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殤陌劍狂 >第四十六章
    只聽他冷哼一聲,旋即將夾於二指之間那隻袖箭往回輕輕一擲,袖箭已破空而過,狠狠地扎進了古戰龍的胸窩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古戰龍吼間哽出一聲怪響,一字未出,雙目已長瞪不瞑,嘴裏似有話說,右手不支地向前探了探,已如干柴一般倒了出去,“啪”地一聲,偃臥而下,不再動彈在場之人俱是瞠目結舌,驚恐萬分,古戰龍雖不是武林中的最強高手,但也不至於這般不堪一擊,如今這樣輕易地死於無形,簡直不敢令人置信萬天壽不禁高喝一聲,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殺死我的三弟”黑衣人冷哼一聲道:“我是誰不重要,你也不配知道,我若想殺人,死的就不止他一個了,若非他想暗箭傷人,我也絕不會傷及他的性命,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畢,已飄飄然縱身而去衆人尚未緩過神來,他已杳然而去,瞬間便不知了去向。此時,屋內中毒之人,皆已緩緩站起身來,那些病毒似已自動消除了一般,個個都漸漸恢復了原貌,活蹦亂跳,想是那黑衣人在臨走之前,無形中已施出瞭解藥,讓所有中毒之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古戰龍暴斃,對於萬天壽和程虎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相處了多年的兄弟,一直相安無事,難割難分,今日瞬間便陰陽相隔,就這樣說走就走了,那份悲痛欲絕,簡直痛斷肝腸二人面如土色,在古戰龍的屍體前低頭靜立,沉湎默哀,已不禁雙雙淚流滿面凌天霸見此情形,也神情悽苦,來到二人身前,黯然說道:“二位,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吧”萬天壽眼冒兇光,冷冷地道:“我一定要替三弟報仇”程虎攥了攥拳頭,也信誓旦旦地道:“對,一定要替三弟報此血海深仇”凌天霸道:“二位不幸遭此變故,是否還去泰山趕赴英雄大會”萬天壽狠狠道:“去,一定得去,若能再見到那黑衣人,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凌天霸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將古老弟入土爲安吧,總不能就這樣讓他暴屍荒野”隨後,萬天壽便命手下幾人,將古戰龍的屍體擡出了悅來客棧,找了一塊幽靜之地,給其砌了墳土,立了碑文事後,萬天壽與凌天霸一衆,便攜同向泰山方向疾馳而去烏飛兔走,石火光陰。離泰山舉辦的武林大會,一晃就只剩下十餘天了天空仍是碧日萬里,在烈日的爆曬下,遠遠可見,在一片草地中橫七豎八倒着一片屍體。穿封狂緊跟琅琊老怪也有數日,今日正欲穿過這片草地,可遠遠就聞到一股屍臭熏天的味道。琅琊老怪的八擡肩輿,離那片草地老遠便偃轎不前,天空盤旋着幾隻雄鷹,正打着轉飛繞在那片屍體的上空,且還盤旋着不計其數的烏鴉,不斷髮出哀鳴。鬼哭天愁,鶴怨猿啼琅琊老怪起足落轎,向那片屍體望了望道:“最近江湖盛傳,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專殺佞類與開罪他的人,但凡見過他的人,都無一倖免,手段極其毒辣”一個轎伕說道:“還聽說此人在極力阻止武林大會的開展,不知有多少前往泰山赴會的人,都被他殺死,也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琅琊老怪望着那片屍山血海,嘆了口氣道:“想必這屍橫遍野,也定是被他所爲吧”那轎伕道:“他若出現在武林大會上,泰山,必定血流成河”琅琊老怪哈哈笑道:“怎麼怕了”轎伕自知言失,忙低頭道:“小的誓死追隨邪尊,有邪尊庇護,我們雖死無怨”琅琊老怪頓時冷冷地道:“那就好,這次泰山赴會,任憑他是刀山火海,奪下頭魁,本邪尊是勢在必得”看他雙目間滲着一股邪氣,頓覺殺氣懾天他話聲方落,突聞山間一個蒼老的聲音吼道:“易老兒好大的口氣”氣音剛落,一條黑影已從山間彈射而至易笑邪的幾名轎伕,見黑影正是剛纔所討論的黑衣蒙面人,不由都被嚇得戰了戰腿,因爲他們對這黑衣人的手段,早已有所耳聞易笑邪頓時哈哈笑道:“不知閣下爲何總是藏頭匿影今日不請自到,莫非也是爲取我邪尊之命而來”黑衣人哈哈一陣狂笑,冷冷地道:“莫非爾等認爲眼下這些乾屍是我所爲”琅琊老怪笑道:“難道不是嗎”黑衣人凝眸他方,不以爲然地道:“我從來不濫殺無辜,我只想阻止武林的一場浩劫,此次武林大會,暗藏殺機,爾等只顧爭名奪利,卻忽略了另一面的爾虞我詐,殺機四伏”琅琊老怪哈哈笑道:“你就不必替古人擔憂了,爲今天下本就一盤散沙,四面楚歌,此次武林大會誰若能奪得頭銜,統領天下羣雄,也不失爲武林的一大幸事”黑衣人冷哼一聲道:“現在有很多門派已經暗流涌動,爲奪天下第一而互相殘殺,就像這一片屍骸,若不是爲了爭奪頭銜,又豈會死在上泰山的路途之中,他們完全是兩幫不同衣着的人,所以,他們是相互鬥毆而死,並非被他人所害”此時,躲在暗處的穿封狂已經有些安奈不住了,因爲那黑衣人,雖然一直蒙着面,但他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那背影、那眼神、那神態、還有那聲音,他都似曾相識黑衣人說完,微微頓了一頓,又對着琅琊老怪說道:“話不多說,好自爲之吧,告辭”辭音方落,身形已一閃而去,根本沒等穿封狂緩過神來,他已身杳當場穿封狂沒能趕上和黑衣人打上招呼,正欲現身的動作,瞬間又偃,躲在那塊石頭後面,仍只是注意着易笑邪的舉動被黑衣人一陣數落,只見易笑邪面色土然,不忿地拂了拂袖,冷哼一聲,便舉步上了擡轎。