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殤陌劍狂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連串的問題,紛繁複雜,頓時在他腦海裏涌現

    他在想:“此二人是不是就是雲姑娘所尋的兩位叔叔雲季和雲卞呢自己懷裏的招雲手一書真如這二人說的那樣金貴嗎這書又和他家父輩留下的寶藏有何干系莫非書中那張踏水而出的地圖與那些寶藏有關最主要的是這本招雲手祕籍爲何會在自己身上自己能倒背如流,證明這本祕籍在自己身上已經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那日分明也和雲姑娘分享過此書爲何她不要求物歸原主呢自己以前到底與這雲家人有何瓜葛與這祕籍又有何淵源”

    他腦海裏千絲萬縷,卻不敢過度自我深究,他怕極了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即便自己功力再好,也無法阻擋那可怕的揭頂之痛,但凡太甚追憶往事,便會犯病,一旦舊病復發,定會壞了大事

    悍匪存在,威脅便存在,他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舊念復萌,努力使自己不再追憶往事。

    他一向辦事講究原則,一碼歸一碼,但凡懷中之物果真是那雲家祕籍,即便是價值連城,也理應完璧歸趙。

    心下多翻掂量,即已拿定主意,便舉目向下望去,欲以懷中祕籍爲由和那二人進行搭訕,卻不知那二人蹤影,早已失了去向

    穿封狂潛伏在樹上,四處一陣打量,仍是沒有捕捉到那二人蹤影,不覺深感好奇

    此刻已將天明,是整個夜晚最黑的時候,一切事物,皆是霧中鮮花模糊不清

    天空一片靜然。

    玉兔西歸,障翳了它疲鈍的金身,讓整個龜山之上,盡顯一抹岑寂

    穿封狂縱身躍下古樹,連衣袂飛飄都“潺潺”有聲,整片天空,靜得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出來。

    這種靜,靜得有些可怕。

    他依着冥枵所指的路線,向前行出數百米,而後一個左拐,不遠處果然有一個別致的涼亭。

    冥枵曾說,順着涼亭再向前行走一段便是那流雲閣了。

    在黑夜的掩護下,穿封狂趁着月色朦朧,暢行無阻,在那條鵝卵石階上,很快來到了頂方的一處坐落在樹叢中的豪華大院。

    大院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飛閣流丹,在朦朧昏黃的月光下,一處一處精緻的角樓盡顯在穿封狂的眼前。

    那邊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好一副宮廷謐殿,大雅之堂

    穿封狂站在大門外,看着門頭上方兩條金鱗金甲的龍身,活靈活現,似欲騰空而去

    穿封狂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

    閣內幾點亮光同時生起,各房檐樓道,譁然大作。

    穿封狂躲閃不及,整個身子已在通明的亮光下暴露無遺

    大門打開,冥枵邪笑着從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陰陽怪氣地道:“小英雄,別來無恙吧我已召集龜山上萬人馬在此恭候多時。”

    穿封狂斜身朝冥枵背後望去,見大門內已排滿了人頭。

    靚齒一路,瀟灑回道:“冥枵小哥有心了,真讓在下受寵若驚”

    院內有上百人已朝冥枵兩邊魚貫而出,頓時一個合圍之勢,已將穿封狂圍得水泄不通

    冥枵笑道:“小英雄客氣了,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穿封狂臨危不亂,“哈哈”笑道:“我不屑與爾等交手,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只想找那東郭鳶和雲淵二位寨主,還請各位不要這般客套,如此夾道相迎,在下受之有愧,這極不符合我的身份。”

    說着,便欲起步朝大殿內走去。

    冥枵看他氣勢,欲橫衝直闖,不由令道:“給我拿下”

    四周一陣雷動,上百嘍囉一起揮刀舞劍,直朝穿封狂所站方位一擁而至

    穿封狂早有準備,爲免傷及無辜,他不由身子一旋,已朝着門頭上的兩條雕龍身上一躍而去。

    他輕輕落在二龍中間的位置,回望着下方一撲而空的那羣嘍囉高聲喊道:“各位,今日我不與爾等動手,若真要苦苦相逼,下場就如這兩尊龍頭,玉石俱焚”

    他的雙手,各自搭在一個龍頭之上,話音方落,兩個龍頭已被他運力擊落牆下

    那兩條龍乃堅硬如鐵的青石所雕,每一條都有上萬斤重,穿封狂的雙手能各執一頭,運力將其上千斤的兩個龍頭擊落,實屬世間少有的人及,在場之人無不爲之震懾

    兩個龍頭,從高空墜落,感覺四周都爲之一陣震動,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早已打破了這深空的靜寂

    他的舉動,庭內庭外成千上萬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頓時引起一片驚呼躁動

    裏面走來一人,對着冥枵問道:“如此傾巢而動,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冥枵也正舌撟不下,輕輕朝着牆頭上的穿封狂指了指道:“東郭堂主,是他夜襲龜山”

    那人一望之下,不由愕然呼道:“你陌然哦,不是,應該叫穿封狂纔對。”

    穿封狂在牆頭上呵呵笑道:“不愧是主僕情深,連遭遇都同病相憐。一看兩耳被拆,鐵定你就是那十惡不赦的東郭鳶了”

    來人果真是東郭鳶,所謂揭人不揭短,聽穿封狂這麼一說,不由氣的東郭鳶滿臉通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憤憤地道:“你你到底是誰你真是陰魂不散,你到底想要怎樣”

    在場之人都被二人給弄得糊塗了,東郭鳶一出面便肯定地認出對方是穿封狂,而後竟又出口問對方是誰正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其實原因只在於東郭鳶根本不知道穿封狂已經失去了記憶

    穿封狂都覺得好笑,呵呵笑道:“東郭鳶,我看你是米湯洗芋頭糊里糊塗啊,你既已一眼認定我就是穿封狂反又倒過來問我是誰我看你真是豆腐拌腐乳越弄越糊塗啊”

    在場之人不由一陣鬨堂大笑

    東郭氣急敗壞,對着穿封狂一瞪地道:“你”

    他氣衝斗牛,頓時尷尬地對着那些嘍囉吼道:“誰若再敢笑,我定挖掉他的眼珠子”

    衆人立即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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