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隱祕，蘇桐包了個小包間。
面對鐵牛，蘇桐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單刀直入，直接問楊飛和陳若玲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鐵牛雖然憨，但並不傻。
“桐妹子，你這麼問，是幾個意思？”
“我就是問問啊。你如實說就行了。”
“那我要說道說道了。你是不是不放心老闆啊？”
“我當然放心啊。”
“放心你還查崗？”
“……鐵牛，我這是關心他。”
“想聽真話？”
“嗯，當然了。”
“以前我覺得，老闆配不上你。現在我覺得，你配不上老闆。”
“什麼意思？鐵牛，你變了啊。”
“我當然變了，多虧了老闆，我纔有今天的改變！以前，我只是個鄉下人，我傻，我沒見識，連去一趟省城都會迷路，第一次坐火車，被人騙了好幾次，結果還沒坐上車。”
蘇桐想到他以前犯過的傻，不由得撲哧一笑：“鐵牛，你的確長大了。”
鐵牛瞪着雙眼道：“你雖然比我多讀幾年書，但你那個時候，跟我比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老闆，你還在南化廠當工人呢！我好歹還是個支書的崽，我家庭條件比你好多了！”
蘇桐怔了怔，是啊，如果沒有楊飛，她會在哪裏？也許南下花城或深南市，當一名普通的流水線工人了吧？也許，活的真不如鐵牛呢！
鐵牛道：“這幾年時間，老闆上了清大，還上了哈佛！他從賣洗衣粉，到現在賣起了石油，還自己出了書，連外國人都喜歡看他的書！他的變化有多大，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蘇桐咬了咬嘴脣，“他真的很優秀。”
“你呢？你改變了多少？”鐵牛氣呼呼的道，“你還是那個桐妹子！只不過，你的職務變高了，而你的職務，全是老闆給你的！老闆身邊，多的是本科生，連碩士生和博士生都越來越多了，只有你還在原地踏步。要不是你和他有一腿，你能保住這個職位？”
蘇桐瞬間石化了。
鐵牛今天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數落蘇桐的不是來了。
這還不算完，他越說越來勁：“老闆身邊五個祕書，就你學歷最低，向巧都一邊工作，一邊自學，考上了南方省大學的自考本科，馬上就要畢業了呢！”
蘇桐目瞪口呆。
鐵牛道：“你查老闆的崗，是你不自信的表現！因爲你自卑了！”
“鐵牛！你……”蘇桐氣得發怔了。
鐵牛道：“我說這些話，你別不高興。陳若玲和老闆真的很般配，陳小姐的氣質、見識，都比你高。別說陳小姐了，就是陳祕書和寧祕書，論人品、相貌、學歷、氣質，哪個不比你強啊？我要是老闆，隨便挑一個，也比你好！”
蘇桐閉上雙眼，指着門口，大聲道：“你走！我再不要見到你！”
鐵牛道：“我話還沒說完，我不能走。老闆身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哪個都比你強！可是，老闆硬是沒有對她們怎麼樣！在美國那麼久，在非洲這麼久，我從來沒見他和誰好過！你居然還懷疑他？你不配！”
蘇桐雙手掩住臉，身子慢慢的伏了下來，趴在桌面上。
鐵牛道：“老闆，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有風度、最有氣質、最會賺錢、最會讀書、最有善心、最帥氣的男人！他這樣的男人，哪怕是配一個英國的公主，他也夠格了。他在非洲當上了土王，人家拉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十幾歲的大姑娘送給他，他居然拒絕不要！桐妹子，你有什麼資格懷疑他？”
她哭了。
鐵牛道：“我再說一句。別說老闆沒有別的女人，就算他有，我覺得，你也不應該喫醋，他那麼優秀的男人，有幾個女人怎麼了？沒有才不正常！你看看外面的男人，稍微有幾個錢的，有一點權勢的，哪個沒有幾個……”
“滾！”蘇桐生氣了，脫下自己的高跟鞋，對準鐵牛就打。
鐵牛嚇了一跳，趕緊跑開了。
這天下午，楊飛沒有見到蘇桐，打她電話，居然是關機的。
他十分訝異，打給寧馨，詢問蘇桐下落。
寧馨道：“中午我喫完飯就回來了，沒見過蘇姐啊。”
從非洲回來後，楊飛放了她兩天假，而她呢，不想單獨回南方省，就跟隨楊飛住在尚海了。
楊飛嗯了一聲，又打給蘇桐的女保鏢。
女保鏢說，蘇總去了一家咖啡館，和鐵牛先生見面，兩人一直在聊天，還沒有出來，她正在車上等待。
楊飛怔道：“師姐和鐵牛去喝咖啡？她還把手機關了機？這也太不正常了吧？你馬上去找到她！”
女保鏢應了一聲。
五分鐘後，女保鏢回電話給楊飛：“老闆，蘇總不見了！鐵牛先生也不見了！”
楊飛臉色一沉，當即打給鐵牛。
鐵牛的電話，倒是一接就通了。
“老闆好。”
“鐵牛，蘇桐呢？”
“她在咖啡館啊，她喊我出來喝咖啡呢！我有事先走了，她還在的。”
“她不在！電話也關機了！”
“啊啊啊？”鐵牛吃了一驚，大聲道，“老闆，那多半出事了！”
“怎麼回事？她和你聊了什麼？”
“我、我不好說。”
“廢話！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說？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告你謀殺罪！”
鐵牛嚇了一跳，說道：“老闆，我也沒說什麼……就是數落了她幾句。”
“好你個鐵牛，你有幾個膽子？你敢數落蘇桐？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你的女人嘛！”
楊飛倒是一怔：“你知道你還敢亂來？”
“老闆，我這是爲你好！”
“呵呵，爲我好？我是不是還要漲你工資呢？給你發紅包呢？”
“你要是給我，那我當然收啊。”
“廢話！快點說，你都跟她說了什麼話！一五一十，一個字都不許落下，重複給我聽，你要是敢說謊，我廢了你！”
說到後面，楊飛已經是聲色俱厲了！
鐵牛跟隨楊飛幾年了，知道老闆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
別說是廢掉他一個鐵牛，便是再厲害的人物，楊飛也能說到做到！
他不敢隱瞞，將之前和蘇桐的對話，老老實實向楊飛和盤托出。
楊飛問：“就這些？”
“真的，就這些。說完我就走了。”
“鐵牛，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