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世民還是挺開心的。
可是臨了卻被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拽下來一把鬍子。
這誰能開心的了？
無處撒氣的他，不捨得去罵李麗質。
又不能罵一直安慰妹妹一臉好人像的李承乾。
所以就只能將滿腔怒氣撒在長孫衝的身上了。
見狀，長孫衝滿心苦澀。
自己這又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了？
還不止如此。
這事兒被長孫無忌知道後。
長孫無忌這一次可沒慣着長孫衝。
劈頭蓋臉就將他一通好打。
等到第二日，他來中山王府時，臉都腫成豬頭了。
程懷亮與李承乾笑的前仰後合。
長孫衝滿心苦澀。
“殿下，小程，你們就別笑我了。”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
見他認錯態度還算端正。
李承乾儘可能的收住笑聲道：“衝哥啊衝哥，你也有今天啊。”
“說罷，以後要不要跟我們合作，一同發家致富奔小康？”
“我以後都聽殿下的。”
“殿下可別再搞我了。”
長孫衝撫了撫臉：“我可在經不住我爹的教訓了……”
一直以來，長孫無忌教導長孫衝的方式都以言傳身教與說教爲主。
這一次是動了真火了。
你無法想象，因爲扯了蛋而行動不便的長孫無忌將長孫衝按地上一頓爆錘的景象。
更無法想象，長孫無忌嫌親自打兒子太累，乾脆將讓人將長孫衝吊起來打的模樣。
李承乾沒體驗過的待遇，長孫衝這一次全都體驗到了。
長孫衝也是徹底服了。
因爲自己這個殿下，在整人方面，絕對算是一絕的。
見他這幅慫貨模樣。
程懷亮在一旁道：“看你那樣，俺被俺爹綁起來打的時候也沒像你這樣啊。”
李承乾挑眉看了眼程懷亮：“難道你不怕程伯伯？”
“怕呀，怎麼不怕。”
程懷亮翻了個白眼：“難道你不怕呀？”
“俺爹發起火來，那可是相當可怕的，就跟暴躁的驢子一樣。”
“逮住誰，就罵誰，逮住誰，就揍誰，那叫一個不講理。”
“嗯……”
“程伯伯，真有那樣嗎？”
李承乾再次問。
“有過之無不及。”
程懷亮嘆息道：“如果有可能，俺都不想是俺爹的兒子。”
“嗯……”
“懷亮啊。”
李承乾一邊給李承乾使眼色，一邊道：“程伯伯沒有那麼惡劣，他人多好呀。”
“幹嘛？”
“你怎麼突然開始說他好話了？”
程懷亮滿臉不解的看着李承乾。
見他不斷對自己眨眼睛，程懷亮還問了個極其無腦的問題。
“殿下，你眼睛裏進沙子了？”
“我現在就去叫清瓷過來給你吹吹。”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誰知剛轉身就看見了一個十分魁梧的身影。
“爹……爹？”
程懷亮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程咬金陰沉着臉走過來，滿臉冷笑。
“好小子，說的漂亮。”
緊接着，不等程懷亮逃走。
程咬金一把就將程懷亮的後衣領抓住。
“嘭！”
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暴躁的驢子是吧？”
“嘭……”
“不像是我兒子是吧？”
“嘭……”
“你老子虧待你了？”
“啊？”
程咬金當着李承乾的面，就將程懷亮一頓暴錘。
李承乾也終於知道，李世民對自己有多溫柔了。
“殿下。”
程咬金面向李承乾，神祕兮兮的問：“俺老程聽說，您昨兒又弄出好喫的來了？”
“是啊。”
李承乾也知道，這打秋風的程咬金鼻子耳朵一向靈得很。
只要長安城有點什麼好東西，他老程肯定最先知道。
昨兒李世民在自己這裏大喫大喝了一頓，他老程怎麼可能錯過呢？
程咬金嘿嘿憨笑着：“那俺老程能不能也跟着嚐嚐？”
李承乾嘆了口氣道：“程伯伯，不是我摳，我是真沒有原材料了呀。”
“這……”
程咬金也嘆息聲：“這真是太可惜了。”
見狀，李承乾眼珠一轉，故作頹喪：“程伯伯，你是不知道啊，我現在真是一身本事無處施展。”
“在漠北的時候，你們在前線，我在大後方學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別說這些東西，我還有好多好東西沒拿出來呢，其中最經典的一道菜，就是用牛肉做的。”
李承乾邊說邊舔嘴脣：“當時那地方牧民的一道牛肉，着實讓我喫的流連忘返，我都想再去幾次漠北了。”
“真有那麼好喫？”
程咬金有些難以置信。
“是啊程伯伯。”
李承乾嘆息着：“可惜我們大唐不許隨意殺牛。”
“就算牛死了也不能喫，還要去官府報備，然後官府來人將牛埋葬。”
“程伯伯就算想喫，也喫不到了，真是太可惜了。”
“嗨，這有什麼可惜的？”
程咬金翻了個白眼，笑呵呵的看着李承乾。
“怎麼，程伯伯有辦法搞到牛肉？”
李承乾頓時來了興致。
他早就知道程咬金能搞來，所以纔在這裏暗示他。
現在，程咬金果然上套。
“殿下這事兒你可別想啊。”
程咬金一本正經道：“俺老程一直以來遵紀守法，怎麼可能殺牛呢？”
“這事兒說來也巧。”
“我家莊子上，明天就有頭牛要自殺。”
程咬金嘆了口氣道：“明天，我就想着要去莊上送送它。”
“殿下如若沒事兒的話，也跟着一起來吧。”
嗯？？？
他家牛，明天要自殺。
他明天，要去送送它……
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我程咬金，明天要殺一頭牛，你李承乾過來喫牛肉。
李承乾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但很快，他又像程咬金一樣佯裝悲傷：“也苦了這位牛兄了。”
“既如此，那明日，我便隨程伯伯一同前去，咱們好好送送這頭牛。”
“嗯。”
程咬金對李承乾拋了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便起身離開了。
看着程咬金的背影，李承乾忍不住讚歎：“旁的不說，程伯伯這日子過得，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程咬金過得無憂無慮，想幹嘛就幹嘛。
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願意誰罵就誰罵。
反正你最後別怪他老程心狠手黑就行。
實話講，李承乾也想活成這樣。
這樣多逍遙自在？
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比做太子當皇帝快樂多了？
可是，李承乾也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程咬金爲什麼那麼逍遙？
程咬金若沒有那些軍功在身，誰能任他欺凌呢……
許久後，李承乾才緩緩回過神來。
“做人快樂最重要不假。”
“可想要快樂，那就得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