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問道：“那我們可以自己打撈啊，只要你出手，周海生也拿你沒有辦法的。”
楊飛道：“我喫白米飯，但我未必還要去種田？尋找沉船，是一項費時費力費錢的工作。如果是淺海區還好，要是深海區，人很難潛下去，只能依靠專業的潛水艇，還要動用打撈船和設備，以及專業的打撈團隊，這是一筆極大的開支。費盡心力，打撈出來的東西要是值錢還好，要是不值錢呢？”
“胡玄林不是說了，那是鄭和時期的寶船嗎？”
“鄭和到現在也就五、六百年曆史，那個時期的很多東西，放到現在也並不很值錢，你以爲個個都是國寶啊？還不如等他們打撈出來，我再坐享其成好了。”
“哎呀，我感覺你越來越精了！”
“這社會逼着我們學精明，不然就只好當韭菜，等着被人收割了。”
“那你說，他們到底找到沉船沒有？”
“難說，就算找到了，打撈出來也需要時間。我給了胡玄林希望，而他又是個貪心的人。我相信，只要有機會，就算是偷，他也會偷幾件出來賣給我的。”
第二天，楊飛上班後，正和陳沫在商量事情，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是李涵打來的。
楊飛看了陳沫一眼。
陳沫知道他有重要電話要接聽，便退了出去。
楊飛接聽電話，笑道：“李姐，有事？”
“你有空嗎？過來喝酒吧。”
“我在上班呢。”
“抽空出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談。”
“行，那我半小時後到。”
“我等你。”
楊飛收拾一下，走出辦公室。
一出門，正好遇到魏新源走過來。
“老闆。你要出去？”
“魏總有事？”
“關於研發中心的設立，我有些想法想和你溝通一下。”
“這樣吧，我們下午再談。”
“也行。”
“蔣文那邊有進展嗎？”
“我剛和他通過電話，他還在蹲守呢！小護士的董事長還沒有露面。蔣文很有耐心，天天在他們公司外面等着。”
“有進展隨時向我彙報。”
“好的，老闆。”
陳沫從祕書辦公檯後面走出來。
楊飛擺擺手：“你們留在公司，我去去就回來了。”
陳沫點頭退回。
寧馨低聲笑道：“怎麼回事？楊飛最近出門，連你也不帶了？”
“誰知道呢！他最近神神祕祕的，也不知道在辦什麼事。”
“公司要成立研發中心了，聽說要設立三個，一個是在國內，一個是在美國，一個在歐洲。”
“我們早就應該成立了。國際大品牌，大都有自己著名的研發中心。”
“我們現在也有研發中心啊，只是沒有獨立出去。”
“到時肯定要成立單獨的研發部，不知道誰來當總部的研發總監呢？”
“魏總？”
“日化這一塊離不開魏總，估計不會調任。”
兩個人低聲交談，一邊處理事情。
楊飛下樓來，經過公司郵箱時，駐足四下望了望，看到郵箱的對面吊頂上，已經安裝了監控。
然而，裝了監控後，那個“天上人間”卻沒有寄信來了。
楊飛叫上耗子，來到李家。
李涵在院子裏準備了一瓶酒，兩個下酒的小菜。
李涵道：“你對我媽這麼好，我要是再不思圖報，就是忘恩負義之輩了。”
楊飛道：“我一個朋友在美國，正好認識這方面的醫學專家，我一諮詢，他就向我推薦了這款藥。”
“藥很貴的吧？多少錢？”
“最主要是的療效好，錢不錢的無所謂。”
“果然是財大氣粗。”
李涵笑着，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你帶司機了吧？”
“你說了請我喝酒，我當然要帶司機來了。”
“那就好，你先喝兩杯，我們再談事。”
“還有事啊？”
“當然了，不然也不好意思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楊飛喝了一口酒，夾了些菜喫。
李涵道：“楊飛，你做這麼多事情，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想法是什麼。”
楊飛笑道：“在李姐面前，我就是個透明人。”
李涵道：“其實，你不必這麼大費周折。你想得到李家的臂助，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同意我介紹的親事。”
“李娟？”楊飛搖了搖頭。
“知道爲什麼歷代以來，太多的聯姻、政治婚姻、甚至是和親嗎？”
“我知道，但我不想這麼做。”
“那你對李家來說，就永遠是外人。”
“……”
“我雖然也姓李，但我們這一支，並不是當家的那支，李毅、李娟那一支，纔是正統。”
“哦。”
“所以，我有心幫你，但能幫的也有限。你明白嗎？”
“明白。”
“你是個聰明人，我今天推心置腹的跟你講吧，單從利益角度來談婚姻的話，蘇桐適合八年前的你，陳若玲適合三年前的你。李娟適合現在、以及將來的你。當然了，如果你一定要忠於初心，選擇愛情，那當我沒說好了。”
楊飛將舉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來，沉吟未語。
“牛郎織女的愛情很美麗，但那是悽美。究其原因，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兩人不在一個階層，卻硬要在一起，結果換來的是天長地久的痛苦和離別。文成公主和親，還有昭君出塞，並無愛情，但卻換來了兩國幾十年的和平友好。楊飛，你是個明白人，愛情是年輕人的嚮往，而非人一輩子的需求。”
楊飛緩緩說道：“愛情其實是人體內的一種化學反應。在適宜的時機，某個人忽然觸及了你的某處刻痕，你的血管中就會忽然分泌出大量的苯乙胺。它衝擊着你的大腦，矇蔽了你的理性，於是你墜入了情網。科學家推測，迷醉情感的核心是一種叫做苯乙胺的物質，簡稱PEA。這個化學物質會讓人產生一種類似於沉醉迷離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的延續期，一般只有三個月到半年。”
“好吧，你比我更懂愛情的本質。”李涵道，“你有意識的接近我、接近我哥，無非就是想得到李家的助力。”
她加重語氣說道：“可是，你得明白，就算我和我哥全力支持你，也是不夠的。除非你能得到李毅、李娟那一支的鼎力相助！那你以後就高枕無憂了。”
李涵給他續杯，同時說道：“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哥的想法。我已經和他溝通過了。你倆都是大忙人，平時也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有些話，由我來傳達比較好。”
楊飛不由得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