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喫,也可以走!
沈千惠清了清嗓子,夾了些牛肉放到白汐的盤子裏,歪着頭笑着說道:“你是我奶奶的救命恩人,多喫點。.tingfree.”
白汐緩過神來,頓時對沈千惠覺得抱歉,“謝謝。”
“不用客氣。”沈千惠看向紀辰凌,舉起小拳頭,壓低聲音道:“就算她是你的員工,現在是我奶奶的救命恩人,不準欺負她。”
雖然是壓低的,可白汐聽到了,更加內疚。
她不想做着當年白亦初做的事情,紀辰凌既然已經是別人的了,她就更不應該和他有些若有似無的曖昧。
是自己不知道分寸了。
她也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汐你酒量不錯啊。女中豪傑,我喜歡,我敬你一杯,一來謝謝你救我奶奶,二來希望你前程似錦。”沈千惠笑着說道,給自己倒了半杯酒。
白汐擔心自己喝醉了,給人找麻煩,告誡自己,是最後半杯了。
她給自己倒上了酒,要和沈千惠碰杯。
沈千惠調皮的把杯子收了回來,看似開玩笑的說道:“不說些祝福的話嗎?”
白汐眸色一緊,抿了抿嘴脣,扯起苦澀的笑容,“祝你和紀總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真心的?”沈千惠挑眉,用腳踢着紀辰凌。
“真心的,我幹了。”白汐爽快地把杯中的酒全部都喝了。
紀辰凌的臉色差的如若冰霜,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死死地鎖着她。
白汐垂着眼眸,調整着呼吸,眼中很是酸澀,漸漸的蒙上了水霧。
她不想哭,沒什麼好哭的,也沒什麼理由哭。
想要走,可這個時候離席,容易讓別人瞎想,只能……乾坐着,等着散席。
“白汐,你沒事吧?”沈千惠看着她問道。
她不想讓自己表現的異樣,可呆呆地坐着,像個傻子一樣一動不動的,已經夠異樣了。
她不自在的揚起嘴角,笑着說道:“我好像喝醉了。”
“你別猛灌,多喫點菜,什麼都不喫就喝酒,是容易醉的。”沈千惠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放在白汐的面前。
“謝謝。”白汐輕聲說道。
“不客氣,辰凌,我們去給叔叔伯伯們敬酒吧。我三姑六婆的特別多,晚一點敬,我怕我也喝醉了,你得抱着我敬。”沈千惠說着。
紀辰凌視線從白汐的臉上移開,憤怒早就侵襲了大腦。
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真心的……
呵,她真夠真心!!
他站了起來,和沈千惠一起離開。
白汐依舊低着頭,心裏好像有一把刀在絞着,情緒來的太猛烈,她無法控制,無法改變,只能承擔。
“紀辰凌的父親是紀候亮?”老太太問旁邊沈千惠的母親。
“是的。靖兒所在的軍區,還屬於紀將軍管理呢。”沈千惠母親笑着說道。
“那看來,是我們家高攀了,趕緊把婚事定下來吧,這麼好的小夥子追求他的姑娘可多了,現在的小姑娘可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老太太囑咐道。
“是。”
老太太看向白汐,打聽道:“小汐,你是辰凌的員工,在公司裏幫我看着點,如果有小姑娘勾引我孫女婿,你記得偷偷告訴我?”
內疚的,傷心的,自責的,委屈的,抱歉的。
“對不起,奶奶,紀氏在全球都有項目,我只負責a國這邊的遊戲公司,等公司上軌道後,紀總可能一年都不會出現,我看不了他。”白汐坦誠地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我得讓千惠看緊點,那丫頭太野,太愛自由,說不定就被人趁虛而入了。”老太太擔心道。
“行了媽,千惠自有分寸。你看辰凌現在還不是對千惠百依百順的,說不定,明年你就能抱上重孫了。”
白汐撩過額前的頭髮,連坐,她都坐不下去了。
“奶奶,我好像喝醉了,我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啊?”白汐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太太看白汐真的挺異樣,“我讓人送你。”
白汐搖頭,“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
她撐着桌子站起來,朝着外面走,明明喝的酒不算多,腳下卻不怎麼利落。
紀辰凌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臉部的線條緊繃着,握着酒杯的力道也加大,別過臉。
沈千惠看着他。“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告訴你,你想聽哪個?”
“我哪個都不想聽,逢場作戲也要有個度,過度了後果自負。”紀辰凌口氣很不好地說道。
“我這不是幫你試探一下她嗎?她真的是有夫之婦啊?”沈千惠問道。
紀辰凌沒有回她這個問題 ,臉色更差了,朝着位置走過去。
“紀兄,注意你的表情啊,我奶奶會以爲我和你吵架了的。”沈千惠提醒道,摟住了紀辰凌的手臂。
“晚上你找地方住,我不和你一個房間。”紀辰凌壓低聲音道。
“不行啊,兄臺,我一家老小盯着呢,大不了你睡牀,我睡浴缸……”
*
白汐回到了房間,坐在牀上,心裏依舊覺得疼痛,躺在了牀上,呆呆的看着空氣。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祁峯背叛後,她難過,抑鬱,心裏不舒服,有什麼憋在心裏,出不去,只能傷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那又怎樣?!
不是她傷心,事情就會按照她想要的發展。
她改不了,特別是感情,更強求不了,也左右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閉上了眼睛,疼痛的更加清晰,坐了起來,看到酒櫃有酒。
她不能在外面喝醉了,但是一個人在房間裏喝醉了,應該沒問題。
起身,看了下價目表,紅酒一百八十八,她還是喝的起的,打開了,倒上一杯,咕嚕咕嚕的全部喝了下去。
喝醉了,就能睡得着,睡醒了,就能把情緒調整好,調整好了,就能把紀辰凌只當做老闆,好好工作,不胡思亂想,不做不切實際的夢。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裏翻騰的難受,跑去洗手間吐了,氣都透不過來了。
誰說一醉解千愁的,根本就是騙人的,心臟沒有好過一點,身體更難受了。
沒有力氣,四肢發軟,頭又重,又痛,刷了牙,漱了口,看向鏡子裏狼狽地自己。
怎麼辦?
她喜歡紀辰凌,喜歡上他了。
所以,纔會這麼難過,這麼的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