幾位轎伕頓時腳下齊動,擡着易笑邪,便順着泰山方向揚長而去穿封狂徑直跟出沒多遠,突見易笑邪的擡轎又停了下來他忙又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此時,隱約可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他向四周望了望,此處是一座大山腳下,到處奇峯異石,怪石嶙峋,極易隱藏。只見他雙目略轉,便已有了主意,悄悄然飄身於一個制高點,便將眼下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遺只見在一處奇峯羅列之中,有近二十人在舉劍廝殺,一片混亂,有的已被殺倒在地,任憑憨鬥中的人踩來踩去,仍是一動不動,顯見已經氣絕身亡是什麼恩仇,讓兩幫人如此水火不容,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穿封狂正納悶,突見易笑邪怒吼一聲,身子已如彈丸般彈射而出,眨眼間,已飄飄然落在了那羣廝殺的人羣之中這易笑邪,真不愧是一代名宿,只在其間東來西去,一陣比劃,已將兩幫打得難解難分的人分了開來易笑邪微揮雙袖,指了指周圍的人,怒聲呵斥道:“你們這些烏合之衆,我看趕不上泰山大會,你們就已經自相殘殺,死得精光了”混亂中,一個長鬚老者進前說道:“我乃衡山寧雲霄,久聞琅琊老怪易笑邪乃一代名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易笑邪哈哈笑道:“慚愧,慚愧衡山乃名門正派,今日不知因何與這些人大動干戈呀”說着,不屑地指了指另一羣鬥毆的人另一羣爲首的,也是一位童顏鶴髮的老頭,他見易笑邪如此不恭不敬,不可一世,心裏不由甚是不快,上前吼道:“易老兒,休要多管閒事,我嵩山與衡山早已結下樑子,今日之事,我段天倫誓要爭個高下,你且散開,不然,休怪我劍下無眼”易笑邪不以爲然,朗朗笑道:“敢情是兩大派掌門,真是三生有幸,不過二位今日有此雅興在此論劍,倒不如把手和言,省點力氣到泰山絕頂,再一決高下如何”段天倫氣憤地道:“泰山大會是一定要參加的,不過今日之事,必須得有個了斷,和你易老怪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休要在此賣乖弄俏,從中作梗”易笑邪不由一陣狂笑,冷冷地道:“今日這事,我就還管定了”段天倫哪能容忍易笑邪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釁,怒吼道:“易老怪,別仗勢欺人,且喫我一劍”頓時將手中長劍一橫,便舉劍朝易笑邪的全身要害襲至易笑邪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施出殺手鐗鴛鴦鉞,只揮開雙掌,廝迤廝逗地展開攻勢,一雙肉掌,頓時和段天倫的劍勢湊於一處。易笑邪從容不迫,撩鬥一陣,邊化解段天倫的劍勢,便大聲喊道:“你既如此不知好歹,我就讓你嚐嚐我邪尊天魔斬的厲害”說着,雙手一晃間,不知何時一幅雪亮鴛鴦鉞,已霍然在手,在陽光的照射下,光芒萬丈,顯得咄咄逼人。鴛鴦鉞雖是短兵器,但在易笑邪手裏使起來,簡直是出神入化,雙鉞連環間,毫無破綻可擊晃眼間,二十餘回合已過,段天倫雖是江湖名流,但已似有難以招架之勢。在奇峯羅列間,二人劍來鉞往,倒似兩道閃電爭彩的風景寧雲霄看在眼裏,不覺面上已泛起了焦慮之色,他見段天倫有可能很快就會敗下陣來,也不知心裏到底什麼想法若是上前助陣,憑段天倫的個性,自己定時喫力不討好若是就這樣坐視不管,段天倫勢必會喫大虧,如此坐如針氈,進退兩難,該如何是好就在他呆立之間,突聞段天倫慘叫一聲,左臂已被易笑邪的雙鉞劃傷,身子倒出數步,身形未穩,寧雲霄已如夢初醒,跨步上前,一把將他攙住道:“你沒事吧”段天倫毫不領情地甩開手道:“不用你惺惺作態”此時易笑邪將雙鉞一晃,倏地折收於囊中,哈哈笑道:“嵩山天脈,也不過如此,今天我就要取了你的小命”段天倫強忍疼痛,將長劍一橫道:“稍勝一籌,何足顯擺我段天倫也絕不是喫素的”易笑邪未再發言,惡眉一抖,雙鉞已寒光盡露,又從袖囊中脫擲而出,直向段天倫的胸部襲至段天倫甚是一驚,見雙鉞氣勢洶洶的來勢,不由暗道驚險,正欲揮劍格擋,突見寧雲霄身形一晃,已揮劍直朝易笑邪的雙鉞間格至但聞“鏜鏜”數聲,寧雲霄劍若游龍,已將易笑邪擲出的兩柄飛鉞格擋了回去易笑邪雙目一瞪,輕將飛回的雙鉞接於手中,怒道:“寧老兒,莫非你也想與我邪尊爲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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