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泱去找你了？”紀辰凌追問道。
紀辰凌說中了。
白汐心裏恐慌，但也有一個疑問，想從紀辰凌這裏證實。
穩住了心神，看向紀辰凌，
“她爲什麼會來找我？”白汐問道。
紀辰凌眸光閃動了下，也就瞬間，他跳過了白汐的問題，“什麼是平凡，什麼是簡單，就算不是平凡，不是簡單，我也肯定會把你護在安全屏障之中，讓天天擁有最好的生活，你的理由和藉口，在我這裏都是不成立的。”
白汐情緒暗淡了下來，紀辰凌在迴避她的問題。
“你阿姨，爲什麼回來找我？”白汐再次追問道。
“她干涉我太多事情了，我能把所有問題簡單化，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不管是複雜的，還是麻煩的，都交給我來處理。”紀辰凌沉聲道。
白汐堅定了分手的決心，“我們還是迴歸到老闆和員工的身份吧。”
紀辰凌審視着她，身上籠罩地氣壓越來越低。
上午，他們還是好好的。
這種狀況，比他打h幣的時候，還讓他措手不及。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紀辰凌問道。
白汐低下頭。
“看着我說。”紀辰凌霸道的要求道。
白汐知道自己不能退縮，紀辰凌太厲害，什麼都能看出來。
她擡頭，看向紀辰凌，“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喜歡過，被你喜歡，我覺得挺滿足女人虛榮感的，徐嫣就很羨慕我。”
白汐的答案，紀辰凌不喜歡，暗淡了幾分，“那你爲什麼去山頂找我？”
“張瑞傑找我，說你不見了，讓我幫忙找。”
“照顧我呢！”紀辰凌提高了分貝，“別告訴我，也是張瑞傑讓你這麼做的。”
“我想着，你以前幫我對付了秦學之，照顧了我外婆，還給了我工作，你生病，我肯定要照顧的。”白汐解釋道。
紀辰凌的眸色都腥紅起來，自嘲道：“只是因爲我幫過你？”
白汐點頭，垂下眼眸，假裝喫魚。
可，依舊能夠感覺到他像是兌了火的模樣，似乎可以灼傷她的皮膚。
“你要不要喫點這個魚，魚很新鮮。”白汐轉移了話題。
他還是鎖着她，目光凌銳了起來，命令般的語氣，，“既然覺得和我在一起會滿足你的虛榮感，那就繼續在一起吧。”
“我……”白汐覺得自己抗不下去了，什麼樣的理由，在他的眼中也不成立。
“怎麼，編不下去了？”紀辰凌審視着她。
白汐嚥下苦水，“其實你今天邀請我住在你那裏，我很害怕，潛意識的排斥，我想來想去，可能最終的原因是，我喜歡韓檸溪多一點。”
“什麼！”紀辰凌不相信，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着。
“下午的時候……我在我的辦公室裏設計了一張表格，上面寫了你的性格，韓檸溪的性格，跟你在一起的好處，壞處，跟韓檸溪在一起的好處，壞處。”白汐說道這裏，眼睛裏也紅了。
她覺得委屈，覺得難過，也覺得捨不得，更覺得對不起，還夾雜着對命運的抱怨。
“我要的，一直都不多，韓檸溪從高中時候開始就喜歡我，他很喜歡天天，天天也喜歡他，他有兩套別墅，有安逸穩定地工作……”
“夠了！”紀辰凌打斷了她的話，腥紅地鎖着她。
白汐沒有後退，繼續說道：“我不敢得罪你，是因爲我還想要這份高新的工作，我欠你一千萬，如果找普通的工作，我要還一輩子，可是當一輩子的還債和一輩子的幸福相比，我覺得我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紀辰凌死死地鎖着她。
那眼神，除了憤怒，還有傷痕。
她的心口也如同撕裂般的痛，背叛，就如同一把利劍。
她曾經被人刺傷的同時，也刺向了紀辰凌。
她太清楚那種感受，憤怒，不甘，不解，懊惱，無辜，受傷，像是被沉溺在海洋中，空氣稀薄的透不過氣來。
她用了好幾年，才平復了傷口。
“對不起。”白汐道歉道。
希望他心裏好受一點。
“對不起？”紀辰凌嗤笑了一聲，移開了目光，臉色鐵青的厲害。
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放在了桌子上面。
他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白汐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上的首飾盒，沒有動。
現在還是深夏初秋，她卻覺得好冷，冷得人都在顫抖着，雙手合十，頂在了額頭上面，閉上了眼睛，卻感覺，那份寒意更加清晰了。
腦子裏是放空的。
一分鐘，兩分鐘……一小時……兩小時……
服務員走到她的面前，臉色不是太好，說道：“客人，我們要下班了。”
“哦，對不起啊。”白汐抱歉道：“多少錢？”
“和你一起來的男人已經結掉賬了。”服務員說道。
紀辰凌已經結掉了嗎，她都不知道，她明明看着他出去的。
眼中泛上了淚光，站了起來，視線落在桌子上的首飾盒上。
她打開了首飾盒。
一隻銀色的手鐲。
這？
好像是紀辰凌外婆的那隻。
白汐把手鐲放到了包裏，撥打電話給紀辰凌。
一聲，兩聲，三聲。
好久後，紀辰凌接聽了。
“那個手鐲，銀色的手鐲，是你外婆的那隻嗎，就是丟掉的那隻？”白汐激動地問道。
如果手鐲找回來了，她也就不用賠償一千萬了。
不知道是因爲太激動，還是因爲太難過，或者是喜極而泣，眼淚滾落下來。
“是。”紀辰凌簡單一個字，冷冷的，陰陰的。
白汐露出了笑容，“什麼時候找到的？抓到小偷了嗎？是被洗車店的人偷掉的嗎？是放在汽車椅子後面的袋子裏的吧。”
“一直就在汽車椅子後面的袋子裏，從來就沒有少過。”紀辰凌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你要還，直接還給我外婆吧。”
他說完，直接掛上了電話。
白汐愣在了原地。
一直都在汽車椅子後面的袋子裏，從來就沒有少過？
那……紀辰凌跟她說被偷掉了，還讓她賠一千萬？！