是我做的了。”楚佳馬上昂首說道,這架勢,彷彿她不是勞動委員,而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
時瑾點頭:“做了這個排班表後,你有通知我嗎?有跟我說過嗎?”
“我……我都貼在班上的佈告欄裏了!每個人都有義務自己去看!”楚佳義正辭嚴。
葉可當即毫不留情戳穿她:“纔不是呢,季老師說過了,不僅要貼在佈告欄裏,還要給每個人都發一份,免得大家忘記。你沒有給時瑾發!而且,佈告欄上的排班表,都被其他的通知壓住了,時瑾根本沒辦法知道今天是她做衛生!是你這個勞動委員先失職的,時瑾不知道她今天該做衛生,也是正常的事情。”
王博延張開一口大白牙:“我作證,你沒有給時瑾發。”
楚佳確實沒給時瑾發,做衛生的時候她連時瑾的試卷都要偷偷摸摸地收走,還不要說發其他通知了。
被葉可和王博延一唱一和地拆穿,她臉色漲紅。
其他學生也覺得她太失禮了,既然沒有給時瑾發排班表,那麼時瑾沒有做衛生,也是說得通的事情。
她怎麼好意思將事情怪在時瑾的身上的?
“我……”楚佳一時語結。
“不用我我我了,做錯了事情,你給時瑾道個歉不就完了嗎?”葉可雖然臉皮薄,但是相當快人快語。
楚佳壓根兒就不想給時瑾道歉,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卻又不得不開這個口。
她支吾了一下才說道:“對不起。”
時瑾本就有事,懶得和她多計較,淡聲說道:“排班表記得發我。”
她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對王博延和葉可說道:“我們換吧,下次我給你們做。謝了。”
說完,她邁開筆直修長的雙腿,朝外走去,只留下單薄纖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