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裏面轉的像一頭困獸,差點沒一頭撞在牆壁上。
我很晚很晚才睡去,第2天早上一腦門官司的醒來,頭疼欲裂。
我坐在牀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桑時西昨天晚上跟我說的話影響我的睡眠,但是他應該是嚇唬我的。
我醒了,躺在牀上不想起來,拿過手機。在上面我看到了一則不大不小的新聞。
在錦城的那個很有名的勺子山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具男屍,目前沒有找到可以證明他身份的證件之類的云云。
我看了一眼就將這則新聞給過濾掉了,我覺得這則新聞跟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
但是心臟卻撲通撲通跳,就在我起牀準備洗漱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們自稱是公安局打來的,說有一具男屍名叫柳川的,問我認不認識,如果認識的話就前去認屍。
柳川是我大姨的兒子,如果他說的是這個名字的話那就是的。
我哆哆嗦嗦地問:“是楊柳的柳,山川的川嗎?”
“是的,我們在城北分局,你趕緊過來看一下吧!”
我跌跌撞撞地連臉都來不及洗就衝抓着手機和包往外跑。
我趕到了城北分局,有警察在門口等我:“你就是夏至?”
“是。”我一開口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好。”警察點點頭:“那你跟我來。”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在走廊的最後面的一個房間裏,應該就是停屍間。
站在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陰森的潮溼的味道,那是來自死亡和地獄的味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屍體,如果白糖的不算的話,那我就真的沒有見過了。
我在門口停了一會兒,警察已經走進去了,又轉頭回來我說:“跟我進來呀,沒什麼好怕的,死者應該是死了不會超過8個小時,遺體完整,不可怕。”
警察走過去掀開了被單,露出了那個人的腦袋。
我驚得向後退了一步,警察急忙扶住我的胳膊,我纔沒有摔倒。
“你看一眼,看你認識不認識。”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我最大的勇氣,拿出我看恐怖片的賊大膽出來,往那張臉上看了一眼。
跟警察說的差不多,面目不猙獰也不恐怖,閉着眼睛很安詳,像睡着了一樣。
這張臉我是認識的,他叫柳川,他是我大姨的兒子,大學剛畢業沒多久。
我的胸口好像塞了一團棉花,哪怕張着嘴大口的吸氣都沒有辦法喘息。
桑時西這個瘋子,他真的弄死了我的親人!
我在發抖,就像篩糠一樣身體不可抑制的發抖。
警察拉上被單讓我到外面來,然後倒了一杯熱水給我。
我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抖得連鐵質的椅子都在哐啷哐啷響。
“死者你認識?”
警察問了我好幾聲,我才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他。
我點點頭。
“是你什麼人?”
“我的表弟,今年24歲,大學剛畢業沒多久。”
“你最近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去年的春節,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面了。”
“那你到前面的辦公室裏,給你做一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